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中送杨军读书种西瓜虽然被人破坏被水淹。经小叔子施药挽救仍有所收获,秀芝养蚕也得不少收入,加上杨军假期做家教,给人讲故事,虽然得钱不多,但不买得油买得盐,也能解决零用钱,缺少些伙食费,文中去挖矿几天,也能解决杨军每月的基本伙食,第一学年还能顺利运行。可第二年就不顺利啦!市场经济的冲击,种西瓜得钱个个都种,结果价格大跌,原来能卖两块钱一斤,后来只卖得一块,甚至五角钱一斤;杨军讲笑话故事讲多了,人们也不感兴趣了,杨军在众人面前准备要讲,人群中就有人学着颠婆说,“没给就——算,我也——得——过隐!”好像他们已背得了似的,使得杨军不愿再讲了。种西瓜没得钱,杨军讲故事没有收入,使文中送子读书感到困难重重。可屋漏偏逢连夜雨,越冷越翻风。在送子读书困难重重时,杨军爷爷却像四五月份的天气阴雨的多回阳的少,时不时又气紧得难受。虽然秀芝一再交待杨勇说要护理好爷爷,爷爷去世阿哥就没钱读书了。杨勇向来喜欢爷爷,他妈的话也句句听,经他妈这么一讲,护理爷爷更是尽心,生怕爷爷一旦去世,阿哥没钱读书。早上先去看一会爷爷才去读书,一放午学和晚学就回来看爷爷,看爷爷需要什么,就要什么给爷爷,都使爷爷感到心满意足。尽管如此,爷爷病重期间,文中也得在家守候,因为有亲戚朋友来看望,观察病情的发展,照顾客人,听取亲戚朋友意见作出决定。当亲戚朋友要求要送去大医院检查治疗,老人总拒绝着说:“筹钱送阿军读书要紧,莫在我身上浪费钱了。”但大姑妈和二姑妈还有大舅小舅都说不用文中出钱送的,给他留钱送杨军读书,他们几人出钱送去大医院治疗。大概老人心想,你们出钱送去,以后文中也要还给你们的,不还,这道理讲不去。于是总说药能医假病,真病医不得。真病能医得,有钱人哪会病死。接着就说留钱给杨军读书要紧,杨军读县中,开学就要千儿八百,一个月伙食费两三百,一学期读书要好多钱。“咯咯咯”地咳了一会儿,接着又说:“你们听说南河街有个叫铁箱么?才死去两年的,以前送娃仔读中学,专门给人做个铁箱子,钥匙给仔拿,平时一有钱就塞进铁箱子,第二学期开学才给娃仔打开铁箱取钱去读书,不够再借人要钱补够。你们晓得读书要钱多了吧。这样杨军读书要钱多,你们花钱要我去大医院检查治疗,我是不去的。你们真要抬我去医院,我现在就撞墙死在这里。”说着做出怎样撞墙死的样子,吓得众人一大跳,连忙改口说,那就不去大医院了,还议论说哪个哪个去大医院治不好,回来吃中草药转好。讲这话符合老人心水,老人就不再言语了。

说来也怪,老人不愿去大医院检查治疗,文中听从他的吩嘱在本地找中草药医生要了几付治气紧和咳嗽的药给他服,居然气紧咳嗽消除了许多,脸色变得红润,下床健步走到大榕树下看老人们打牌九,同知心老人聊天。人们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他,有的还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家都认为他病情好转,对他关注有所放松,原来在旧屋守候的亲人不再来旧屋守候,只留文中一人在旧屋守候。谁知出来两天后,又出不来了,原来那两天脸色红润,能健步走到榕树下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好像他有预兆似的,当晚就对文中讲遗嘱的话。说他和文中他妈一生把文中三姐弟养大,都送读书到初中毕业;起了一座泥房和协助文中起了一座平顶房,按规矩距,文中有几兄弟,房子就平均分成几份,现在文中没有兄弟,泥房、平顶房全部归文中。按规矩女孩出嫁不在家要房子,男孩在家得房子就要负责我们父母的人情来往。还有就要把家族发扬光大,坚持节约持家、文化振家,想方设法筹钱把阿军送到大学毕业,把家庭搞得红红火火……不知是老人讲多困倦了还是该交代的交代完了,和文中断断续续讲到半夜就不再言语了,除不时严重咳嗽外,便静静地睡着。病重复发后第二天凌晨两三点钟,老人咳嗽越来越咳不起,到三时四十分又咳,可无力咳起了,再咳咳不起,便闭上了眼睛,文中感到不妙,大声呼喊可是再也没有回应了,伸手到鼻孔探测,已没有呼吸,己到了另一世界。文中看时间刚好三时五十分。

父亲去世文中悲痛万分,这悲痛不是有些人用牛不知牛辛苦,牛死才知牛有恩。平时对父母并不关心体贴,舍不得给父母回报,一味地要父母为子女奉献,父母死了没能给他们奉献才知父母对子女有恩情。于是,对父母悲痛地哭,对来吊念的亲戚朋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数说父母生前对他们的恩爱,花大钱买回供品癸拜,对着棺材里的父母大声说:父母啊!生前一世人为我们子女操粹了心,抚养我们长大成人、送我们读书识字、给我们建房成家,一世人辛苦忙碌,没得我们回报就走了!现在就多吃点吧!说完拿出成千上万冥纸烧着,给父母在阴间补过幸福生活。而杨文中悲痛却回忆生产队时期他和妈妈为了供他和姐姐读书,白天在生产队做工争工分,晚上还编织竹器、扎帚把第二天中午收工回来拿到街上给人帮卖,得钱都不舍得用,全供他和大姐二姐读书。读初中时,三姐弟生活费不够,父母还上山砍柴挑去南河街去卖。三姐弟读初中毕业后,父母又拆旧房起新屋。起得新屋后又筹钱给我们三姐弟结婚后,人们兴住平顶房,父母又承头起平顶房。虽然起平顶房自己也有血汗钱投入,但大部分还是靠父母的血汗钱。父母过度的操劳,己过早地衰老。积劳成疾,父母得病也不舍得去大医院检查治疗。爸多年来气喘咳嗽,多次给钱和带他到大医院检查,他都说药能医假病,真病医不得,坚持回绝,致使现在去世了,到底得的是什么病都不明确知道,一世人只讲对家庭子女贡献,从不讲报答。我们作为子女讲你这世人辛苦,应该给你多休息,吃好穿好来报答,你总是说这都是一代人亏给一代人,你爷爷养我和叔伯姑妈,得我们报答什么,只要我们孝顺他们就心满意足了。文中经爸爸这么一讲,也觉得蛮符合实际,但仍认为知恩不报非君子,但结婚生子后,又要起房子,房子起好债刚还够,杨军又读高中,哪天还要读大学,只想杨军大学毕业后,给他到城市享清福,可老人不等到那时,就辞世而去了。想到这里,文中眼睛湿润了,随即流出了眼泪,不禁嚎哭起来。这泪这嚎哭凝聚着多少情和爱、多少苦和咸。痛哭之时,惊醒了熟睡中的杨勇。杨勇醒来知道爷爷去世,就到爷爷床前边哭边讲爷爷对他的关心爱护,父子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文中妈听到儿孙痛哭,知道老伴已去世了,急忙起床,喊杨勇去新屋告知姑妈姑爹,并和妈妈一起逐家去告知叔伯和亲近的族人,叫文中给老人热水洗澡换衣服,自己拿个鸡蛋去厨房生火煮熟。一会儿奶奶把煮熟的鸡蛋去皮后成个放进老伴嘴里,说是堵住死者嘴里,不给毒气散发污染;一会儿两个姑爹急忙赶到,打水和文中给老人洗澡换衣服。

文中给老人洗澡穿衣后,叔伯和族人陆续地来了,年长的伯爷当即叫小叔带族中几个后生去南河街买棺材,秀芝当场数两千元给他们带去。他们去后,伯爷就召集大家商量后事安排。秀芝就安排几个妇女煮饭烧茶。伯爷商量后事安排时先问文中能力能请到几多桌?文中说按能力是请不起的,但是不请是不行的,借钱也要请全族人,至于其他能简就简。于是大家就问亲家拦不拦?道师请不请?文中说同胞姐妹亲家不能拦,堂姐堂妹亲家就得拦了;道师吗?请了既去钱又使我们熬夜不得休息,自作自受,不请吗?人家又说我们不孝顺父亲,难啊难,思索片刻后说还是请,就请那个光一个人光出山那天白天做的道师;至于亲戚朋友,平时经常来往的都请。但杨军虽是自家人,可他在县中读书,不能告诉他。因为告诉他,他学习不安心,必定回来。这样既来回要车费,还影响他学习。文中一讲完,商量后事的族人将各家在家的人进行统计,各亲戚朋友会到的人进行估计,各个加起来是29桌,按30桌计算,一桌200块钱,就要6000块钱。至于搞几样菜上桌,各样菜各几碗,谁当总指挥、管后勤、接客、管酒等等都一一作了安排,只等出山的前一天吃早餐时写出来公布,然后各就各位,齐力办好后事。

文中父亲逝世办后事那天,舅家来了两桌人,两个舅舅和舅娘找文中妈安慰后,就分别找文中和秀芝安慰,说老人去逝谁都悲痛,但这条路人人都要走。既然老人走了,怎么哭也哭不回来了,再哭再悲痛会拖垮我们的身体,我们要振作起来,化悲痛为力量,把家庭搞得红红火火,使老人在九泉之下得到安慰。最后要求文中把奶奶和杨勇都搬来新屋一起住,便于护理老人,文中点头照办。送老人出山后,大舅找文中说明天带亲属去舅家解气,交代完后就和舅家人一起回去了。文中办完丧事头头尾尾算起来共用去5850元,吃白酒得封包4000元,这里头就有二姐小叔子亲家打的一千元封包,实际只垫1850元。可这1850元对生活宽裕的家庭来说是没有大的影响,可对文中来说,已是大数目,挖矿至少要挖半个月,种西瓜像现在的价钱要种两苗。现在身上留给杨军开学学费都用完了,这个月杨军的生活费去哪里要?去挖矿,身上仅留有一百块钱,人家要钱买矿口才给挖,挖没得连本都要不回,杨军在学校不就饿着肚子上课?想来想去还是进瑶山挑姜卖。瑶里头瑶人卖老姜是一块钱一斤,回来我们外面,批发给人是两块钱一斤,街上零售两块五、三块不定,钱是得的,只是现在天热得进瑶挑担。但有钱能使鬼堆磨,辛苦点又关什么事。主意一定,第二天四点钟文中就起床煮饭、吃饭、打好饭包,背着砍刀,找两个完好无损的编织袋,用粗麻绳糸挂在扁担一头,天刚蒙蒙亮就匆匆上路,一路忙着赶路,上午10时便赶到卖姜的瑶人家。同瑶人买姜后,吃完中午便往回赶。走了大约一个钟头,正值中午最热时侯,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知了拖着长腔“知——知——知”地高唱着,小虫躲在阴处低鸣着;高空云朵在飘动,地上阴处随云朵飘动而移动。一会儿在这边山,一会儿又到那边山。文中冒着烈日,汗流浃背地艰难行走。到了龙昂山脚下己觉得体力不支,这龙昂山绵延向上起伏,是南河乡与瑶山分界山,山长坡度大,从瑶山回来过这座山大都要歇息三次,从最近的瑶山山寨走回到山脚要歇息一次,抽支烟,喝喝水,积畜力气爬山;二是到半山腰有个龙泌尿,这龙泌尿是一口山泉,它是在森木的石逢中泊泊地冒出来,在一个像脸盆似的石坑里聚积着。从山脚爬到这里口干舌燥总要伏下身子喝个够再歇息,让林中凉风习习地吹着,使你昏昏欲睡。再看四周火红刺眼的阳光,真不想起身回家;再一个是山顶,这山顶顶部有一块平地,不知哪一代人从各处搬来大石头供人歇息,人们从山腰爬上山顶,抽支烟、喝喝水,就各自赶路回家了。文中走到龙昂山脚下,本想歇息,但觉得拖延时间卖姜,没得及时得钱存给杨军作伙食,就不歇息,一鼓作气爬上山坡。这时远处飘来一首山歌:

一条扁担黑黝黝,

问哥挑糖是挑油。

挑糖就给妹甜嘴,

挑油就给妹梳头。

文中循声看去是对面山腰几个瑶婆在树下乘凉闲着无事,想聊他唱山歌。心想我现在心烦要死,你还想逗我开心,便没好气地对着唱:

一条扁担黑黝黝,

哥又挑债又挑愁。

丧事办完欠新债,

儿子伙食添新愁。

送子读书讲凶俭,

为何丧事不节俭。

送子读书人人有,

你的凶险在哪点?

贫穷人家本是穷,

送子读书穷更凶。

拼命劳作挣学费,

牙逢挤出来补充。

送子读书正痴迷,

挑担挣钱不歇息。

省吃俭用还不算,

进了牙逢还挤出。

父母忠贞为儿愁,

舍己为儿谁不有。

子女有个好前程,

父母享用不再忧。

六月娇阳红似火,

阿哥挑担又爬坡。

行走艰难满身汗,

为何不停歇歇脚。

上山就要上到顶,

下岭就要落到坪。

送子读书要全程,

困难面前也得拼。

儿孙自有儿孙事,

莫为儿孙做马牛。

狗老都找干窝睡,

人老何不想自由。

阿妹思想多偏离,

父母义务都忘记。

历来父代亏子代,

父代不亏子白痴。

送子读书正痴迷,

老来享受得几时。

何种思想作指导,

不用扬鞭自奋蹄。

送子读书学知识,

学得知识有出息。

步入社会前程好,

望子成龙自奋蹄。

文中唱完就挑着担子“蹬蹬蹬”地向前赶路。可是走了一小段路脚步就慢了下来,最后起步艰难,以为是背砍刀多觉得重的,便放下担子把背的砍刀从身上解下,放在担子里,重新再挑,可还是和原来一样重,不行得放下。放下后,文中用手平衡地拿着扁担抽起担子,觉得往时一百斤的担子能抽得高,现在抽不得高了,觉得担子确实重了点,是自己体力下降了,照这样挑回去,天黑前莫想到家,就是到山顶都难。于是脱下衣服,解开担子,从担子两头口袋各要十斤左右老姜放在衣服里,拿去草丛里埋在枯草下。看四周没人便回头糸好袋子,把衣服浸显穿在身上,挑起担子向上爬坡,继续往回走。

杨文中在瑶山挑姜回到家,己是傍晚时分,挑去南河乡去批发给人家,既是时间赶不来,也是大热天从瑶山回来也己疲倦。于是热了一碗回窝肉,炒半碗黄豆,倒一碗米洒,要条湿毛巾披在肩上,便喝起酒来。这时秀芝从外面回来,没进厨房就说好消息。文中问什么好消息?秀芝进厨房一看,文中正在喝酒,便说讲了会影响你喝酒。文中连催着她快讲快讲!说不影响的。

秀芝看了文中一眼就说:“今天我在榕树下,听赶南河街的人回来讲,南河街一个姓李和一个姓韦的拿两千块钱打赌,说谁关在旱厕里连续吃得两碗饭,不呕吐,神情正常出来,就给两千块钱。”

文中听了高兴得连说:“饿鸟自有飞来虫,啊啊!饿鸟自有飞来虫,明天我就去要他们两千块钱回来。”

“他们只同一个人赌,谁先报先得。”秀芝补充说。

“那我们现在就去报名。”

“你真的去报名?”秀芝问。

“不真,还有假吗?”文中说。

秀芝腑下身子凑近文中说:“我听人家议论说,这两个老板是通过这样来露富,给南河乡的人讲他们富得流油,是南河乡的首富。谁去挑战,谁就被南河乡人认为最穷的。我们愿给南河乡的人讲我们最穷吗?”

“我们现在己穷得见鬼都不怕,只要不犯法、不缺德,哪样得钱送娃仔读书我们都要,还怕人家讲我们南河乡最穷吗?去去去,马上去帮我报名。”文中对秀芝催着说。

秀芝说:“现在去南河街天黑赶不来,明早大老早你去打米厂找李老板报名就得了。”

天刚蒙蒙亮,杨文中骑着一辆永久大型自行车急速赶到南河街打米厂。到了打米厂,米厂己轰轰打米了,等着打米的人一大堆。文中问大家谁是李老板?

打米的人手指里面房间说:“李老板还在睡。”文中一直奔里间推开门看。 李老板见人推开门,便问:“你是来报名打赌的吗?”文中点头说是。 李老板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文中说:“杨文中,水环村人。”

李老板拿笔在本子上写上名字和地趾,就交代文中说:“后天街日子十点钟来,在信用社前面等。”说完把本子和笔放在桌上,又睡觉了。

第三天街日子10点钟后。南河街热闹非凡,可能是来看热闹的人们早己在信用社前老板预先摆的讲台前面等。10点50分米厂李老板和肉店韦老板就到场了。肉店韦老板大腹便便地走上讲台,把大肚子架在讲台上,说:“今天我和李老板摆擂台,挑战者是水环村杨文中!”韦老板大声说着,唾沫溅了七八丈,站在他前面的人即刻掏出手帕或纸巾抹脸,看着他连连后退。

韦老板讲完,李老板这时就带着文中出场,当着众人的面拍着杨文中肩膀说:“这就是水环村杨文中!”

杨文中并不把戏弄当回事,直站在台中听众人议论:打米和杀猪吃多肥得像个大肥猪,发财露富拿人来戏弄,太不像话;有的说文中是急着要钱送娃仔读书的,哪还顾得形象;有的说文中这样做并不缺德,只是给人不怕臭,饿钱印象而己。韦老板给人议论会儿后,宣布挑战的地点是临时村旱厕,获奖条件是关在旱厕里面对粪便连续吃得两碗饭,不呕吐,脸不变色心不跳。韦老板宣布挑战地点和获奖条件后,就宣布去临时村挑战。 话刚落音,人们蜂踊向临时村走去,韦老板和李老板拿着饭菜带着文中跟着向临时村走去。

到了临时村旱厕,人们早己围在周围看热闹。老板和文中一到那里,韦老板就盛了一碗饭和半碗菜给文中拿着,喊跟李老板去旱厕。到了旱厕门口,李老板递给文中一双筷条,把旱厕门口打开,推文中进去,随即把门关上。

文中进入旱厕,胺气朴鼻而来。文中想找干净点的地方放下菜碗。环顾脚下四周都没有,只好放在脚下一块不干净的石头上,吃起饭来。边吃边看着眼前的情景:这是男女共用的旱厕,到处是苍绳落在草木灰盖不住的各色粪便上,成堆带屎的卫生纸、旧书报、树叶菜叶中还夹杂着女人们血红鲜红的血经带,使人见了直想呕,没是经常与粪便打交道的农民和掏粪工人,见了这场景谁能吃得下饭。文中是农民,经常用农家肥种庄稼,何况现在穷得连鬼不怕,还怕臭吗?所以面对眼前情景还是饭菜吃得香。一会儿,就吃完一碗饭,又开门喊韦老板盛第二碗。

韦老板特地给他盛满满一碗,晓幸他剩一点没吃完,这两千块钱就不用给他了。谁知第二碗他拿进去吃一会儿,又拿空碗出来喊韦老板盛第三碗。韦老板喊文中把碗丢了,说哪还有第三碗。

李老板随即进入旱厕观察现场,现场既没有看到呕吐的饭菜,也没有新翻动复盖的痕迹,更没有再走动的迹象。当场宣布杨文中赢了。

韦老板从文中喊盛第三碗饭的表情己知道自己输定了,李老板这一宣布,他也不去察看现场核实,当众数了两千元装进封包壳双手递给杨文中。 杨文中双手接过封包点头说谢谢后,对韦老板说以后还有这样的活动要记得告诉他,并说要给老板留个电话。

韦老板连忙摆手苦笑着说:“不必了。”这苦笑意味着他们露富活动只想借此轰动全乡,给人们评论他们富得流油,是南河乡的富翁。搞这次露富活动付出两千块钱他们还是心疼的,以后哪还舍得搞第二次。

杨文中参加两老板露富活动得两千元,还清了办丧事欠下的债务,剩下还够杨军半个月的伙食。现在还得筹够杨军这学期的伙食和第二学期的学费。休息一天后,又去瑶山挑姜回来卖。天热挑担辛苦,他就去一天后又休息几天,休息几天后又去瑶山挑一天姜回来卖,接连如此去瑶山挑十多天姜回来卖 ,终于筹够了杨军这学期的伙食和下学期的学费。下学期再筹伙食费和再下个学期的学费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