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阵似转动齿轮转动的声音传来,那张床往左转动移了一尺左右,露出一个楼梯口来,往里望去,黑黝黝的,也不知道往里还有多深。
“秘道?”赵谦说道。“钱管家,你知道有秘道吗?”
“回老爷,小人不知道,从来没有听老爷说起过。这间书房我来过很多次,但真不知道这里还有条秘道。”钱管家答道,露出惊讶的神情。
“取火把来,我们下去看看究竟”,赵谦吩咐吴捕头去拿火把。此刻府内正在做法事,吴捕头就随手去大堂之中拿了十几根火烛来。
众人点燃了火烛,同时又备了几根在身上,以做不时之需。
“我先下,你们在后面!”吴捕头道。吴捕头出身江湖,对此等之事,多半有些了解,暗道之中,可能有消息机关,而修建秘道机关的,一般是主人为了应急而设置。或者说是用来藏一些自己珍藏的东西,或者又是为了逃生用的,何府这样的大宅子,有这等设施,也并不奇怪。
为了安全起见,吴捕头先行,依次是诸葛棠,赵谦,钱管家等一干人等。
从楼梯直下,大约五到六米,就进入一间房,是个地下室。室壁乃是是用大石头砌成,地面也尽是石砖做了铺平处理,房间倒是不大,大约20来个平方,地下室中央一张八仙桌,一把靠背木椅,桌子上摆了文房四宝。
四面靠墙上摆满了书架,每个书架上写了天地玄黄,古时候编号一般都是按照千字文来编号,比如“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样编号不会重复。每层书架有四层,每个架上都摆着记账本。
“这地下室中的书架都摆满了账本,看来这是何员外的地下账房,吴捕头,你仔细看看这些账本,如果有必要,到时候先封起来还是带回府衙查验。”赵知府说道。
“是,老爷,我先行查看一二。”吴捕头答道。
钱掌柜听得说是账本,快速移步到其中的一个书架上,翻阅起上面的账目来。钱掌柜出身掌柜世家,自然对账本之道熟悉得紧!
“不错,这些都是老爷的往来账本,你看这些都是我作的账目,上面我有署名,原来老爷把历年的账本都收藏在这里了“,钱掌柜拿着其中一本对着大家说。
诸葛棠走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蝇头小楷,都是一些进出之类的账目清单。
“禀各位老爷,我们何府采用的龙门账记账法,分别为进,缴,库,该,四大类,下再分各行细分类,以年月为单位,进行计算支出核账平衡。”钱掌柜道。
“真没有想到,何府的生意做得如此之庞大,而账目细支又做得如此之详细,何员外真不愧是个人才。”赵谦说道。“你们也四处看看,看看这些账目之中是否能发现端倪不?也许我们会从账目之中查出一些关于何员外意外的线索也说不定?”
诸葛棠问道:“钱掌柜,听起众人说过,何老爷死的前一晚,曾把自己关在书房中一天一夜,那么是在此处还是在上面呢?“
“诸葛公子,这个老仆确实不知,何老爷回来之后,把自己关在书房,夜晚时分我曾路过书房,书房里点了灯的,我还喊了一声老爷,老爷也回复了我,只怕是在上面吧。当然,也许老爷也是来过地下室的。“钱管家答道。
赵谦也在全神贯注的查看那些账本,逐一翻看,拿起一本看完又放下,翻阅了好几本,似乎有点失落之感。
诸葛棠对账本似乎并不如赵谦、吴捕头那般感兴趣,倒是全神贯注的查看整个地下室的那些布置和现状。
一张八仙桌上,收拾得整整齐齐,没有丝毫的紊乱。诸葛棠突然在心中冒出来个想法,这个地下室设计的如此精妙,除了放账本之外,还有另外的用途吗?诸葛亮冥思苦想,突然一个大胆的假设涌上心头。
“狡兔三窟,对,象何员外这种豪强之家,商业巨头,难免会一些仇家,所以修建府宅时,一定会有保留,要给自己留一个特别应急通道,难道修建这个地下室只是用来储藏账本之用,所以想必肯定还别有洞天。那么这个别有洞天的位置在哪呢?“
诸葛棠一边来回一边想,他们都在忙着翻阅账本。
诸葛棠不时的打量那些墙壁之上,这些墙壁都是用大块石头砌成的,虽然不太光滑,但大体平滑。突然,诸葛棠的眼光停留在一个书架旁,因为这个书架和其他的书架有点特别之处,就是其他的书架都是直接贴着墙壁的,并没有什么遮挡物,一眼就看到了石头墙壁,唯一角落的那处书架,却有一块木档板。
诸葛棠觉得这个书架肯定不寻常,于是走向前去,发现这书架的右边的把手有点不一样的光滑感,很显然,这是用手摩擦而产生的痕迹,当然,在幽暗的地下室里,这并不明显,但当你有意去看时,这确实有点与众不同。
诸葛棠用手握住那书架把手,用力去挪动它,但纹丝不动。
“难道是我预估错了吗?“诸葛棠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应该是不可能,这肯定有什么门道。“
诸葛棠围绕着这个书架一圈,发现背后有一块类似于门栓的东西,诸葛棠扳了过来,然后再回去用手挪动那个书架,果然,书架移动了,发出木轴转动声,那书架背后,竟然又露出一个门来。
其他几人听得声响,都跑了过来。
“怎么这里还有一条门?“
“进去看看!“众人放弃了当前翻阅的账本,都奔这个洞门而来。
洞门并不大,走进去,需要半蹲着身上,这时大家都把火烛拿着,吴捕头依旧走在最前头,艺高人胆大,吴捕头拿着腰刀在前开路,只见这小道弯弯曲曲,走了约摸小半个时辰。
赵谦自言自语道:“这个秘道怎么修了这么长,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尽头,真是奇哉怪也“。
诸葛棠顺声道:“赵老爷,不知道还是否注意,这地道似乎是天生而成的?“
“拿火光来!“赵谦说道。
果然四周一摸,竟然都是天生的石头,而绝不是人工砌成的,整条秘道弯弯曲曲的,完全是借助了山洞之形进行。
“难道原本是个山洞?我大概知道了,估计这何员外早前发现了这个天然的山洞,然后就在山洞上修建了何府,一来可以借助天然的山洞,给你自己修一条秘道、既可以当作储物食,又可以急时避险应争逃生之道,这何员外真是智计绝纶啊。“诸葛棠说。
“还有,你们想,我们现在点了四五支火烛,你们发现没有,似乎秘道中的空气并不显得很闷,所以,我想这秘道之中肯定有通风之口,要不然,我们这么多支火烛燃烧的薰烟,早就把我们呛到了。看到何府在修建此秘道时,肯定也是想到了此点。”诸葛棠说。
“要么前面有出处,要么就是有特殊的通风口,刚才诸葛公子这么一说,确实如此,象这种大型的秘道,修建起来,确实是要考虑很多的,否则秘道逃生不成,反倒会变成死道。往前走,一一看,这里面还有其他什么的。”赵谦说道。
“老爷,到头了,这里有道石门!“吴捕头走在前面,先发现了此门。
大家一齐走上前去,还真的是一座石头门,奇怪的是石上并没有什么门栓之类的,只是石门上刻了米字格,每个格上的石头四周均有凹处,每块石头上刻上了数字,从一到九。
“这是九宫格!“诸葛棠轻声道。
“棠老弟真是博学,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确实是九宫格布局,你看这石头上的数字,无论是横竖斜着相加均是十五之数。“赵谦听到诸葛棠一口就说出来秘密,连称呼都为之一变,改口叫道棠老弟了。
“如何打开呢?这必然有个先后顺序,也许顺序不对,只怕会有消息机关。诸葛老弟,依你之见,看看如何破解?“,赵谦以问询的眼光望着诸葛棠道。
“学生一下也不知道。实在惭愧得紧!“诸葛棠看到赵谦看着自己,也确实一下子也没有明白,这明明是九宫格图,虽然标上了数字,也并没有什么移动的空隙,全是九个凹石头。
“要不随便试试?“吴捕头练武出身,又任衙门捕快,胆子大,也仗着有身武艺,似是毫不忌惮。
“赵老爷,你们退后一点,我来试试!“吴捕头说道。
“好,你试试,我们先退后。“赵谦和众人往后退了十几步,找了一个弯道处看着。心想若是有机关,无非是什么投标、箭头的,但绝不会能够射到这拐弯之处。
吴捕头等他们退到安全处,全神贯注,把刀横在胸前,就用手戳那个石块,可惜的是,试了十几次,均没有半点反应。
“赵老爷,没反应!怎么搞也不行!“吴捕头往回头喊话。
“这就奇了怪了,何员外不可能在此安装一道不能打开的门,要不然修这个秘道有什么用?或者秘道就到此为止?“赵谦有点不相信。
“钱掌柜,你知道打开这道石门吗?”赵知府似有所指的问道。
“不知道,我跟了何员外二十几年,从来就不知道何府中还有这个地方?”钱掌柜回道。
赵谦心里道,“这个何员外还真有意思,在自己的书房里修了个地下库房,然后在库房中又有了个秘道。秘道里还有道打不开的门。还真让人匪夷所思啊。”
众人似乎都在思索,大约半刻钟,却又毫无办法,石门这么重,很明显一定是什么机关控制的,人力不可能推得开。
“好吧,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们暂且先原路返回。”赵谦说道。
“另外,请各位对于今天所发现之事,暂且不要对外人说起。对了,钱掌柜,你是何府中人,请不要对何府中人说起。待事情明了之后再做说明。大家就先回,明日再做商议。”
赵谦第一个带头往外走,大家一行人又跟着鱼贯而行,退到何府的书房,出得书房,发现竟然日头偏西,已快是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