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帐外传来的回应让他一惊,他竟然听见了!
在昏黄的烛光下,帘幔上的人影逐渐变大,似乎正向他靠近。
心中涌起一股惊喜,仿佛暂时忘却了体内肆虐的寒毒,他强撑起身体,向帘幔走去。
一 步又一步,尽管踉跄,尽管艰难,但心中的希望之火却越烧越旺,他离帘幔越来越近。
他还记得。
他未曾忘记。
他对我……
也许还有....…
\"君侯,她来了。”
帐外突然传来侍从的低声报告。
帘幔上的人影立刻转身,\"快请! \"声音中满是惊喜,急忙向外走去。
\"渊哥哥! \"女子的声音带着久别重逢的哽咽。
\"芙蓉! \"男人的语气中难掩激动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烛火突然熄灭了。
一切陷入死寂般的黑暗。
呻吟声中,既有痛苦也有快乐。
男人的喘息声变得粗重,血脉贲张。
女子的声音低低的,柔弱无力,却如同歌声,如同哭泣。
\"渊哥哥,记住我,记住芙蓉,记住今晚。除了你,芙蓉不会有第二个男人。
十一多年后,在韩风佑的噩梦中,芙蓉悦儿的哀求依然清晰。
他也是个男人,能想象得到,像她那样的女人,用那样的语气说出那样的话,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更不用说是深爱她的那个男人。
又一次从梦中惊醒,韩风佑额头上冷汗淋漓,心脏处一片冰冷,双手麻木,就像那晚毒发时一样。
在北原冰川上的那个夜晚,他独自一人在生死边缘挣扎,几度徘徊在鬼门关前。
而就在不远处,柳沉渊与他的芙蓉共度春宵,尽情欢愉。
有时,韩风佑自已也觉得不可思议。
自已当时是如何撑过来的?
或许,他的人活了下来,但心却已死在那晚。
第二天,柳沉渊送芙蓉悦儿离开,依依不舍,送了一程又一程。
回来时,内帐中依旧安静。
\"还没起? \"
他皱着眉问,心想已经日上三竿,这也未免太懒散了。
侍从低声报告: \"夫人昨夜染了风寒,齐太医刚把过脉,说需要卧床休息几天才能康复。”
\"这么娇气。”
柳沉渊嗤笑一声,突然想起什么,心情大好,立刻吩咐人道,既然病了,不如过几天再走,去通知北王一声,也给朝中回个信。\"
侍从张了张嘴,看到小君侯一脸兴奋的样子,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谁都看得出来,夫人并非真的生病,其中的隐情却无法对外人言说。
只有小君侯如此漠不关心,完全不知情,一心只在蛮女身上,想多留几天,恐还是为了私会。
侍从虽然是他的心腹,但也感到心寒。
过了三天,齐太医向柳沉渊报告说“夫人的病情已经稳定,可以开始返程了。”
柳沉渊却犹豫了,他问:“我听到帐内还有咳嗽声,如果身体仍然虚弱,再休息几天也没关系。”
齐太医不了解柳沉渊内心的想法,还以为柳沉渊终于开始关心韩风佑。
他心中为韩风佑感到高兴,趁机建议:“不然,君侯亲自去看望一下夫人,询问他是否需要更多休息时间再出发?”
然而柳沉渊的回答却是冷淡的一声:“问他干什么?你决定不就行了。”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韩风佑的耳中。
在昏沉中,韩风佑的心已经痛到麻木,他只知道自已不能死去,绝不能在这里倒下。
他曾向老君侯承诺,要确保柳沉渊安全返回。
他也清楚,出使的任务至关重要,即使和平只是表面的,也不能因为自已的原因而引发战争,导致无数生灵遭受苦难。
就这样,他又熬过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