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打开圣旨,宣读道:“傅太医谋害皇嗣,经大理寺查证,证据确凿,皇上龙颜大怒,现判傅家满门抄斩,午时三刻即可行刑。”

公公的一字一句犹如一个惊雷一样,炸进了傅云清的心里,让她久久回不过神。

“愣着干嘛?还不接旨谢恩。”公公语气很是不耐烦。

傅云清掀开头上的红布,问道:“我父亲怎么会陷害皇嗣呢?公公是不是搞错了?”

公公望了傅云清一眼,冷冷说道:“大理寺已经断案了,请姑娘跟咱家走一趟吧,你父母还等着你呢!”

穆子航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母亲狠狠拽住了,硬是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眼睁睁看着傅云清被公公带走。

傅云清穿着大红的嫁衣,被公公带到了刑场。

父亲和母亲,哥哥,弟弟都穿着一身囚衣,被绑在台子上,旁边站着刽子手。

傅婉清崩溃大哭,跑到父亲面前:“爹,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我傅家满门忠烈,怎么会是杀害皇嗣的凶手呢?皇上肯定搞错了,我就去面见圣上,求他重新审理此案。”

傅大人拉住了她,眼泪婆娑的说道:“清儿没有用的,皇上已经下了圣旨了,是不可能收回成命的。”

傅云清摇头,大声喊道:“不,我一定要面见皇上,我现在就去大理寺击鼓鸣冤,让皇上重新审理此案。”

说完她起身要走,却被身旁两个官兵拉住了。

公公对着她怒斥:“你们傅家满门,已经被皇上下令,今日午时斩首,傅姑娘是要到哪里去?”

说完就让士兵把傅云清押了起来。

母亲眼泪菩萨的说道:“清儿,你怎么来了?今天本是你的大婚之日,我原以为你可以逃过此劫,可是没想到你竟然来了,我傅家遭此劫难,可怜了我的清儿,还没有成婚就要人头落地了。”

傅云清哭着摇头:“母亲不用为我担忧,女儿只恨自已不能挽救,父母亲人的性命,如今只恨自已无能。”

傅云清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流了出来,她舔了舔嘴角的泪水,咸咸的,还有点苦。

难道今日真的要命丧在这里了吗?

“清儿,清儿。”囚场外面,传来一声男人的哭喊。

傅云清顺着声音望去,是穆子航站在囚场外面。

看着穆子航,她的心里更加伤心难过,她终究还是错过了他。

她擦了擦眼泪,不想让他看到自已哭花的容颜,她想临死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回复道:“穆哥哥,你怎么来了?”

穆子航看到她安然无恙,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他抬脚就要往刑场走。

一个士兵拦住了他:“刑场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穆子航掏出怀中的令牌,说道:“我有皇家御赐的金牌,尔等闲杂人士不要拦我。”

那士兵只看了一眼金牌,就把穆子航放了进去。

这令牌是刚刚自已进宫,从姐姐那里求来的,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穆子航走到大人面前说:“李大人,我有皇上御赐的免死金牌,可免傅云清一命。”

那大人上下打量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令牌。

随即故意装作不认识:“哪来的闲杂人等?竟然拿着假令牌招摇撞骗,免死金牌岂是你这等平民小人,轻易能得到的,肯定是假的。”

对着旁边的士兵吩咐道:“赶快把这个闲杂人士给我拉出去,不要耽误了吉时。”

他旁边的士兵立刻上来拉穆子航。

穆子航轻松两招,就把两个士兵制服了。

“李大人,大家同朝为官,你竟然装作不认识我,是何用意?”穆子航走到他面前,眼神冰冷的问道。

李大人额头沁出了汗,被穆子航的冰冷的眼神吓到了。

他怎能不认识眼前的男人?年纪轻轻的就成了翰林院学士,只不过就算认识也要装作不认识,他可是奉了皇后的旨意,杀了何氏一家,绝对不能留活口。

假如自已承认了免死金牌,那肯定就完成不了皇后交代的任务,皇后定然不会轻易饶他。

自已一家十几口的性命,可是全在皇后的手中,所以即使背上抗旨的罪名,他也要保全家人的性命。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语气都变得强硬了:“这位公子可说笑了,我怎么可能认识你呢?”

说完他眼神一冷,对着旁边的士兵吩咐:“还愣着干嘛?赶快把这个大闹囚场的人给我抓起来,耽误了行刑,你们脑袋都不够掉的。”

他刚说完,那些士兵抽出腰间的佩刀,纷纷涌了上来,把穆子行团团围住。

傅云清不忍穆子航受伤,遂对穆子航喊道:“穆哥哥,你不要管我了,你赶紧走吧!要是因为我连累你受伤,云清会后悔一辈子的。”

穆子航没有理会傅云清,对着最近的几个士兵打了起来。

士兵虽然刀刀致命,但是也被穆子航轻易化解。

他虽是一个文官,因为自已从小体弱多病,所以父亲就给他找了一个师傅,从小习武,虽然武艺不是太高强,但是对付这几个士兵却是绰绰有余。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感谢父亲。

十几个人士兵片刻之间,就被穆子航打在地上,眼看马上就要全军覆没,李大人心中焦急万分。

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已就没办法跟皇后交差了。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先前那个传旨的公公,在他耳边耳语一番,然后给他一个玉佩。

李大人双手接过玉佩,面上由喜转阴。

他来到穆子航身前,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说道:“穆大人,我劝你做事之前,最好想清楚。”

说完他狠狠把玉佩摔在地上,玉佩瞬间摔成了两半。

“玉佩掉地上就不能复原了,有时候做事就跟这玉佩一样,一旦做错了,想回头也回不了了。”

穆子航望着掉落在地上的玉佩,震惊万分,那个玉佩是他母亲的贴身衣物,怎么会在李大人的手中。

刚刚出门的时候,母亲还在家里好好的,难道说母亲被他们抓走了?他们现在是以母亲的性命要挟他。

他咬住双唇,直到唇角流出血迹,嘴边传来腥甜的味道,他才意识到嘴角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