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听到这话,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深邃敏锐的眼睛,带着若有所思地望向徒弟苏阳。

文才好奇心被勾出来了,正想让苏阳快些说下文,九叔的声音,在他开口之前。

响起了。

“当年的风水先生是在养尸!”

“能够找到蜻蜓点水穴的风水先生,定不是庸才!”

“怎么可能会被任老太爷威逼利诱,所驱赶走!”

“我当时从山上,领着你爷爷回去义庄,就觉得在山上绝对是想岔了,太过理所当然了。”

九叔目光深邃,猜想道:“他如果想要让任家败亡,只要略施小计。”

“那么不出一个月,任家绝对会家破人亡,死的死,残的残!”

“而且,你爷爷怎么可能知道,蜻蜓点水穴在那里?”

“如果不是那风水先生,有意把消息放出来。”

“你爷爷任威勇恐怕是,不可能知道。”

九叔干笑了两声,继续说,“原本我还以为,那个风水先生还算心好。”

“并没有想让任家家破人亡,断子绝孙。”

他说到这,语气一变,怒喝道:“其实不然!!!”

“不管是我们前几天,开棺与否,那么任家都会家破人亡,断子绝孙!”

作为修道之人,害人之心不可有,这可是祖训!

天下道士为一家,都奉老子为师。

各派道义各有差别,但是大体不变。

如果真的是,当年风水先生被威逼利诱了。

报复一二,那么他是能够理解!

这乃人之常情!

但是,

当年的风水先生,居然敢凭借道术,算计无辜之人。

着实该死!

“师傅,为什么啊?”

秋生好奇地问。

砰!

九叔一个爆栗子打在秋生的头上,训斥道:“这点都想不通,你果真是白活了!”

“苏阳,你来告诉他。”

秋生龇牙咧嘴,揉搓着脑袋。

文才在一旁,捂着嘴巴盒盒盒盒嗝的偷笑。

昨天,算你跑得快,今天不照样挨?

“师兄,不开棺,任家会受到蜻蜓点水穴被破坏了,所造成的影响。”

“家破人亡,是迟早的事情。”

苏阳解释道:“开棺呢,那么任老太爷,就会变成一具能够活动的僵尸。”

“那么如果没有我们出手的话,任老太爷绝对会杀死任老爷,以及你……任婷婷!”

“啊……”

任婷婷被点名,小脸有些微微有些泛红。

明艳动人,眉目如画,天生丽质!

苏阳叹了口气,道:“所以,这根本就是死局!”

“我们现在算是解开了,但也不是完全解开了。”

“如果当年的风水先生,死了的话,那么大家就相安无事,平安大吉。”

“最怕他并没有死!”

“任家他既然必让其断子绝孙,就不可能任老太爷没了,就收手!”

苏阳盯住任婷婷,那双盈盈秋水,美目盼兮的大眼睛,

说道:“所以,任婷婷你现在并没有脱离危险。”

“如果去我们义庄的话,有我师傅在。”

苏阳竖起大拇指,指向九叔。

“就算那个风水先生的实力滔天,非同凡响。”

“在我师傅九叔的面前,那都不过是小虾米而已。”

九叔在耳里,心中大爽。

“表妹,你不要……”

阿威队长还没有说完,就被任婷婷打断了。

“表哥,我决定了。还是去九叔那比较好,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任婷婷抓着衣角说完,就迈着小步子,来到了九叔的身边。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九叔背着手,迈步就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苏阳等一干人,立马紧跟其后。

“表哥,谢谢你的好意,再见喽。”

任婷婷和阿威队长,挥了挥手,笑着告了个别。

随后转身,小跑着跟上了九叔的队伍。

“表妹,表妹,你不要走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呜呜……”

阿威队长这一刻,心都快被撕碎了。

不过,很快他就收拾好了心情。

“喂喂喂,你们两个去跟着任大小姐,除了她出恭,睡觉以外。”

“其余的时间,都要保证寸步不离,知道了吗?”

阿威队长严厉地吩咐道。

他可是在心里面,早已经认定了任婷婷这个媳妇。

自然不可能让其被别的猪拱了!

“好的,队长!”

两名小兵,立马背起三八大盖,小跑追向已经快消失在夜色里的苏阳等人。

……

乌龙寨。

这里距离任家镇百公里有余。

是当地,有名的一窝自称为“五仙”的马贼,占山为王的山寨。

山寨内,一间宽敞,阴冷潮湿的能够滴出来水的屋子内。

一位四十来岁,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口中呼出来的寒气像是能够凝结成霜,少了一只耳朵的中年男人。

他五心朝天,盘坐在蒲团之上。

在男人周遭。

赫然是五副漆黑无比,散发着一股诡异,恐怖气息的……

棺材!

五副黑棺,以中年男人为中心,围绕成一个圈。

在,

每一副黑棺之前,都摆放着一盏或明或暗的油灯。

灯芯皆贪婪地吞噬着灯托,上面的蜡油。

却不知道,其实燃烧的是其自身。

这样只会加快,自身消失于世间的速度!

轻风徐来,拂在五盏油灯的火苗上。

灯苗摇曳,未待风停,正对着中年男人面前的油灯,却已经灭掉。

“任威勇的魂灯,居然灭了?!”

中年男人在油灯,熄灭的那一刻,猛地睁开双目。

他目光阴冷,毒辣!

其余四盏依旧在燃烧的油灯,似乎能够感受到他的厉害,害怕的都缩小了三分。

中年男人站起身,走出屋外,阴翳,毒狠地向百公里外。

任家镇的方向,掐指而算。

“难怪任威勇死了,原来是还没有吸食所有直系血脉的鲜血,晋升成为白僵!”

“如果有多事的人出手,那么任威勇肯定会被清理!”

他冷哼一声,阴冷毒辣地喃喃道:“好像确实听说,那一带有位厉害的茅山道士居住!”

“哼,就算你是茅山一脉,破坏了我的好事,那也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吧!”

中年男人说完,就折返屋内,端起那盏熄灭的油灯。

出了门,

大步前行了十几米,来到一间屋子外面。

吱嘎。

他推开了,残破旧败的房门。

“嗯啊哼……谁!”

屋内本来是充斥着男女之间,那种糜烂欢愉的声音。

在中年男人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一把长刀,也在这瞬间,来到了中年男人的脖子前。

砰!

一脚!

长刀的主人,就被中年男人踢飞了出去。

重重地砸在屋子的墙上,最后落到地上。

“让狗头,闻一下这盏油灯的味道,然后去东南方百里外的任家镇。”

“找到身上有与其相似浓郁气味的人,给我带回来!”

“只是身上沾染上一点儿,油灯的气味,就原地格杀了!”

他把油灯扔出去,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油灯里面的蜡油,并不是普通的松柏油脂。

而是尸油!

这些油脂正是当年任威勇,任老太爷死后,中年男人从他尸体中。

提炼出来的尸油!

尸油经过特殊处理,才能够二十年如一日的燃烧至今!

如果是任威勇的直系血脉,那么觉得会与其相似,十分浓郁。

任威勇这具僵尸被杀死了,那么周遭的人。

自然也会沾染上其的气味!

“遵命,主人!”

油灯还没有落地,就被一双手稳稳的接住。

窗外惨白无力的月光,穿过窗户,打在那双手的主人身上。

照亮了她那婀娜,溜黑,浑圆饱满,只有散落及下腰的长发,遮体的胴体。

同时也落在了,屋子里那两个匍匐在地上,身无遮体,一个额头有立纹,另一个相貌平平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