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告诉我阮南臣已经离开,但在别墅四周布下了监控,门外还有四五个能力者守着我。

他们以为我还没醒,此刻正嘀咕着不明白阮南臣为什么要让他们监视一个普通人。

能力者稀贵,而他们个个都身经百战,今天却被派来做这塞牙缝也不够的任务。我想,如果他们都有阮南臣那样的力气和速度,确实不需要这么多人。普通人和能力者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经纪人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口型询问我和阮南臣是怎么回事,我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原本我觉得是情人与金主的关系,现在我觉得,阮南臣向我索求的,不止这么简单。或许我与他,尚有谈判的可能。

我打通了他秘书的电话,也知道阮南臣也在那头听着,直接问:“你们难道要一直把我关在这吗?脚铐钥匙在哪?我要出去。”

秘书在那头沉默了许久,然后转达阮南臣的意思说:“白小姐,请稍等。”

然后我卧室的房门被打开,一名穿着职业装的能力者进了来,但给我解开脚上的禁锢后,又施展能力,我感觉手腕微沉,身体表面多了一层蓝色的薄膜物质,看不见的手铐锁着我双手。

秘书道:“白小姐,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但是这些能力者会作为保镖保护你,这是为你的安全着想,请您谅解。”

“那也不需要这么多,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敢浪费国家资源,撤掉两个。”

“……”

其中两个能力者收到归队的通知,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我也很高兴,还想知道阮南臣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怕我做出什么糟糕的事,虽然我不知道原因。

我迟早会看到这个男人的真心。

我能走出卧室后,试图联系洛泽川,白禾的手机通讯录里保存有他的电话号码,但打过去对方没有接。于是我问经纪人要洛泽川助理的电话。助理也并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只告诉我洛泽川在东岛拍戏,行程很紧,拍完之前都不能离开。

我要去见他只能自已亲自去。又或者等他的助理通知他,让他抽空打电话给我。

如果他心里有鬼,怎么可能主动找我,所以当然是我去找他。

经纪人阻止我,“你不是说要跳舞吗?公司打算最后一轮综艺的比赛安排你上,宣传已经上wb了,你要是现在走,粉丝那边就说不过去了。”

“……”

可我迫切地想要知道白禾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和我在漫画里所知道的傻白甜女主角不同。

经纪人见我如此就知我想溜粉,直接扛起我,直冲练习室,“不行,这次说什么你也得听我的。”

我这柔弱温厚的经纪人,竟也有强硬的这一面。

我看到他瞳色亮起了蓝色的光,和阮南臣比暗淡许多,但这足够说明他也是个能力者。

觉醒为能力者的人也会有区别,身体各方面机能都会比原来强一到两倍,但也根据个人体质的不同,有不同程度的强弱,这一切都由专业的检测局进行判定。ABCDEF,经纪人属于F级,基本上和普通人无异。

我挣扎几下,向阮南臣派给我的保镖求助,可他们压根不理我。

真是窝囊,在这里,除了能和孩子们掐掐架,谁也打不过。

就这样,我被带到了练习室。

说实在,我不想面对这些少女,之前在卧室里对阮南臣发疯时候,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听到。

好在我想多了。她们比我想得要忙碌,也比我想得要重视工作,之前迫于无奈答应我跳舞的成员叫梦菲菲,她也是女团里的主舞。

她早上还对我嚷嚷不停,现在看见我,竟然也没甩脸色,而是用一种近似于同情的眼神看我。

真是奇怪。

队长率先开口,“来了就快点开始吧,事到如今比赛名次已经不重要了,不能让粉丝觉得我们内部不团结。”

我扫了一圈,没看见唐意晚,直接便问了。

成员都沉默,看来我昏迷这几个小时不仅网上的消息压了下去,还发生了点其他的事情。不会是她见阮南臣会帮我,先一步离队脱身,顺便给女团留下麻烦的大空子吧。

经纪人站出来,语气难得严肃:“施燕承认发不实视频之前见过她,甚至演出事故,施燕也是受到了唐意晚的怂恿,我向公司报告了这件事,她会退出比赛。”

所以新来的成员顶替我主唱的位置,我的任务是唱几句不高的音,剩下的就跳好就行了。

这次女团选的歌和舞各方面来说都不难,梦菲菲负责教我舞蹈部分。

队长举起手,“在正式练习之前,梦菲菲有话要说。”

梦菲菲被点名,站到我面前,她是要为之前被唐意晚怂恿而向我道歉,“白禾姐,对不起,我之前不该什么都不知道就朝你生气,我们这些年一起走过来不容易,如果不是有你还有队长,估计早就解散了。”

我跟孩子计较什么,“是白禾这段时间做事太混蛋。”

我不小心说错话,好在她们没有追究我言行的奇怪,短暂地安静后,其中一人说:“白禾姐,我们也知道你这段时间遇到事了,你不愿意说,我们也都不想给你太大压力,但你这段时间确实太——”

经纪人捂着她的嘴巴,后面的话变成了唔唔唔。

我笑了。

她们真可爱。

我眼中的她们变得鲜活,她们只是些互相打闹的女孩子,身上的青春与美好感染了我。

那些属于白禾和她们的时光品尝起来不再只是沉重和乏味。

白禾,你拥有着她们,可是又为什么瞒着她们去往地狱?

我的舞蹈训练没出什么岔子,成员都露出诧异目光,因为前世我从小练舞,高兴的时候跳,伤心的时候跳,愤怒是时候也跳,对我来说,跳舞就如呼吸一样自然。

梦菲菲带我跳舞期间若有所思,忽然灵光一闪,丢下我去找经纪人了,说是要改些动作。

她看出来有些动作不适合现在的我,而有些动作可以增加难度。我也就提前离开了练习室。

我上网查洛泽川的行程,听说他会就地在东岛参加一场颁奖宴,许多明星都受邀参加,我问经纪人可不可以搞到一张入场券,他告诉我以我目前的人气在南洲岛还可以,但在东岛无人问津。

看我实在想见洛泽川,经纪人表示他找找认识的演员,或许能蹭别人的光进入。

过了几天,经纪人那还是没什么动静,至于洛泽川,我再打电话给他的助理,这次甚至没打通。

这是完全把我当骚扰对象了。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秘书通知我,晚上要接我去和阮南臣去酒店吃饭。

我想到或许阮南臣可以帮得上我忙,他虽然不是娱乐圈的内部人员,但交往过那么多女明星,总认识几个名气和洛泽川那么大的。

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有所求就要付出代价,我已经被他抓住了把柄,在他面前总是要卑微一点,实在不想求他。

但等到了那里,就发现这根本不是开口的场合。

这不是我和阮南臣两个人的烛光晚餐,我为自已认为如此而好笑。

除了阮南臣,还有好几个能力者,他们或男或女,也都带着女伴或男伴,有和我一样的普通人,也有同样是能力者的。

我还看到了唐意晚,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亲昵地叫对方为“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