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头一次
何皎皎从时业怀公司大门出来，给申雪打电话，叫她来接自己，先去她那儿住一晚上，买在御湖的房子已经在打扫了，过几天就能搬过去。
坐在路边的石墩子上等了一会儿，申雪很快开着车来了。
她开着一辆红色小轿车，缓缓停在何皎皎面前。
眼前的光突然暗淡下来，何皎皎抬头，才发现申雪来了。
她站起来走过去，利索的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
“怎么突然跑到东捷来了？”
申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边开车一边说话。
“我来跟他做个了断。”
“啊？”
听见何皎皎说的这样轻松，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虽然早知道她有这个打算，但是没想到何皎皎行动这样迅速。
“你真跟他离了？以后都恢复自由身了？”
何皎皎轻叹了一口气，双眼茫然的看着车前：“算是吧，我今天把离婚协议书给他了，只要他签个字，我俩！”
“唉，不！”何皎皎纠正：“我跟他，就彻底划清界限了，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管不着谁了。”
“真勇啊你，这么草率，时业怀这样的王老五可不好找，你真的舍得跟他分开？”
“那有什么不舍得的？心都跑了，留着人在我身边有什么用？”
何皎皎说话的语气淡淡的，可是申雪听得出来，她心里多少有点难过的。
“你也别太伤心了，虽然以后大概率找不到比时业怀还有钱的了，可是肯定可以找到更爱你，更关心你的。”
见何皎皎情绪低落，她好言劝慰道。
何皎皎什么都没说，感觉身体被抽空了一样，没来由的很乏。
她往后调了一下座椅，斜靠在上面。
……
时业怀喝醉了酒，想打个电话叫人来接自己，他瘫软的坐在厕所隔间，打开手机联系人往下翻了两下，手指停在何皎皎的名字上，他目光聚集在这三个字上，眉头皱了皱。
脑子里迷迷糊糊浮现出结婚这么多年，何皎皎每日每夜在家里等自己的画面。
又想到她刚刚毫不留情的将离婚协议书拍在自己桌子上，他心里涌上一阵苦楚。
手指轻滑了几下，随便找了个熟人，打了过去：“喂，我在夜色，来接我一下。”
许是喝多了酒，他嗓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很虚弱。
很快，许子言开车过来接时业怀了。
在时业怀的再三要挟下，许子言坚持把车子停在楼下，自己也在楼下等他，让时业怀自己走出来。
最后，他晃晃荡荡的一个人从夜色大门出来，看见许子言的大奔，直接打开车门摊在后座。
“老哥，你悠着点，别把我车弄脏了。”
看见时业怀醉醺醺的样子，许子言很嫌弃的鄙视了时业怀一眼。
“快走，送我回家。”
许子言不耐烦大喊：“哪个家？”
几分钟后，时业怀回到了他和何皎皎的家里。
打开门，里面是一片黑。
他还想着这么晚了，何皎皎应该已经睡了。
轻手轻脚的摸黑走过去，翻倒在床上，手一摸竟然是空的。
他冷不丁的惊了一下，被酒精刺激的头脑瞬间清醒，他眉头皱了皱，试探着往旁边多摸了几下。
“何皎皎？”
“……”
夜空中飘荡着时业怀的声音，却是没人应答。
他利索的翻身，“啪”一下按开了窗头的开关，房间猛然被照亮，照亮了他躺着的大床。
时业怀往旁边一看，身边是空的。
之前还想着回家好好睡一觉，没想到何皎皎这女人来真的，竟然真的走了。
他心脏骤然紧缩，全然没了睡意。
七年了，不管何皎皎怎么闹腾，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房子一步。
今晚，头一次。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真的要失去何皎皎了……
想起之前她买的御湖的房子，更觉得是在给自己提前铺路。
他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心头升起一股怒气。
从西装外套里掏出了手机，找到何皎皎的电话果断打了过去。
一连几个都没有打通，他有些烦躁，恨不得现在就冲到何皎皎面前，掐着她的脖子问问她问问她为什么胆子这么大，没有经过同意就敢晚上不回家。
他急得没办法，又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现在，马上到找到何皎皎，把她给我带回来。”
完后，又给何皎皎发了语音：“何皎皎，你最好识相点立刻滚回来，”他看了一眼旁边一整面墙的衣柜：“否则，我就把你的衣服全都扔出去！”
……
何皎皎一夜未归，时业怀一夜未睡……
第二天，何皎皎在申雪家的别间醒来。
她想问问工人把御湖的房子打扫干净没有，也好尽快搬进去。
刚打开手机，就看见微信联系人最上面是时业怀。
一大早看见他，难免心情不好。
但是又觉得他是为了离婚的事情，还是点开了他的聊天框。
一下好几条未读语音，着实把何皎皎吓了一跳。
他什么时候肯对自己这样话多？
她好奇的点开一条，调低了音量放到自己耳朵边：“你胆子大了，敢晚上不回家？”
回家？那还是自己的家吗？
她心里翻了时业怀一个白眼，接着点开了下面几条：
“何皎皎，要是我在一点之前看不到你，你就等着看吧！”
“死女人，死哪里去了……”
“现在回家……马上！”
“怎么？还想我亲自去接你吗？”
……
何皎皎连着听了几条，没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倒是觉得时业怀真的生气了。
最后一条信息是晚上三点半，那时候他还没有睡吗？
难不成一直在等自己？
她忍不住窃喜。
时业怀，你也有今天！
委屈多年今天终于是大仇得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