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玉走出警察局，看到对面停着一辆白色宝马。
她扭着步伐，走到车前，笑嘻嘻地说，“姐夫，你来接我啦！”
坐在驾驶座的少年将墨镜推到鼻梁中部，露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小玉，好久不见。”
那不是王斌！
白霜玉收起笑容，“林飞？你不是在墨尔本吗？”
林飞打开副驾驶车门，“先上车！”
白霜玉坐上了林飞的白色宝马，“你不是在墨尔本上学吗？怎么回国了？”
林飞开着车，得意地说道，“有人告诉我你遇上麻烦了，我这不是回来救你吗？不然你以为，警察那么快把你放了啊？”
林飞想要邀功，“你那个案子证据不足，但是警察不会那么快放你走的。我动用了我们家的一些关系，警察以后不会找你麻烦了。”
白霜玉一点也不领他的情，“不用你多管闲事！”
“我不多管闲事，你现在还在局子里呢！”
“你什么时候回去墨尔本？”
“我是逃课回来的，我爸不知道，处理完你的事我就得马上回去。”
听他这样说，白霜玉松了一口气。
林飞把车子停在一条小路边，“小玉，你刚才叫我什么？姐夫？”
“啊，我以为我姐夫来接我呢，你们都是白色宝马。”
“哼！我的宝马比他的贵多了！”
“怎么？你认识他？”
林飞鄙夷地说道，“我不光认识他，我知道你们俩的事。”
白霜玉十分不悦，“你调查我？”
林飞捶了一下方向盘，“小玉，我跟你说，你等我两年不行吗？我爸爸逼我在澳洲读完硕士，不读完，他不就不给我生活费，我也是没办法啊。”
“两年，太久了，我等不了。”
“你知道你那个姐夫，根本就是个空架子！他得罪了人，他的公司马上就要破产了！”
白霜玉根本不相信他说的，“你就是为了让我跟他分手，才这么说的，对不对？”
“我没骗你。你图他啥呀？图房子，图车子？”
“对，我图他的钱。他的宝马不贵，但是人家自己挣的，你呢？你就只会伸手找你爸要钱。什么事都得听你爸的！”
“他不就是你姐用过的二手货吗？你还把他当成宝啊。”
“对。你说对了，我就喜欢抢我姐的。”
“小玉，你能不能放下对你姐的执念啊？”
“我马上要结婚了，你别再来烦我了。”白霜玉收拾东西，摔门而出。
少年坐在车上，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小玉，我绝不会让你跟他结婚的……”
————
住院部楼下。
王斌约了何一凡见面。
王斌用打火机点燃一根烟，“我知道你觊觎我老婆。”
何一凡轻蔑一笑，“你没资格叫她老婆。”
王斌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我第一次见她时，也像你一样，想搞她。搞了两年，腻了，现在对她提不起兴趣了。她很漂亮，但是在床上时，总是差点意思。”
何一凡威胁他，“你放尊重点，会不会好好说话？”
“好好，我好好说。”
“你想跟她结婚，但我是最大的绊脚石。”
“你想说什么？”
“如果我坚持不离婚证，她只能诉讼离婚。对，我出轨没错，但是法院判决离婚的前提是，分居两年以上。那么，你还要再等两年。”
“我可以等。”
王斌咬住烟蒂，从兜里掏出出结婚证、户口本、身份证，“材料我今天都带来了，我现在就可以跟她去领离婚证。领了离婚证，她就是自由的，你也是自由的。”
“条件是什么？”
“条件就是公司、房子、车子都归我。陈艳那次时，我给老婆打了一百万，就当作是对她的补偿。”
何一凡笑了，“这我说了不算。”
王斌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黑的的牙齿，那是长期吸烟导致的，“我知道你有办法说服她。”
白云走到他们背后，“行。”
何一凡转过身，看着她说，“你真的能接受这种离婚条件吗？”
“公司给我，我也不会经营。房子车子也都是王斌买的。我不要。”
王斌伸出手想摸白云的头，“还是我老婆懂事。”
何一凡抓住王斌的手，“别碰她！”
————
何一凡把车停在民政局门口，他坐在车里，等待着白云领完离婚证。
车里虽然开着空调，但是他却感觉十分闷热。
他频频看表，此时的五分钟就像一个小时一样长。
白云已经进去三十分钟了。
领个离婚证也这么久吗？
他下车，在车旁踱步，但是初秋的太阳依旧很晒，晒得他更加燥热。
对于她的离婚，他比他结婚还激动。
他早有预料王斌会来找他，只是没想到事情如此之顺利。
他从来没有如此缺乏耐心过。
他问自己，我已经等了两年了，还差这么一时半会的吗？
差。
于是他走近民政局，看见白云和王斌隔着一个座位坐着，看样子，应该还在排队。
他想过去，坐在白云身边，但是他们三个坐一起，总感觉怪怪的。
算了。他又回到车里。
等她离婚后，他想要给她一个正式的告白。
认真地告诉她，他的心意。
在哪里告白呢？……
就在他计划着这些时，白云走出了民政局。
她对他扬了扬手中的暗红色本子，坐上车。
何一凡假装平静地问道，“办好了？”
她把离婚证递给他，“好了。”
他接过证件，“离婚证不是绿色的吗？”
她笑着说，“现在是红色的了。”
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封皮上的国徽。
这是她的离婚证，也是他的自由证。
他把离婚证还给她，笑着对她说，“恭喜你。”
“谢谢师父。”
师徒俩相视一笑。
何一凡边开车边问她，“后面有什么打算？”
白云打开了车窗，秋风吹进车里，拂过她的脸膛，她的长发也随风飘动，“好好工作，干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
她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让王斌和我妹妹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发了个朋友圈，附上了离婚证，文案是“离婚快乐！”
这是她跟过去的告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