沈乌一愣,也自觉失态。

短吁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将事情来龙去脉重新描述一遍。

沈乌也是行事磊落,不但将事情经过说清,还说明了是自已先贸然出手。

虽然感觉奇怪,但还是按照墨先生要求又补充描述了那股子莫名的敌意情绪。

待沈乌说完,沈白又在墨先生示意下略做补充。

在提及情绪时少女有些结巴。

说到初见何安然便心中颇有好感,还有面对哥哥攻击自已会不由自主想保护少年时,少女忍不住俏脸微红。

何安然听见也颇为惊讶,他虽然知道沈乌和自已互相看不顺眼。

但他一直以为对沈白有这种好感只是自已,想不到少女也有。

不过惊讶过后,何安然反倒起了一丝疑虑。

这种情感的产生似乎有些莫名其妙,而且竟然是相对而出。

众人一开始还不明白墨先生为什么让沈氏兄妹描述时说明情绪,现在听完都不禁皱起眉头。

墨先生听后反倒抚掌而笑,

“何公子见谅!

安排沈白姑娘去迎你是老夫的主意,我本意便是有些事情想要确认一下。

万万没想到你们二人竟走到沈乌这里,反而引起诸多误会,我先向你道歉。”

几人听的一头雾水,何安然不禁发问,

“墨先生,您何出此言?”

“何公子稍安勿躁,这得从他兄妹来历说起了。

他们兄妹是华胥蛇族。

沈乌是南柯之蛇,放在现在就是噬梦之蛇或者噩梦之蛇。

沈白是黄粱之蛇,放在现在就是造梦之蛇或者美梦之蛇。

而何公子你的髓海就是他兄妹的二人争斗的原因。”

墨先生的解释听的几人还是云里雾里。

“墨先生,还请您继续细细道来。”

何安然躬身请求。

“何公子,那就让老夫为你解答一二。

你的第二髓海内有最本初的华胥之力,虽然这股力量还极为弱小。

对于沈白来说,那是黄粱之蛇最喜欢的东西,也是她突破自我的本初之力。

对于您的华胥之力来说,黄粱之蛇的造梦能力也是最佳的滋补之物,此为相生的关系。

所以你二人会不自觉的相互吸引,这很正常。

至于沈乌,他的情况正好相反。

南柯之蛇最讨厌的就是正统的华胥之力,他是靠吞噬弱小的华胥之力来生存,强大的华胥之力反倒可以吞噬他。

因此你髓海中的华胥之力最讨厌的便是能吞噬自已的南柯之蛇,这就是互为相克的关系。

所以你与沈乌会有宿命之敌的感觉,也实属正常。

我之前派沈白来接你也是想通过你二人的反应来确认你髓海中力量的相性。

只是不曾想到,机缘巧合竟然将你带到了沈乌这里。

不得不说,命运造化的力量果然强大。

不过还好老夫及时赶到,没有酿成什么祸事,反倒可以确认一件好事。

何公子你髓海中的确存在极其稀有的华胥梦境之力。”

何安然在墨先生说出第二髓海时就已经大脑宕机。

自已何时有了第二髓海?

为何昆公子和大奎小奎当时没有告诉我呢?

不对,细细回想,他们好像也没有反驳我。

就算我成功形成了第二髓海,这个什么华胥梦境之力又是什么东西?

亏我还以为自已找到了真爱,想不到竟然是能力吸引!

不~!我的青春啊!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吗...

沈白此时也是一脸的错愕,一会儿看看墨先生,一会儿看看何安然,最后低下头不由的有些羞涩难当。

“沈白不知自已竟是因为华胥之力而情动,刚刚言语冒昧了何先生,还请您不要误会。

小女还有工作在身,就不在这里打扰几位了。

哥哥,刚刚多有得罪,妹妹晚些再跟你道歉。”

说完也不等几人回答,双脸通红着转身快步离去。

“妹...妹妹!”

沈乌此时却是懊恼不已,刚刚不但袭击了主上的贵客,还差点伤到对方。

最后怎么就冲动的差点跟妹妹动起手来,那可是他相依为命的亲人。

从小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至亲,不由悔恨的直跺脚。

回身看到何安然又是一阵头大,

“何公子,我...”

何安然连连摆手打断了沈乌,

“沈公子,您也不要多想。

你我二人都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竟是你我的能力所致,既然误会讲清楚了,咱们也没必要互相道歉。

毕竟不知者无罪,算不得什么大事情。

况且咱俩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我若有关于华胥之力的问题,少不了还得麻烦你一二。”

沈乌抱拳还礼道,

“何公子,你客气了!

今日之事算我沈乌欠你个人情,以后有用的到的地方还请你不要客气!

园里马上就要开业,我也要回去了,如果何公子晚上不走,不如一起在广场围炉坐坐。”

“好的!那就一言未定!

我也还有最后一人需要传信,现在要去鹿苑找熊二前辈的七弟。

那咱们就晚上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

说完沈乌向墨先生与何安然鞠躬致歉,随即周身黑雾腾起,化作一阵烟尘透窗而过,进入橱窗内变回黑蛇,盘在一个黑色柱子下。

“何公子,这边请!老夫带你去馆内出口。”

墨先生带头走在先,何安然紧随其后,不一会儿就来到门口。

一门之隔,爬虫馆外已经是人来人往。

何安然掏出手机一看,竟已是8点40左右,动物园已经开业,

“墨先生,安然先行离开了,待晚些有机会还想跟您请教一下华胥之力的事情。”

“好说,好说。”

墨先生抚了抚胡髯,

“何公子,其实你不必问我,日后也自会有名师指导于你。”

“名师?”何安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时机未到,时机未到。”

“墨先生可知时机是何时?”

“命不可轻言,天机不可泄露,”

“不知先生有无可告知安然一二的?”

“不兴说,道友,这可不兴说啊!哈哈哈...”

言罢便大笑着踏步走进馆内深处。

何安然内心禁不住吐槽,

果真世间最让人无语的三类人就是村头的大妈、喝多的壮汉以及神叨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