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星湖的倒影泛起诡谲的紫芒,三颗星辰在水面交叠的瞬间,李一鸣腕间的雷纹突然灼如烙铁。王思雨的光尘扫过湖面,那些扭曲的星影竟凝成李不凡的轮廓——孩童的虚影立于浪尖,眉心血痣绽出星蚀纹路。

\"它在用孩子的命格定位!\"李一鸣的雷光刃劈碎虚影,破碎的星光却如附骨之疽攀上剑身。湖底传来青铜棺椁的震动声,初代圣体的封印正在瓦解。

青鸾谷的废墟上,李不凡忽然惊醒。怀中的雷光玩偶自动悬浮,眼珠射出幽蓝光束,在焦土上投射出星蚀之主的真言:「子时三刻,星门洞开」

子夜的乱葬岗阴风呼号,七具星骸傀儡跪拜在初代衣冠冢前。它们的胸腔裂开,露出以李不凡胎发编织的星轨罗盘。王思雨的光尘网刚触及罗盘,整片坟茔突然坍缩成漩涡,将两人拖入星蚀之主的记忆幻境。

幻境中是万年前的沉星湖,初代圣体正将光尘剑刺入胞弟眉心。被刺者面容竟与星蚀之主一般无二,喷涌的星砂染红湖面:\"兄长,你以为斩我肉身便能断星蚀?\"

现实与幻境重叠,李一鸣的雷光刃不受控地刺向王思雨。千钧一发之际,青鸾婆婆遗留的桃木簪突然发光,簪头星砂拼出卦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王思雨的光尘渗入初代佩剑,剑身映出星蚀之主的真容——竟是寄宿在青铜镜中的初代恶念。李一鸣的雷纹诅咒突然暴起,化作锁链缠住镜面:\"原来你一直藏在这里!\"

星蚀之主的冷笑震碎幻境,真正的杀招来自现世。沉星湖面升起十二道青铜镜门,每扇门内都走出手持辰辉剑的王思雨幻影。李一鸣的雷光刃劈碎三道幻影,却被第四道的剑锋划破脸颊——伤口渗出的血珠竟带着星砂。

\"夫君连我都认不得了?\"幻影的王思雨泪眼婆娑,光尘锁链缠住他的腰际。真正的王思雨在镜阵外呕血结印,无垢辉光凝成三百光针,却次次被镜门折射回自身。

当第七道镜门破碎时,李一鸣突然发现每块碎片都映着李不凡的睡颜。孩童颈后的星蚀印记与镜纹呼应,形成玄奥的星图。他反手将雷光刃刺入自已胸膛,染血的诅咒纹路顺着剑身流入镜阵。

\"你疯了?!\"星蚀之主的咆哮中带着惊惶。血纹在镜面游走,竟将星蚀之力反注回本体。王思雨趁机掷出初代佩剑,光尘裹着雷暴贯穿镜阵核心。

青铜镜门崩塌的刹那,李不凡在百里外的青鸾谷突然啼哭。雷光玩偶挣脱襁褓,化作流光没入废墟地底——那里埋着初代圣体真正的命骨,此刻正与星蚀残魂共鸣。

星蚀之主的残躯在湖面重组,胸口枷锁爬满李一鸣的诅咒雷纹。王思雨的光尘剑刺入其眉心时,初代圣体的虚影突然显现:\"胞弟,该醒了。\"

天地骤暗,双月凌空。李一鸣背后的星纹完全蔓延至颈侧,怀中王思雨的光尘突然染上星砂。湖底传来李不凡的牙牙学语声,说的竟是万年前的古星谶:「以父为锁,以母为匙」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血雾,沉星湖畔只剩斜插的辰辉残剑。剑柄缠绕的襁褓布条上,雷光与光尘交织成新的卦象:三星归位处,稚子承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