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只爱左汐
“拜你所赐，我现在无家可归了。”左汐踢着自己的鞋子，走向电梯。
丽景华府，本来就是他买来做鸽子笼，用来事无巨细监视她的地方，想必那个办公室里的女人并不屑于住在那里。
现在他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已经不再住在那里了吧。
“丽景华府的东西我会尽快搬走，不会给你和她添麻烦的。”左汐低着头，按开了电梯。
“什么叫添麻烦？为什么你觉得那个和我睡的人一定是她呢？”凌峻之把左汐从电梯里拽出来，壁咚在墙边。
“不是她又会是谁呢？或者是不是她，又有那么重要吗？”左汐气笑了，现在那个女人一个还不够，大清亡了那么多年，他还整上三妻四妾了是吧？
凌峻之瞠目结舌，是啊，就算那个女人不是柳玉瑶，他也确实和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那个女人不是左汐，是那个婚前的一夜，在酒店里被迫在一起的女人。
是那条银杏叶项链的主人。
尘封的记忆突然被拾起，让凌峻之一时不知所措。
左汐看到他的失神，原以为最近一周已经流干的泪，再次涌上眼眶。怎么回事？明明在遇到他以前，都不会轻易哭泣的。怎么最近好像泪失禁了一样呢？
可是心真的太痛了，如果不是还能流出眼泪，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把胸口一阵又一阵的紧缩消解。
她认命般推开他的臂膀，乘电梯离开了万鸽公馆。
该去哪呢？随便吧，只要不见到他的地方，就是不会心痛的好地方。
凌峻之开车回到丽景华府的时候，一路还在恍惚。
他曾经一直在意着左汐的不洁，可是他呢？他就在婚前的那一夜，也同样不再拥有贞洁，那他又有什么资格，三番五次对着左汐发怒呢？
手机上传来新的消息。凌峻之像发现沙漠中的水源一样，扑向自己的手机，可惜还是失望。
【柳玉瑶：凌哥哥，我好想你，可以来陪陪我吗？】
凌峻之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柳玉瑶的消息他一条也不想看。
他走到左汐之前的卧室里，躺进她的被子，像一个成瘾者一般，痴迷地吸着被子的香味，好像她的气味还存在过一样。
如果躺在有她气味环绕的地方，是不是可以等于被她拥抱？
曾经她独自一人睡在这里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宿在这里一次，也几乎从来没有来过左汐的房间。
哪怕是在两人想要亲密无间的时候，也总是他像召幸她一般，把她叫进房间，事毕以后他从没说过让她回去，他每次总是洗澡洗到很晚。
可是她实在太聪明，聪明到轻松理解了他的暗示。
出来以后，她早就换好了干净的床单，独自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现在想来懂事得让他心痛。
只有最近的两个月，她才跨越两人的距离，和他住在他的房间里。
刚刚睡着的时候还会搂着他，等到睡熟以后便会自己在床边缩成一团，偶尔还会被他扯走被子而半夜冷醒，他还只是以为她睡觉不安分，喜欢踢被。
直到连续两天他被她牙齿上下打颤的声音惊醒，看见她抱着她自己的双臂，睡熟时还在皱眉。缩成那么小，那么小的一团。
就好像她不该睡在那张宽阔的床上一样。
可是太晚了，他发现这一切，都太晚了。
左汐，你为什么不可以傻一点？不，是你太傻太傻了。
在他辗转反侧时，在枕头下摸到了一本笔记本。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的小妻子还有这样的好习惯。
最开始的几页被撕掉了，从里面掉出了一个U盘。
凌峻之用自己书房的备用电脑打开了U盘，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里面的东西，他预感到，这就是让左汐无比心痛的东西。
能够用备用电脑打开U盘，已经是他在愧疚中能保持的最大理智。
庸俗的电影，可是主角却让他的心生生被撕裂。
屏幕上的男人是自己，女主角竟然是柳玉瑶！
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在和左汐结婚之前，他一直洁身自好，甚至还被岳威怀疑过是不是不行。
画面上的他，做着措施，非常疯狂。
他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了，凌峻之把自己的额头搁在书桌上，拳头攥紧。
下一瞬，书桌上的东西被他尽数拂落到地上，电脑也狠狠摔碎。
书房里的东西碎的碎，坏的坏，在那个红着眼睛的男人的破坏下，变成了一片废墟。
原来一直伤害她的人真的就是自己啊，那自己还在一直冠冕堂皇地向她动怒，凌峻之，你真是个渣男。
左汐的日记掉落，打开在那一张让凌峻之不敢面对的那一页。
他跪在地上，看着那些颤抖的隽秀字迹，字字诛心。
“出轨真是好脏好脏的事啊，自从知道爸爸出轨了林妙媛，就再也无法容忍出轨对婚姻的玷污了，可是U盘里的东西让我像个小丑。”
“可是我还是好爱他，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多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些，这样我就可以假装他也爱我。”
“继续陪我演着恋爱的过家家戏码。”
凌峻之哆哆嗦嗦颤抖着将日记捧起，仿佛要从自己的胸膛把它揉进血液。
他想起那条项链，疯狂地打碎一切障碍，取出了那个被他束之高阁的东西。
黄金的银杏叶栩栩如生，还在闪烁着光芒。
既然这是柳玉瑶的东西，那就完全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凌峻之打开窗户，把它扔了出去。
无论如何，他都不要再被柳玉瑶牵绊住脚步了。
他和柳玉瑶年少时的经历早已成往事，她已经不再是他喜欢的样子，也已经被他彻底放下。
他只爱左汐，也只要左汐。
项链被扔出窗外，没想到有个“牛顿”站在花丛里，被砸了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