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莫名其妙地身体不适

1995年中国发生的大事：1、《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正式施行。2、由刘镇伟执导，周星驰主演的无厘头喜剧片《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上映。3、中组部、中宣部发出关于向孔繁森学习活动的通知。4、J先后在上海、长春召开的企业座谈会上发表讲话，要求坚定信心，明确任务，积极推进国有企业改革。5、J在北京市考察工作时再次指出，在对干部进行教育当中，要强调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

1995年世界发生的大事：1、日本无条件投降50周年，日本首相村山富市发表谈话。2、人类首次从恐龙蛋化石中获得恐龙的遗传物质。3、Java计算机编程语言诞生。4、Windows 95正式发行，结束了Windows需要依赖DOS启动的历史，并发行浏览器Internet Explorer。

一个人，不管他有多聪明，他的运气有多好，但他想完成一件事，还是要花时间和心思才能完成。进入初三之后，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学校要求所有的学生要上晚自习，有些同学的家离学校比较远，每天在家校之间来回要花很多的时间，所以就选择了住校。

我家离学校不算远，但路上也要花费不少时间。我往返于家和学校之间，算上晚上上晚自修那两趟，我一天要骑六趟。尤其要说的是，路边人家有养狗，天很黑，路不平，狗会寻着自行车的颠簸声出来狂叫，并追着跑，骑快点，就过去了，骑慢了，狗有可能咬到裤脚。你在前面骑车，后面有条狗在追你，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不过好就好在，很多时候路上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人可以相互壮胆。当狗寻声跑出来时，狗大叫，我们也一起大喊大叫，在黑夜里有时能起到效果，把狗给逼退。

有一天下午，我觉得很难受，应该是病了，但我明显感觉到不是扁桃体发炎引起的，也不是伤风感冒引起的。这种难受来自于全身，每一根血管，每一个毛孔，甚至骨子里，你说有多痛，没有，但就是浑身不舒服，那种感觉让我坐立不安，真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硬撑着挨到了放学。路上快快又慢慢总算到了家里，我妈要带我去看医生，我说不要看医生，我要上祁山，我妈听到我说让她带我上祁山，她很是诧异，但同时她心里也能接受上了祁山后，我的病会好起来，这就是农村妇女的迷信。

我们很快来到了祁山脚下，我妈看到我那么难受，问我需不需要背，我说不要，我要走上去，我坚持自已走上去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也是想让姑奶奶知道我的诚意，让她知道我的意志和忍受力，让她知道她的眼光是对的，她老人家没有看错人。所以，我虽然觉地天旋地转，寸步难行，但还是慢慢地一步一步登到了山顶，花了比平时多了好几倍的时间，也出了一身汗，但感觉身体好像好了一点点。我进到庙里，站在姑奶奶的金身前，默默地注视着她，心里希望姑奶奶不要巡游去了，我爬上来不容易，不要让我白来一趟。而且我知道，我身上的这种难受，只有姑奶奶可以让我好，因为我相信这是转运珠在我身体里才发生的，不然也不会让我妈带我来祁山，转运珠已经吃了两年了，为什么到现在才起这么大的反应，估计也只有姑奶奶知道原委。

不过让我失望地是，站了良久，我丝毫没有接收到姑奶奶给我的讯息，更别说现身了。我心想完了，我真的是白来一趟了，这么难受可怎么办，心里怪转运珠为什么这么迟发作，按照武侠小说里作者所描述的，主角吃了灵丹仙草，都是先觉得身上难受，然后受不了了在地上打滚，接着精疲力尽，再睡一觉就好了，我是不是也得在姑奶奶面前的地上打几个滚，对于这个想法，我自已都觉得好笑，但我人都来到这山顶了，姑奶奶又不给我任何提示，那就说明她知道即使没有她的帮助，我自已也能找到方法让我自已安然度过这一关，她老人家不会让我一直这样难受下去，肯定会好起来。这样想着，我的身体遵循我自已的思维，真的蹲下了，然后身体跟陀螺一样蜷着，在地上翻滚起来，反正佛堂的地面是干净的，也不用太在意衣服的脏或干净。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真的有用，就算是泥浆里打滚我也愿意。

我妈本来是点香让我拜姑奶奶的，看到我好像泼妇一样在地上打滚，还以为我是更难受忍不住了，赶忙问旁边的老者该怎么办，老者也一脸茫然，最后来了一句，姑奶奶会保佑他的，便不作声了。而我在地上打了几个圈之后，好像真的感觉好多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身体跟地面接触的那种挤压感释放了身体里的不适，于是我干脆又多打了几个圈，等我站起来，妈妈一脸焦急，我朝她摆了摆手，说好多了，没事了，然后问旁边的老者：你见过姑奶奶吗？老者听我这样问，一脸错愕，我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但她马上朝姑奶奶金身一指，意思是那不是吗？我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和妈妈走出庙门，一起朝山下走去。这时天都已经很黑了。我在想，那位老者天天服侍姑奶奶，姑奶奶都不现身让她看一下自已真容，而她为什么偏偏让我遇见她老人家呢。

我和妈妈到家已经比较晚了，洗了个澡，就上床睡了，一觉睡到大天亮，身体完全好了，没有任何的不舒服，相反，全身上下感觉暖洋洋地，非常带劲，我妈看到我这样子，就跟我说还好听了大姨的话，于是她后来去祁山更勤了。从那天以后，我明显感觉到身体与之前有一点不一样，可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就像原本是干涸的小河，然后从上游灌入了水，水慢慢地流入了小河干涸的每一个角落，一路下去由深入浅，填满了每一个坑和洼，然后直到水势如破竹地往前流。

当我还在琢磨我身体变化的时候，期末考试到了。

三天的考试，今天是最后一场，考完后我还没走出校园，便发现了走在我前面的同学吴，她一个人走，边走边回头看，看起来像等人，又好像有点落寞，那种神态，真是我见尤怜。我马上又想，她才不会落寞，把男生指挥地团团转，说不定夜夜笙歌呢，屁，脑子里怎么会冒出这个词出来。我加快脚步向吴冰走去，在她再次回头时，便看到了我，她朝我笑了笑。待我走近后，我发现她好像又漂亮了不少，长开了。心里长叹一声，唉！好像差不多有半年没近距离观察她了。她见我盯着她看，竟然有点羞涩状。

“你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我。”这是吴冰跟我说地第一句话。

我本能地“嗯”了一声，然后头又摇地跟拨浪鼓一样，瞧我这猪脑，把心里话给露出来了。她笑了，好像这是第一次才见到她发自内心地跟我笑，我看痴了。

“你知道我是特意在等你吗？”吴冰笑着说。

“嗯？你在等我，我还以为我是偶然碰到你的。”我说。

“这半年来，我们偶然碰到过一次吗？还有，听说你昨天差点和初二的人打架了？”她问我。

“嗯，说起来也是，那倒真没有。打架？是的，差点，这你都知道？”我想了想说，

“今天考完试，我明年不来读书了，所以，在这里等你，想跟你说一下。”她说。

“你为什么要找个机会跟我说一下？”看这脑袋，想地不是她为什么不读书了，而是问为什么要告诉我。

她白了我一眼，唉！她白我的神情，我也觉得好看。

“你寒假有空吗？”

“没空，我姐要出嫁了，不过我现在有空，考完试了，现在不是寒假了吗？”我说。

“那你愿意跟我走走吗？”吴冰说。

这还真难得，原来我在她心里还是占了少许空间的呀，还以为我一直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这让我心里平衡了不少。

“走，去哪里？”我问。

“我们往那边走走，”她随手一指，

我无所谓，点了点头，便跟着她走出了校园，朝她刚才所指的那个方向走去。

那天我始终没有问吴冰，为什么就剩半年不读了，她也没主动说。但那天鬼使神差地，我吻了她，然后又摸上了她结实的胸，不过伸进厚厚的衣服，有点障碍打不开手脚，又隔着贴身衣服，手感不是很好，而在吻她时，我明显感觉到嘴里有东西往她嘴里去了，肯定不是那啥，但到底是啥，我也不清楚。等她离开后，我打了几下自已的嘴，左手又打了右手几下，这叫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怎么能做这种事，怎么就抵抗不了她呢。唉呀！不管了，事都发生了，爱咋咋地吧，我骑上自行车一溜烟回家了。

我现在不知道的是，这次与吴冰一别，要近二十年之后才能又与她相遇。人很奇怪，与你日常有来往的人，哪怕相距甚远，也时刻都能碰面，但是没有什么来往的人，哪怕与你是同一个村，一年也难得见一回，真的是咫尺天涯。比如吴冰，按理说同在一个镇，有心要见，不说多，至少每年都可以见上一面，但偏偏这次遇过之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的联络。

考完试后，接着是等领成绩单，领完成绩单后，在外面打工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这时我姐婚礼要准备的东西，也准备地差不多了。

95年，打工潮不断涌起，外出的人越来越多，以前往外跑的人会被人认为是没有出息的，不务正业的；现在是可以出去但不出去、窝在家里的被视为懒，没有出息，所以连年纪稍大点的或是初中还没有毕业的也都争相往外面去打工，他们把大量的人民币带进了这个小小的乡镇。

打工不但提高了人们的生活水平，也改变了人们的习惯及观念。钱，赚钱，一度成为所有人嘴里的字眼，曾经在农民眼中最重要的田地已经退居二线，认为在田地里多投入就等于是浪费，粮食只要够吃就行了，关键是要有钱，有钱就可以购买一切需要的东西。

人们不再安于贫穷，现代化的生活成为他们追逐的目标，一座座瓦房被推倒，一幢幢楼房竖立起来，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现代化的家电开始进入寻常百姓家，眼花瞭乱的时髦产品也成为日常生活里的一部分，镇上人的生活趋于城镇化。

赚了钱的人都在主要交通通道的两旁买田买地盖房子。所以只要有钱，田、地可以买卖，田、地也都可以用来盖房子，街道两旁都是清一色的楼房，一楼又是清一色的铺子。政府也趁着这个机会把审批土地看成是一个创收入的好门径，经济也得到了发展。

镇上街道两边的商业也繁荣起来，靠着外出打工挣来的钱，有生意头脑的人在镇上租个店面开个小店，也能很快发家致富。

主干道先前是泥沙石子路，后来铺上了柏油，然后又改为水泥路，再后来又改成柏油路。

变了，一切都变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街上有了几家录象厅，后来又有了镭射厅，还有出租影牒的，为了吸引人来看，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有放那种片子，从街上走过，不是听到嘿哈的打斗声，就是听到嗯啊的交织声。住校的同学中，有几个同学不上晚自修，相约溜出去看录像，第二天在教室里绘声绘色的讲情节。有的人运气不怎么好，等他们翻学校围墙进来时，被守候多时的值班老师逮个正着，第二天班主任老师就在班上批评他们，说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跑出去玩，真的是皇帝急太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