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楼下吵嚷声夹杂着此刻门倒下的声音,徐鸢跟袁慎同时转头看向门外。

柳清姿带着福玉还跟着一群侍卫闯入了青楼,老鸨被柳清姿一只手拎着扔进了房间。

徐鸢立马推开袁慎,震惊万分:“你怎么也来了?”

柳清姿目光狠辣,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青天白日,逛花楼!很好,你完了!”

徐鸢连忙摆手,立即指着一旁的袁慎推卸起来:“是他,袁兄带我来的,我刚刚一直在劝慰他,大好青年怎么能放荡花楼,虚度光阴呢!”

柳清姿紧咬着唇瓣,质问道:“真的吗!”

徐鸢用余光瞥了一眼袁慎,心里祈祷着他一定要承认下来,千万别出岔子。

又趁着柳清姿此刻的注意在袁慎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蹲下身子扶起老鸨时,立马手指从衣袖里夹出一张银票塞到了老鸨手中。

笑呵呵道:“我有证人,不信你问她,是不是我被袁公子带进来的!”

老鸨心里门清,收了银票,立马指着袁慎诚恳的说道:“对啊,夫人,是袁公子带着这位公子前来的。”

徐鸢顺着老鸨的话,上前挤开福玉,指着袁慎郑重其事的说教起来:“袁兄,今日是我家夫人唐突了,往后还请别带我来花楼了。你以后也少来,注意身体,别太劳累过度了。”

未等袁慎做出解释,害怕他反口不承认,立马搀扶着柳清姿灰溜溜的从花楼离开。

马车里,柳清姿瞪大了双眼一直死死盯着徐鸢。如果眼神能杀死一个人,那徐鸢现在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徐鸢往柳清姿身旁挪了一下位置,嬉皮笑脸的贴了上去,说道:“没有下次了,我保证,别生气了。”

柳清姿一只手就将徐鸢从马车内直接推了出去,此刻感觉自己已经飞了起来,像只翱翔的小鸟。

不过这种感觉只此几秒,直线降落的情况直接撞在了小摊贩上,给人家的架子全给撞散架了。

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般,咆哮声响彻云霄:“柳清姿!!!”

小贩满脸震惊的抽泣着:“我的货!!”

路过百姓好奇的围了上来,对着徐鸢指指点点,还光明正大的说着闲话。

恰好跟骑马路过的袁慎来了个对视,他皱眉下马,挤进人群里,将自己抱了起来。

小贩连忙上前阻拦着袁慎的去路,大声吼道:“赔钱!撞了我的摊子还想跑,没门!”

袁慎转身瞥见散落一地的木梳,从衣袖里扔出十两银子,一言不发的抱着徐鸢翻身上马。

趴在马背上的徐鸢,感觉骨头都快颠散架了,疼的一路上直嗷嗷叫。

没错,我是被被袁慎扛回府的,原本应该在袁府席面上的我,突然出了意外,待袁慎回府后,父亲母亲立马赶了回来。

咔嚓一声!

大夫的手速真快,骨头接上去了,可是我好疼!咬紧牙关,眼泪瞬间眼角直接喷涌而出。

夏歌双眼含泪,小声哭泣着:“世子,您忍忍,马上就好了。”

柳清姿站在一旁冷言冷语道:“这点疼都受不了,下次还敢去逛花楼吗!”

徐鸢拿下嘴里塞的帕子:“不敢了,没下次了。”

王翠翠擦着眼泪,余光瞟到了徐王氏的身影,壮着胆子冲着柳清姿问道:“世子夫人怎能如此蛮横无理,若是真伤着鸢哥哥该如何是好?”

母亲不顾礼仪,一路小跑着而来,听着王翠翠的话语。踏入房门的那一刻,二话不说,巴掌直接落在了柳清姿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徐鸢猛的抬起头,连忙开口说道:“阿娘,你做什么。”

大夫将药上好,用木架绑着徐鸢的腿,开了几副药就拎着箱子离开了。

母亲气的额头直冒青筋,看着自家儿躺在床上这副模样,眼泪止不住的流,差点昏厥过去,幸亏父亲及时扶住了。

徐鸢面露慌张:“阿娘,阿娘!”

“国公爷,姑母,请国公爷为世子做主,重罚世子夫人。”王翠翠哭的梨花带雨,一张脸上差点写上被欺负的人是我了!

柳清姿跪在一旁,秉承直言:“此事的确是儿媳所犯,不过为了世子的身子着想,只能出此下策。”

母亲气的拍案吼道:“那是你善妒!不愧是柳氏女,竟然不顾礼教动手打你的夫君。”

徐鸢望着纱帐,扯着嗓子:“阿娘,别生气了。是我想逛花楼,不怪清姿。”

母亲听着徐鸢的话,颤颤巍巍的坐在床边,哭泣道:“儿啊!都怪你爹,挑来选去,选了这么一个儿媳回来。”

父亲急的团团转,看着一旁的柳清姿又看了一眼徐王氏,这下两头为难,只得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清姿啊,鸢儿虽纨绔成性,但是心底善良。你应该多多劝慰,让他改过自新,不应该动手啊。”

柳清姿冲着父亲徐烨磕头,语气自责且诚恳道:“儿媳自知不对,可是夫君跟袁家大公子在花楼白日宣淫,让儿媳怎能容忍。”

“什么!!?”

满屋子原本哭泣的人,全部一脸震惊的望着我。连父亲也被这番话吓的直接跌坐在椅子上,缓了许久。

母亲瞪大双眼望着徐鸢,眼神变化多端。自己自然明白母亲的意思,微微摇了摇头,这才让母亲放下心来。

母亲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这事就此打住,往后不许任何人提及。”

“是。”

众人自然明白母亲的意思,识趣的回答后,忙不迭的退出了房间。

剩下父亲、母亲、柳清姿三人待在房间里,三人面面相聚,无一人率先打破沉默。

父亲率先拍案而起:“逆子!你居然跟袁慎那种人厮混在一起,真是丢了徐家列祖列宗的脸面。”

母亲当即反驳着:“还不是你,当年非跟袁子宫交好,让两个孩子自幼在一起读书习字,如今倒怪着鸢儿身上了。”

听着母亲这番黑说成白的话语,我打心里佩服。父亲跟袁相翻脸也没几年,不过幼时我的确喜欢过袁慎,当然,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成为女子了。

父亲一时语塞,看着柳清姿还跪着,又连忙扶起了她,沉声劝慰道:“清姿啊!鸢儿这般维护你,肯定是心底在意你的,往后你们夫妻二人好好生活,生个孩子就好了,明白吗!”

柳清姿低头扶礼道:“儿媳明白,请公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