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酸雨
“很不寻常的风暴啊！”
杜康端着茶杯站在玻璃门前。
雨落狂流，云层中的元素乱流肆虐，雨滴中混杂着常人无法察觉的灰气。
“难道有其他神明或代理人在作祟？”
杜康感受着门外的灰气。
邪恶。
死亡。
明显不属于自诩正义的天使神明，但跟鸦神的气息也不怎么相同。
“奇怪，炽心市中还有其它阴暗面的神明代理人？”
杜康暗自思索。
“汪汪！”
小黑摇着尾巴跑过来，身上拖着的大铁链哗啦啦地响。
“汪汪！汪汪！汪汪！”
小黑对着玻璃门外不停地喊，像是门外有什么东西，令它十分兴奋。
可是门外除了雨滴，什么都没有。
杜康温柔地抚摸着小黑的毛发，轻声问：“小黑，你这是怎么了？
门外有什么东西让你着急？”
可惜小黑听不懂他说话，他目前掌握的神格能力中，只有【鸦语】能与乌鸦沟通，却不能和小狗交流。
自从捡到这只浑身绑满粗大锁链的小黑狗，还从来没见到它像今天这样激动。
穿越前的那个世界，老人们都说狗能看到一些特别的东西，这果然有些道理。
不过又想到自己的身份，杜康苦笑着摇了摇头，恐怕自己才是那个特别的东西吧？
“来，小黑，我给你准备了狗粮，这可是上城区的狗狗才能享受的待遇。”
小黑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眼门外，这才跟着杜康离开。
这时门外有人群跑过，他们惊恐大喊：“大家快跑，酸雨来了！！”
......
青青草原小区，治安局的警车冲破雨幕，在破旧的居民楼前停下。
雨落狂流，雨滴打在引擎盖上发出打鼓般的震响。
治安局的人裹着雨衣，急匆匆地下车进楼。
“别淋了酸雨，小心得病！”
进入楼道，刘闯翻下雨帽，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真的有必要再检查一次现场吗？”
李蒙没有说话，径直上楼，然后十分投入地在楼道中寻找着什么。
总感觉第一次漏掉了什么......
现在重新回到现场，他作为治安员的直觉更加强烈了。
或许这起案件真的没有那么简单，可能涉及某个特殊的领域，治安局里最容易被忽视的隐藏条例，真的被他们碰上了......这要比所谓的涉枪案件更加棘手。
可如果真的涉及那个领域，就不是他们下城区的普通人能解决的了。
就算会被上头问责，他们也绝不敢将这件事压下。
此时刘闯脸色逐渐阴沉，他抬脚碾灭烟头，悄悄走到李蒙身旁，低声说：“不就死了两个人渣吗，你那么较真干嘛？”
李蒙自顾自的寻找，根本不接话。
刘闯继续劝：“你也得为我想想吧。
还有一年咱俩就升职回上城区了，你现在搞出这案子，让我怎么办？”
李蒙这才站直身子，定定地看着他：“这件事要是泄露，后果你能想象吗？
好好想想你上城区的老婆孩子。”
刘闯脸庞抽搐了一下，无奈只能闭嘴不再说话。
“找到了！”
监控下的角落，李蒙手里捏着一根黑色羽毛，用手电照着看。
“这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根鸟毛？”刘闯疑惑道。
李蒙眼睛微眯，声音低沉：“你有没有数过，来到下城区的这些年，总共见过几次鸟？
更何况是这种天气。”
刘闯沉默了。
确实，下城区食物匮乏，动物什么的在多年前就被猎捕到了濒临灭绝的程度。
就算是肮脏的老鼠，也是下城区蚁民珍贵的蛋白质来源。
“进屋里看看。”
李蒙撕开了门上的封条。
天色昏沉，屋里十分昏暗，李蒙拿着手电寻找......
突然，他脚步一停，蹲在窗户旁的角落，捡起了一个东西。
刘闯定睛一看，
也是一片黑色的羽毛！
和刚才的羽毛细节一致，但要大得多！
刘闯接过羽毛用手指摩擦，这感觉，就像是在摸坚硬的铁片。
“这......应该不是乌鸦的羽毛吧？”刘闯表情微僵。
“乌鸦？就算是鸵鸟都不会有这种羽毛！”
“这种尺寸与硬度的羽毛，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禽类身上！”
沉默了一会儿，李蒙又严谨地补充：“当然不排除是未发现的物种或大灾变的突变物种。
毕竟大灾变发生在很多年前，我们对那个时代的了解并不深刻。”
“小陈，”李蒙看向门口站岗的队员，“拿着这根羽毛，去找技术部的同事，与基因库进行比对。”
炽心市里的居民，无论是尘民还是上民，在进入壁垒前都进行过基因检测，所以基因库里存有每个人的基因信息。
“可是......”小陈看着副队长递来的羽毛有点发懵，“基因库里都是人类的基因信息啊......”
“需要我说第二遍吗？”
李蒙表情有些不耐烦，小陈吓了一跳，赶忙识趣地照办。
刘闯像是想到什么瘆人的事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扔掉手里的烟头，又点燃了第二根。
“妈的，我有点想念上城区的好烟了。
不过我想这辈子可能都抽不上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李蒙，咬牙切齿：“这下你满意了？”
李蒙没有在意刘闯脸上的杀气，因为两人过去经历的一些事，使得他们完全可以相信对方。
李蒙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昏暗的天空，酸雨从云层倾泄冲刷着整条街道。
“嘎嘎嘎！”
突然响起刺耳的叫声，一团黑影从半空快速掠过。
李蒙深吸一口气，喃喃道：“闯子，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下城区的乌鸦变多了......”
......
“呀，小黑你怎么出血啦！”
正美滋滋吃着狗粮的小黑狗顿时陷入懵逼状态。
恐怕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换牙这回事儿。
“你换下的牙，我会帮你收藏着。”
“流的血呢，也别浪费了。”
杜康赶紧拿来一支吸管，收集了些小黑换牙流的血。
现在下城区里想找一只狗可不容易，小黑的一点血液，也算是珍贵的实验材料了。
001号【告死者】已经热情高涨地投入拉客户的工作，自己作为老板也不能闲着，必须时刻准备为客户献上最完美的服务！
杜康此时灵感爆棚，但限于材料不足，迟迟无法调配出想要尝试的“鸡尾酒”。
“看来得想办法再收集些原材料才行。”
杜康看向恰巧路过的一队乌鸦员工，眼睛顿时一亮，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唉，还是要苦一苦乌鸦小弟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