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白雪葬送一切。

地上渐渐积起厚白。

转眼间已经晚上五点,林姨端来果盘,说道:“先生说今晚不回来了,让你安心睡觉。”

苏云儿一愣,随即笑意绵绵道:“我知道了,林姨。”

不回来才正该走。

还不必担心从他眼皮底下逃走的风险,苏云儿更加志得意满。

为了逃走更加轻便,苏云儿没有吃太多,以防路上走不动。她坐在客厅透明玻璃前,等待着电话里那个人的救援。

世界逐渐安静下来,只余呼呼的风声。

苏云儿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昏昏欲睡时忽然听到“当——”的一声。

她骤然清醒过来。

摇摇头赶走困意,面前的玻璃外却什么也没有,仿佛刚刚只是她的幻听。

看了两秒,苏云儿正要低下头,却又听见“当——”的一声。

这次她看到了石头的轨迹,它砸在面前的玻璃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白痕,然后迅速弹开。

苏云儿凝聚起视线,透过窗外茫茫的风雪扫视石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雪花一片一片,苏云儿依稀看到草丛里站着一个男人。

一身黑,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苏云儿立刻站起身朝门外跑去,她特意放轻了关门的动作,不打扰林姨休息。

跑出门,寒风夹着雪花扑面而来,苏云儿裹紧了大衣,朝着刚才的方向跑过去。

她也不敢大声嚷嚷,只是离那里越近却发现根本没有人,只有飒飒的野草互相摩擦和呼啸的风声。

雪山打在脸上丝丝冰凉,苏云儿心里一毛,该不会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腿上一时像灌了铅,内心疯狂尖叫着快离开这里——

一双手搭上她的肩。

“啊——!!!!”苏云儿扯出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嗓门,她手脚并用的推搡着身后的“东西”,恐惧达到巅峰。

“别叫了!”对方捂住她的嘴,苏云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会说话?苏云儿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她面前,一身墨绿色衣服,戴着口罩,看不清脸。

“走。”对方直切主题,松开捂住她嘴的手就转身没入黑暗。

苏云儿急忙跟上,回头看了一眼风雪中灯火通明的别墅,一时还觉得有点不真实。

但风吹的寒冷和雪花的冰凉都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马上就可以摆脱傅鸣西,迎来自已崭新的生活,幸运点,也许可以找到一个爱她的丈夫,然后生几个孩子……想的有点远了,苏云儿摆摆头,让自已的视线回归到前方男人身上。

雪下了一下午,路上积的挺厚的,苏云儿深一脚浅一脚的,鞋子湿了大半,而且即使已经尽力在跟随着男人,还是落下了一截距离,并且距离还在加大。

风吹的极寒,苏云儿内里却发热,没一会儿就走的脚软。她环望四周,发现一个圆形石头,那天和傅鸣西去市内时她也看到了这块石头,在半山腰处。

“喂,我们要……”走到哪里?

苏云儿未说完的半句话卡在了喉头。

前方空无一人。

世界一下子寂静下来,也许是苏云儿自已耳鸣了,她只听见自已心脏加速跳动的咚咚声,风声雪声草片互相摩擦的声音全部消失不见。

咚、咚。

呼啸的声音在她耳边被无限放大,伴随着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

一双冰凉的手覆上她的眼睛。苏云儿眼睛还睁着,眼前一片漆黑。

不知道那个人去了哪里,但她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喂……”苏云儿有些无力,声音带着希望破灭的隐隐哭腔。

独属于那个人的味道悠悠飘进她的鼻腔。

他也道喂,声音低低的发问。

“喂,你要去哪里?”

苏云儿无力再发出声音,感受着身后男人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苏云儿被他抱起的一瞬间只觉全身都脱了力,她身体软绵绵的伏在他肩头。男人抱着她向后面的车里走去。

“放过我,不好吗?”苏云儿想死的心都有了,泪水滚过脸颊,哀莫地发问。

“苏云,我以为你学乖了。”男人低笑了一声,点燃了一根烟。

他又开始抽烟。

苏云儿身体瑟瑟发抖,不禁又向车座靠近一些,每当他烦躁时便偶尔会抽烟,这意味着接下来她会很不好过。

汽车碾过层层白雪,很快开到了山顶,灯火通明的别墅又出现在视线里。

车一停下傅鸣西便扯着她下了车,苏云儿尽力在让自已的动作顺从,可从手腕处传来的巨大握力仍是让她恐惧,不由自主微微的挣动着。

无济于事,她被强制拉回了自已那间房间。

暖暖的灯光布满整个房间,温馨的氛围没能驱散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苏云儿跌坐在床上,惊恐地向面前站着的男人看去——他还穿着工作时的黑西装。

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一个画面,苏云儿头皮一炸,难道那时站在黑暗中的是……他吗?

他一开始就知道?并且故意放出今晚不回家的假消息打消她的顾忌——

“跑神?”

下巴被大力掐住,她被迫直视男人的眼,她很少从傅鸣西眼里看到怒气,此刻算一次。

“看来是我平时对你太好了。”他笑了笑,隐隐有些癫狂在眼里流转“是我错了。”

“给了云可以逃跑的错觉。”

傅鸣西唇边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艳丽而反常。

为什么会笑?苏云儿脑子里飞速旋转着这一个问题,满脑子都是他现在像一个疯子,以致于忘了作出反应。

下一刻,她的手被反剪到身后,“咔塔”一声,冰冰凉凉的沉沉的触感从手腕处传来,她立刻想要反抗,可已经迟了。

男人掐住她的脖子吻了上来。

细密的挟住她的呼吸,脖颈间那双手摁在她喉头,只要她有一点挣扎的动作就加大力气,苏云儿动弹不得,肺中氧气几乎被绞尽,不过片刻她便快死了般。

男人偏还恶意的咬着她的唇瓣,两唇相接发出暧昧的水渍声,直到苏云儿唇瓣红肿。

男人由上而下打量着她的样子,伸手解开了她衣襟的扣子。

“今晚不会让云舒服,这是云该被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