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给我吃了转运珠,帮我驱走霉运气、带来了好运气,再加上初三一年的努力,让我坚定地相信我的实力和运气,这次考试的结果不会差,自信让我淡定。

在暑假最初的一段时间里,同学们都相互串门。今天我到你家里玩,明天你到我家里玩,我们三五成群,爸爸妈妈们也是好菜好饭地招待。这时候的串门,已经不像是初一初二的时候,在农忙时节,大家相互帮忙去割稻谷及栽田,中午顶着烈日去,下午放学后又迎着晚霞去,今天中午我们去帮你,下午你们来帮我,明天我们又去帮他,整天骑着自行车东奔西走,不管男孩子、女孩子,只要玩地好的,都一起去,多地时有十几个人,有时忙一下就走,有时会吃完晚饭再走,不管活是干多了还是干少了,大家在一起就开心,家长们也不期望小孩子能做多少事,自已的孩子能够叫同学来帮忙就满足,就乐呵呵地。现在纯粹是做客去了。

我们在成长中,不断遇到新朋友,忘掉老朋友,当读初一时,小学的很多朋友疏远了,当读初三时,初一初二的很多朋友也疏远了,好像你熟悉的人只能那么多,在不同的阶段,会有新的人来到你的身边,就必须有人从你的身边走开。

有一些人在初三来到了我的身边,也有些人初中三年就一直在我身边,比如邬梅,我把三分心中的其中一分放在了她的身上,原先心里想着要抓住机会,要多主动接近她,但紧张刺激的一年让我把这件事搁在了一边。在班上,我们每天都有见面,不管是闲聊还是讨论题目,相互交流是有的,不过都在学习上,很少涉及到学习以外的事,所以跟她的关系始终没有再进一步,我期望在这中考之后的大放松时刻有所改变,希望能有机会与邬梅单独接触,不然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在成群结队的聚会中,我在寻找机会,有时我偷偷看她,在观察她的同时,我也注意到她有时也偷偷看我,但是在这种期待中又被我的左顾右盼或瞻前顾后弄地失去了几次机会,然后又认为自已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接近她,比如我看到她一个人在边上,正当我想着是不是要向她身边走去的时候,这时有人又出现在她身边了。胆子还是太小了,不能及时坚定地迈开那一步,鼓不起勇气一把推开她身边的人,很愁人。但机会终于还是来了,真是不负有心人。

那天一大帮人在同学郭家玩地比较开心,待地时间也比较久,等吃完晚饭,天都黑了,已经比较晚了。邬梅下午来的时候,是同学俞载她来的,可现在要走时,同学俞发现她的自行车胎气不足了,最多只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同学郭家又没有充气筒,邬梅自然就没办法坐同学俞的车了,那她怎么回去呢,女同学不能载,那只能男同学代劳了,我那时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我把手举地高高地说同学俞的车不能载了,那我载邬梅回去,我顺路。一旁的同学都笑了起来,我说有什么好笑地,这么晚了,你们还让她女孩子一个人走回去呀,你们不顺路,你们不吭声,我绕地不远,只有我岀马了。同学江敲了下我的头,你家在南,她家在北,还绕地不远,是不是地球到月球也很近啊。不管怎么说,我既然已经提出来要送邬梅,别人就不好意再说了,我看向邬梅,她脸上笑眯眯地不置可否,那就相当于没有推辞,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其他人相互打过招呼各自回家,我骑上我的载重自行车,邬梅紧跟几步跳上了后座。

邬梅个子高,有点胖,乡村泥土小路坑坑哇哇,我虽然技术还行,但也不是很稳,有时还要刻意避开大坑,邬梅为了稳定身形,让自已不要被颠下来,手开始是扶着后座,后来是紧紧抓着座垫,再后来是另外一只手也使劲抓我的衣边。长相并不出众、也不善言词的我载着一位大美女在这小路上吹风,头顶上还有月亮跟着,我那时候觉地我是幸福的,这样地场景我想了很久很久了,我希望这条路长点,再长点,属于我们俩的时间多点,再多点。

路上我们俩都没说话,只能听到破自行车的咯吱声,路两旁小虫的叫声,我沉浸在这美好的氛围中,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还是邬梅先开口,说路不好走,让我骑慢点。我说这你就不懂了,路平可以慢慢骑,路不平骑快点更安全,这破车载了我们两个人的体重,慢了就摇摇晃晃,稍微磕到一点就要倒过去了。邬梅来了一句随你,便不再说话了,我接着补了一句,其实我也想骑慢点地,好让我们多点时间待在一起。正当我在向邬梅说着话的时候,发现前面要转弯了,从现在骑地这条路要转到另外一条路上,要拐弯,就不得不要慢下来,可谁知路不熟,刚转过弯前面有就有个大坑,想躲开但车速太慢,用力向右晃下自行头龙头,前轮往外一偏,车就摇晃了起来,我把握不住这个平衡,邬梅也不自觉得扯紧了我的衣服,我一紧张,就使劲捏了刹车,完了,车停下来了,我知道车要倒了,而且是往右边倒的,如果那样的话,邬梅就要四脚朝天了,我也不知道自已的反应会有那么快,左手从后面抓住邬梅侧身的衣服,人迅速跳下车,自行车是往右倒了,但我们人没有跟着倒下去,还是站着地,可人算不如天算,我抓的是邬梅侧身的衣服,人跳下车时又逆时针转了个圈,离她太近了,她从车上说是跳下来,基本上和滑下来差不多,脚踩了下后轮胎,人自然就没站稳,向我倒过来了,我本能向后退,想给邬梅多点空间,让她站稳,结果右脚后退时正好踩在了那个坑上,脚踏空了,我站不稳,人往后仰,左手又抓着邬梅的衣服,把她整个人给拉了过来,结果是她往前倾,我往后倒,我仰面倒在地上,她趴在了我身上。一出现这种情况,邬梅就挣扎想站起来,我不知道自已是有意地还是无意地,抓她衣服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她上身刚离我远了点,又被我给拉下来了。

她停下来没有再动,我也没有动,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在皎洁的月光下,我近距离看到了她微胖肉乎的脸,也看到了她闪闪的睫毛和清澈的双眸,在这种情况下,我果断做了个决定,使劲抬起头来在她粉粉的脸上亲了一口,不知道邬梅是沉浸在压在我身上的那种感觉里,还是被我的举动震住了,她竟然没有什么反应。按道理她应该是再次挣扎着站起来或是打我一下才对,都没有,那我就不客气了,说时迟那时快,我松开了抓她衣服的手,左右手环在了她身后,让我们贴地更近了,我亲上了她的唇,然后便不管不顾地吻了起来,邬梅在我的带动下,也有了回应,这时我又出现了那种感觉,我嘴里有东西往她嘴里蹿去,我也没管那么多,和邬梅接吻要紧,我的手在她背上轻抚着,只要有向下摸她屁股的意图,她就毫不客气地腾出手去拍打我的手,后面我认了,也不再有其他想法了,不过我感觉到我与邬梅之间贴地太近了,好像没有除体重之外的那种挤压感,于是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两年前用水枪射到她的情形,我不禁在想,都过去两年了,怎么还是老样子呢。我们吻了好久,我也终于渐渐明白了,接吻时向她嘴里蹿去的是一股气。上次在祁山顶上,在姑奶奶的庙里满地打滚后,使我身上有不一样的感觉,原来是有许多气在我的身体里,当时身体难受也因为气,难道是转运珠散发岀来的好运气?上次和吴冰吻的时间短,气流出的不多,这次和邬梅吻了这么久,流出了很多气,气都流给她了,我是不是会少了,理智战胜了甜蜜的感觉,我慢慢停止了吻邬梅,见我有停下来的意思,她也清醒过来,随即从我身上爬了起来,邬梅站起来后,还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拉了我一把,我站起来后,看了看对面地邬梅,她没有羞涩,有的是满脸笑意。女孩啊,我始终是无法了解她们。

我扶起自行车,也不骑了,两个人就这样不近不远、若即若离地走着,都没有说话。快进她们村的时候,她让我不要向前了,马上到了,不用送了,我也明白她的意思,随即掉转车头骑上车,刚想加速走,邬梅喊住了我,我一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踩在脚踏上,回过头看着她,邬梅走向前来,用很低地声音问我,为什么刚才有一股气一直蹿到肚子里去了。我哈哈大笑,对她说,你好好珍惜吧,这是我的好运气。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路上,我在想,虽然我认为是好运气,但是我也不知道这气对她有没有好处,就算是好运气,在我身上是好运气,在她身上也会是好运气吗,如果这样的话,吴冰身上也有我的好运气。那她们有了我的好运气之后会怎样呢?我失去了这些好运气,我会怎样呢?

大家你来我往,花了不少的时间,欢乐的聚会后,是各自忙各自的,这年暑假应该是大放松的暑假,我相信我的许多同学,都是在非常惬意中度过的。而我,马上要投入到了下一个战斗,我要做小工去了。

我跟我妈说要买辆自行车,舅舅将她的旧自行车给了姐姐,然后姐姐给了我,我又骑了三年,太破太旧了,又笨重,都不知道修了多少次,我要使出吃奶的力气,人要站起来踩脚踏上才能上坡,所以我不想要这老古董了。其实想买辆新自行车的直接原因是:我骑这自行车载邬梅摔跤了,我要辆新的,我要买辆轻便的。我妈两手一摊,说没钱,说我说地轻巧,下学期的学费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如果爸爸不寄钱来,书都没得读,还买自行车,你有本事你自已去挣。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恰巧有一个小伙子,也是泥水师傅,几乎天天到程平家来,我有时会碰到他,在闲聊中,知道他暑假有个活,需要人帮忙,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人,我就问他是屋外的还是屋内的,他说是屋内的,是粉刷,需要有人打个下手,我就说我行不行,他开始时认为我在开玩笑,转身就带过了,我回来后把这事告诉了我妈,我妈就去程平家找那个泥水师傅,那个泥水师傅才知道我是认真的,跟我妈说,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累人的,是怀疑我能否坚持下来,如果想好了,真的想去的话十块钱一天,他这两天把别人家的事忙完了就去这家了,我妈再次跟那个师傅确认是屋外还是屋内,如果是屋外的话,夏天的太阳毒,怕我吃不消,会中暑,等得到确切的回答是屋内后,我妈也答应了。于是,我也成了一个专职干活的人,早上我骑着我破旧的自行车去东家那里,中午回家吃完饭后又去,下午在东家那里吃个点心,晚上回家吃饭,到家里已经天黑了。我做的事情是,拌水泥或石灰沙浆,然后铲到桶里递给师傅,事情简单,但每件事都有每件事的特点,手工拌水泥或石灰沙浆,在看似轻松中也是体力活,如果是粉刷墙的下半部分还好,如果是粉刷上半部分,师傅已经踩到了凳子上,那个凳子差不多与我肩平,我要将一桶沙浆举起,他弯下腰能够得着提上去,有时,我还直接将沙浆桶放在了他的凳子上,所以一天下来也很累人,开始手又酸又痛,都是用了暗劲的,那个师傅问我是否吃得消,我妈在也问我是否吃得消,我为了我的自行车,我也是拼了,坚持了一个多月,车钱差不多了,那东家的事情快结束了,我也没有再去,那个师傅知道我要买自行车,也将工钱先给了我。

当我骑在我崭新的轻便自行车上的时候,那个爽就别提了,到处溜达,去同学家,去我舅舅家,通过自已的努力获得自已想要的东西,心里的那种成就感,是别的什么都比不了的,但高兴归高兴,因为读书的事,心里还是有另一番老大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