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晚诡异的梦境,周明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接近正午。

“诶?报名时间好像是正午截止!”

想到这,他一下子从床上弹起。

饭也没吃,就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比赛场地。

等他赶到比赛场地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大部分选手都已经顺利地完成了报名,此刻正在休息区放松着筋骨,为即将开始的比赛蓄势待发。

登记处,只剩寥寥几人还在等待。

“我来了!” 周明快步走到登记处,刚好就排在一个高个子男人的后面。

“姓名。” 登记员头也不抬地问道。

“张三。”

“张三?” 登记员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抬起头,目光锐利地在男人身上来回扫视了几遍,“你就是通缉令上那个,法外狂徒张三?”

“正是。” 男人微微扬起下巴,一脸坦然。

“来人,抓起来带到衙门去。” 登记员一声令下,几位宗门弟子立刻围了上来。

“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选拔比赛面前人人平等吗?” 男人皱起眉头,大声质问道。

“选拔比赛的确是人人平等。”

“但是自投罗网的蠢货没有资格参加。” 登记员挥了挥手,几位宗门弟子一拥而上,迅速地将男人制服带走。

“下一位。” 登记员抬起头看了周明一眼,“姓名。”

“周明,周围的周,明天的明。” 周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好的,去休息区等待比赛开始吧。”

“在此之前,可以先放松一下筋骨,做一些热身运动,这样能让你在比赛的时候发挥得更好。”登记员说完,指了指身后的休息区。

周明来到休息区,这里与擂台仅有一墙之隔,透过挂在出入口的布帘,可以隐约看到擂台全貌。

“好了,正午已到,报名截止。”

负责选拔的门内弟子大手一挥,登记员立刻撤掉了座椅,将花名册交给了主持人。

选拔比赛采用的是捉对厮杀的方式,主持人只需要将花名册上的人随机两两分组,便可以直接开始比赛。

胜者将进入下一轮继续分组对决。

这样的对决会一直持续到花名册上只剩下十人为止。

而这十人,将顺利获得进入地宗的名额。

主持人拿着花名册,来到擂台。

擂台上方,十位地宗长老身着庄重的长老服饰,神色各异却都带着一丝威严。

他们依次排开,全部静静地坐在装饰精美的看台上。

擂台下方,则是密密麻麻地站满了观赛的人群。

有满脸好奇的孩童,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嬉戏打闹;有一脸兴奋的年轻人,正热烈地和同伴讨论着即将开始的比赛;还有一些经验丰富的江湖人士,他们双手抱胸,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正午已到,地宗比武选拔赛,正式开始!”

“第一轮比赛,由晏清弦对战......”

“王虎!”

“噢噢噢!”

在观众热情地呼喊中。

王虎高举双臂,露出强壮的肌肉。

背后的开山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与之同时入场的,是宛如从画中走出的绝世佳人,晏清弦。

她身着一袭素白的长袍,负琴而立。

“好美的女人,真怕待会把你给弄坏了。”

王虎从背后抽出开山大刀,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晏清弦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她微微眯起双眸,单腿着地,呈现出一副金鸡独立的优雅姿态。

另一只腿轻盈地盘于空中,轻解系在胸前的锦绳。

随着锦绳解开,晏清弦轻轻一拉,通体漆黑的古琴便从她的背后翻越头顶,稳稳落在空盘着的腿上。

随后,她单手摁住琴弦,另一只手做出一个 “请” 的动作。

“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喜欢装高冷的女人,到了男人床上,还不是跟条狗一样。”

王虎身形一动,如同蛮牛一般快速冲向晏清弦。

他高高举起开山刀,自上而下猛地劈砍,强大的气流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

然而,晏清弦却丝毫不乱,眼神依旧冰冷平静。

她指拨琴弦,一道无形的音波如利剑般射出。

音波与开山刀相撞,发出清脆的鸣响。

王虎见一击未果,心中的怒火更盛,再次连续挥舞开山刀,刀光闪烁,一道道刀影仿佛组成了一张密集的网,攻势如狂风暴雨般连绵不绝,似乎要将晏清弦淹没在这无尽的刀光之中。

晏清弦则不动声色,她的手指在琴弦上快速飞舞,或挑或拨,动作优美从容,一道道音波从不同角度射出,迎向刀光。

王虎的开山刀不断地与音波碰撞,他的额头上渐渐渗出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而晏清弦依旧面色冷峻,她的琴音愈发激昂。

王虎开始有些抵挡不住,手中的开山刀变得愈加沉重。

“潇湘夜雨。”

晏清弦轻吐四字。

“登愣。”

只见她十指齐奏,数不清的紫色音波如同江南春雨一般落向王虎。

“噗噗噗。”

尽管王虎举刀抵挡,但紫色的音波仍然在他的肩膀、大腿、脸上打出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洞,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的衣服。

“气煞我也!”

王虎两眼通红的咬紧牙关,他将大刀插在地上,强撑着受伤的身体保持站立,仿佛一座摇摇欲坠的山峰。

晏清弦从始至终一直站在原地,从未挪动分毫,她就像是一座不可撼动的冰山,冷眼望着眼前这只不自量力的小丑。

“老子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

回想起自已在农田里日日夜夜的艰苦锻炼。

在炽热的阳光下,汗水如溪流般在肌肤上流淌,浸湿了衣衫又滴落在土地里。

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当别人都已进入梦乡,自已却还在借着月光苦练。

这把开山刀在手中挥舞了千万遍,每一块肌肉都在痛苦中挣扎着变强,用时间和汗水来不断锤炼自已的肉体,才换来今天的实力。

可是,凭什么,那些天赋异禀的高手,从出生就仿佛被神明亲吻过一般,他们不需要像自已这样在恶劣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不需要经历这漫长又痛苦的磨砺过程。

他们轻而易举地就拥有强大的力量、敏捷的身手和聪慧的头脑,仿佛一切都是上天免费赠送给他们的礼物。

而自已却只能在泥泞中艰难跋涉,靠着无数次的自我逼迫和挣扎才取得一点点的进步。

王虎仰天长啸,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

“老子就算搭上这条命,也一定要打烂你这架破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