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近乎不可能
平山，山脚下。
听完自家儿子刚刚去找前辈，却被直接驱赶走的经历。刘守贾叹气。
“看来前辈还没有原谅我们。但因为前辈是一个好人，再加上看我们态度诚恳，认错极快，所以之前才没有惩戒我们，只是口头上教训几句。”
刘恭财有些恐慌，问:“爹，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回家过后，刘恭财经过了一晚上的思考。是越想越慌。
要是这位剑宗前辈以后心情不爽了，直接禁止他们出入平山。
他们就要离开平山，去其他地方讨生活。
而在其他地方，哪有现在这么好的日子过。
平山对于刘家，对于他而言，就是一座灵石矿。
野兽经过妖气的污染，肉质更加鲜美，吃起来更加饱腹。对于练气修士都是很有用的。
这也代表着能卖给练气修士换灵石。
虽然比较少，但对于刘家而言，对于他而言，就已经很多了。
虽然没有见过灵石矿。但刘恭财已经认为。这就和灵石矿一样一样的。
而要是以后再让他们走。那他这个大少爷也是会过不上好日子。无论是修炼资源，还是日常生活开销，都会大大的削减。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刘恭财不能接受离开平山。
因此只能想办法，缓和与前辈的关系。
而现在听到刘守贾的话，刘恭财彻底慌了。
感情到现在前辈还没有原谅他们呢！
刘守贾安慰刘恭财:“不要慌张。只要我们听前辈的话，即便还是不原谅我们。我相信前辈也不会禁止我们出入平山。”
“是，是嘛。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爹，我不想回到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刘恭财还是有点紧张。
刘守贾骂了一句:“老子什么时候缺过你的吃。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
刘守贾思索一刻后，接着说道:“看来是前辈不满意我们的态度。”
旁边的刘含伊怒哼着说:“我的态度已经足够好了。”
“还不够好！含伊，还不够好！我们应该更加的热情！”
刘守贾严肃的点了点头。他越来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马上中饭的时间就要到了。含伊，你回家中拿一份中饭吃的食盒。越丰盛越好！”
......
临近午时。山中越发炎热。
余枫站在山顶，环视着整座平山。
望眼望去，一缕缕烟在平山脚下不远处出现。
那里是一个村庄，人口活跃，也有种着庄稼地。
余枫望了一眼太阳的位置，现在差不多也是做饭的时候。
余枫拿出竹筒记录。
记录完，而后收起竹筒。
余枫呼出一口气，静静的在山顶伫立一阵看看风景。
还没看多久，一道声音打破了宁静。
“前辈！”
听到对他的呼唤，余枫望向开朗活泼的声音来源。
是有着健康肌肤，充满活力的刘含伊。她手上提着两个四层食盒。左手一个，右手一个。
余枫心中叹一口气。
‘为什么要老缠着我不放呢？’
‘我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啊？’
‘平山我又没禁止你们出入。一个一个的来找干嘛？还试图了解我，知晓我。唉。’
感到不理解的余枫直接离开。再也没有礼貌回应才离开。
只有练气五层的刘含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怎么追都追不上。消失在她的眼中。
“什么嘛...有这么讨厌我吗？”
刘含伊越来越委屈。
“你不吃，我自已吃。我全部吃光。让你去吃生肉，去吃草去吧你。哼。”
刘含伊气不过，打算自已找一个平地去把饭吃掉。
生气的时候，却是没有注意到脚下有一个小坑。她踩了上去，一个没有站稳，脚下一滑。
“啊！！！！！！”刘含伊发出尖叫。
她摔倒在地，而又因为是在下坡。止不住的趋势再加上突如其来的摔倒导致她连续往下滚落了几十米远。
直到撞到一棵树，震的树叶掉落。她才停止继续滚落下去的趋势。
刘含伊缓了几口气后，爬了起来。
这意外对一个练气五层来说，并不能造成致命伤势。只是会有些狼狈，和不重的皮外伤和内伤。
“可恶，连平山你都欺负我。”
刘含伊气的牙痒痒。狠狠的跺了一脚地。
看向已经因为摔倒而散落一地的食盒。
刘含伊又感到一阵委屈。也不在乎脏不脏了，坐在泥土上，靠在刚刚的那棵树旁。
嘟起嘴，神情低落。不知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余枫因为听到尖叫声赶来。
看到散落一地的饭盒，和脏兮兮，身上都是泥土的刘含伊。他也差不多明白发生了什么。
刘含伊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余枫的到来。
直到他走到她的身前，递向她一粒丹药。她才知道前辈来了，这时才抬起头来，发现了一如既往戴着纯黑面具，背着太阳光的剑宗前辈。
“这是疗伤的丹药。吞下运转法力便可快速消化药力，恢复伤势。”
余枫见她愣住，以为她是不知道丹药用途。因此简单解释一遍。
刘含伊听到丹药的用处，还是没有接过去，而是愣愣的问了一句。
“前辈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给我丹药疗伤？”
余枫感到奇怪。
‘一颗练气疗伤用的丹药又不贵，宗门批发的。而且什么时候讨厌了。再则你也是人，受伤了，我正好看见了，帮你一下也很正常啊。’
但余枫也没解释。
言多必失。
说多了，等下一看修炼速度提升跌了，他就难受了。
不回话，不解释。余枫心中点头。
前辈没有回话。
在刘含伊的眼中，只能看到眼睛的面具前辈。他的眼中依旧古井无波。对她没有讨厌。
也没有嘲笑她，一个练气五层都能摔，这种话。
还给她丹药恢复伤势。
刘含伊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就像是她昨晚一直在根据他的眼睛想象他的脸。但却是想象不出。
他的眼睛很好看，就好像画像画出来的一样。根据眼睛想象脸，就只能想象到一张美男子的脸。
但要是脸长的好看，又怎么会戴面具呢。他又是剑宗弟子。不需要躲躲藏藏。
其实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某种原因而毁容了，所以才戴着面具见人。
在刘含伊看来是这样的。
所以她无法想象他是什么样子的，也无法想象他脸上有什么伤疤，毁容到什么程度。
就像现在她无法理解前辈为什么会给她丹药...
“谢谢前辈。”
刘含伊有些迟疑的接过丹药吞下。
闭上双眸，运转法力。药力在体内化开。身体表面的皮外伤与内伤快速恢复。
半晌后。
伤势已然全部恢复，她睁开眼眸。
见到前辈并没有离开，而是在不远处守着。
明明前两次，前辈都没聊几句就离开...
现在看她受伤，却是又给丹药，又护着她消化药力...
是先前发现她们的意图，但他不愿意，所以才远离吗？
但这样就更加解释不了前辈现在的举动。
‘好古怪的剑宗前辈。剑宗的前辈都是这个样子吗？’
但虽然古怪。
‘前辈确确实实是一个好人。就像不染俗尘的仙人...’
她有些呆愣的望着前辈。心中的弦不自觉的拨动着。
接着，一句话脱口而出。
“前辈。我能看看你面具下长什么样子吗？”
面具下的余枫扯了扯嘴角。
‘我帮了你，你恩将仇报，是吧？’
余枫简单的回了个二字。
“不行。”
说完，余枫转身离开。消失在刘含伊的视线当中。
她眨了眨眼眸，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前辈又是突然的离去。
“前辈还是那个前辈啊。”
会突然离去，不想跟她交流。也会因为看到她落难，突然给她疗伤丹药，帮助她。
沉默一阵。刘含伊站起身来，略微有些大声的喊道。
“对不起。”
惊的树上的鸟儿飞走。
但不管怎么样，前辈戴面具无论是毁容还是其他的原因。总是有他戴着面具的理由或原因。
她突然就要前辈摘面具给她看，这是十分不礼貌的。
还有之前的事。还有很多很多...说起来，她欠了很多声道歉。
刘含伊望着自已的手掌，握了握拳头，又松开来了。
她又大声的喊了一句。
“对不起，前辈。”
说完，刘含伊一步三回头的下山，很是不舍。但没办法，下山是因为她还要去换衣服，毕竟身上全是泥土，这时候也不好意思再见他。
片刻后。
山脚下。
正要去寻找前辈去巴结巴结的刘守贾，看到了下山的刘含伊。
看着自家女儿一身泥土。刘守贾走上去关心，说:“含伊，你这是怎么了？没受伤吧？”
“没有。”刘含伊有些无神的摇头。
刘守贾见状，大惊失色。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含伊先一步开口，说:“父亲，你知道剑宗入门考验吗？我想靠自已成为宗门的弟子。”
她咬着嘴唇，表情十分的认真，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刘守贾却是笑了，大笑着。
“含伊，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剑宗的考验非常严格，单单想要靠自已，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只要想办法成为这位前辈的道侣，自然而然的你就会成为剑宗的人。”
正在吃中午饭的刘恭财也跟着说道:“是啊，妹。想靠自已成为剑宗弟子，太难了。”
“天下谁不想成为剑宗弟子呢。但最终能成为剑宗弟子的，就只有那么点...我也觉得，你靠前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而刘含伊。
比大笑更加大声的喊。
盖过笑声，盖过怀疑。
“我不要...我不要！”
她要自已进剑宗！
以剑宗弟子的身份，找到前辈。
看他面具下的样貌。
了解他的生活。
她...想要了解他的一切。
直到，她不想要了解，为止！
而不是像现在...算计前辈。做着对不起他的事情。
“父亲，告诉我，剑宗入门考验是什么？”
见到女儿的决心，刘守贾停下大笑。
“以前进城的时候，我在城门口的告示墙看到过。”
“还算可以的修炼资质，较好的品行。”
刘守贾没再继续说。
刘含伊继续追问道:“还有呢？父亲。”
刘守贾摇头道:“这就是剑宗入门考验的全部。”
“别看就只有这两点。这就已经拒绝了天下近乎所有的人。”
刘含伊还是追问:“什么样的修炼资质才算还算可以，品行多好才算是较好？”
刘守贾依然摇头:“不知道。告示墙上关于剑宗考验的就这些。”
“剑宗发布的告示一直是这样，说的比较模糊。不会给出具体的数。”
“比如，要在多少岁，在怎样的境界，才算是还算可以的修炼资质。剑宗从来没有给出过。”
“要做出怎样的好人好事，才算较好的品行。也没有给出过。”
“包括剑宗发布的其他告示，都不会给出具体的数。”
刘含伊听了半天，感到莫名其妙。不明白的问。
“怎么会这样？”
刘守贾还是摇头:“不知道。有很多人，有很多的猜测，都不一样。而从来没有剑宗的前辈出面解释过。”
“但不管怎么样，想通过剑宗入门考验，对含伊你，对我都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刘恭财在旁边听完，插话问道:“爹。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刘守贾暗骂一句傻儿子。现在山上就有剑宗的前辈呢。怎么能说坏话！
他摆上一副极其严肃的面貌。
“剑宗镇守天地，斩杀妖兽，哪里是我能揣测的。”
“恭财，你也别胡乱揣测。”
刘恭财眼神懵了，说:“啊？我，我没啊？”
刘守贾拳头痒了。脸上快要维持不住严肃的神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