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一阵阵的嗡鸣,眼睛就像坏了的老式电视机闪着雪花。
钱锦帆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扶着座位,好一会儿,那种难受的感觉才渐渐消失,“……原来是梦啊。”
周围有的乘客看到了他的情况,其中一些人也好心的上前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钱锦帆一个个表示感谢,但只是微微摇头,表明了他的态度,看了看这个像是缓过来的同车乘客,人们也不再关心,纷纷开始了自已的准备。
又坐了一会儿,钱锦帆也开始收拾东西。
列车的速度越减越慢,终于,彻底停在了南柯站,车门打开,钱锦帆随着人流向出口涌去。
……
热闹的吆喝声逐渐远去,一个个亮丽的商铺也消失在背后,钱锦帆拿着导航缓步的走着,他已经离开了南柯镇的中心,开始前往偏远的角落。
越往后走,现代化的建筑便越少,周围又变回了土路,隔一段便能发现嵌入的青石板。
南柯镇本是一个贫瘠的小镇,据说从很遥远的时候便存在了,不过那时候并不叫南柯镇,至于叫什么也没人知道了,之所以贫瘠,是因为它临近深山,再加上道路崎岖,很少有人会来,不过近年来国家大力帮扶贫困山村,当地政府也投入了大量资金,修通了道路,这才有了如今繁华的南柯镇中心,但再偏远一些的地方还保持着原样,毕竟乡村振兴并非一时之功。
周围的树木渐渐多了起来,路也不再那么平坦,到处坑坑洼洼,远方延伸出一条条小道。
钱锦帆跟着导航,选择了其中一条,剥开挡路的杂草,他艰难的前进着,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原本阴暗的小道越来越亮,直到钱锦帆剥开最后一丛杂草,耀眼的阳光从前方射来,照的他脸上的汗液闪闪发光,眯眼适应了好一会儿,再看过去,那是遍地的金黄,小麦微微晃动着,迎接着他的到来。
一棵歪脖树恰巧长在了麦田中间,上边有很多粗大的分叉,应该能站很多人。
这棵树是从哪里来的?大风刮来的?鸟儿衔来的?还是自已长出来的?钱锦帆不知道,可他总有种感觉,这棵树在等着什么。
……
又走了好一段路,前方终于出现了房屋的轮廓,导航也停在了这个位置,钱锦帆关掉导航,朝房子走去,通过询问一些当地的居民,他标对着门牌号,很轻易就找到了123号,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门上陈旧的铁锁,钱锦帆却停在了门口,他放空心神,怔怔的看了这个房子好一会儿,双手猛的一推,在一阵咯吱声中消失在了门外。
“咳咳咳!”掀开的门扉荡起了屋里沉积的灰尘,钱锦帆急忙从包里拿出口罩戴上,这才停止了咳嗽,摆手挥开空中的浮尘,这才有机会观察起来。
屋内很简陋,一张床,一张桌,一把凳子,一盏油灯,桌上还有一个木盒,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钱锦帆凑近桌子看向木盒,很普通的一个盒子,四四方方,隐隐能看到盒子正上方有一行行轻微的凹痕,擦去上面的灰尘,一行行歪歪扭扭的字迹也变得清晰:
[凡事都有代价,可代价究竟是什么,却可以由自已决定,里面就是我想交给你的东西,真希望你永远用不上它。——钱永成]
钱锦帆有些莫名其妙,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索性打开了木盒,他本以为里面会是一些钱物,或是爷爷的书信,但里面只有一块石头,用一只手便能握住,石头整体成黑色,是圆饼状,一面刻上了一条条波浪线,另一面则是一个个小洞。
石头实在是太普通了,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用,“也许它对爷爷有什么特殊意义,可能只是想给我们留个念想,给我一些忠告吧。”
天色不早了,太阳在慢慢西沉,钱锦帆看了看天,最终决定在这里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回去,做完决定,他简单的打扫起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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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劳累了一天的狗蛋和狗蛋爸扛着农具,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他们一路辗转走到了南溪,溪水穿过一堆乱石,哗哗流下远处,狗蛋的步子不由慢了下来,他扫视着石堆,从里面拿起一块石头,不太好看,再拿一块,有些重,再挑一块,太薄了,狗蛋皱着眉,有些犯愁。
一只宽大的手掌伸到了他的眼前,“这块儿好,圆扁圆扁的,摸着也舒服。”狗蛋抬头一看,原来是狗蛋爸,狗蛋摸过粗糙的手掌,接过了石头,越看越满意,“不赖吧。”,“真好看。”,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朝家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