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我是负责这次失踪案的陈警官。”
何一凡刚到警局，就有个身材魁梧的警察在等他。
“你好，陈警官。”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失踪女孩是什么时候？”
“她住在宝珠花园。从小区的监控上看，她最后一次出现在昨晚10点钟左右，出了小区大门，叫了一辆滴滴。”
“好的，您稍等一下，我现在向滴滴公司调取当时的行车信息。”说完，陈警官就走开了。
过了一会，陈警官又走进来：“她昨晚10点05分上的这辆粤B车，10点58分到达沙鱼港。”
沙鱼港？白云怎么会大半夜地去那种地方？
何一凡琢磨着，“可能是有人约她去这个地方。”
陈警官继续说，“我们现在要调取沙鱼港附近道路的监控。”
何一凡随着陈警官到监控室。
陈警官指着一个监控画面，“这就是她下车的路口。”
何一凡看到白云的确在这里下的滴滴，下车后，她就往前走，监控就拍不到了。
“沙鱼港地处偏僻，再往前就没有监控了。而且她之后再也没出现在监控范围内了。”
“那现在怎么办？陈警官。”
“我先派出一个警队，搜查一下周边。”说完，陈警官就指挥下属出警了。
“她最近有没有跟人结仇？”
“有的，她老公和她妹妹。”何一凡把离婚的来龙去脉跟陈警官说了一下。
“她妹妹也失联，那现在只能先从她老公查起了。”
————
审讯室。
“警官，我犯了什么错？”
“王斌，你不要怕，现在只是请你配合公安机关调查一起失踪案。”
“好的，警官，我配合。”
“你的妻子白云失踪了，是吗？”
“啊……她真的失踪了？我不知道。我们夫妻俩在闹离婚，所以她最近都是住在朋友家。”
“你昨晚10点之后在哪里？”
“我……我刚回到家，一直待在家里，直到今天早上才出门。”
“你住在哪个小区？”
“碎梦轩。”
陈警官对旁边给旁边的助手使了眼色，助手会意后就出去调碎梦轩的监控了。
“白云的妹妹白霜玉，她最后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
王斌翻出手机的通话记录，“她昨晚12点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她明天要去旅游。”
“她没告诉你去哪里旅游吗？”
“没有。我当时已经睡着了，她的电话把我吵醒，所以我当时迷迷糊糊的，只答应了一声就挂了。”
“那她最近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想法？”
王斌回想起白霜玉说过“让姐姐消失”的话，他不免有点害怕。
不会真的是霜玉绑架了白云吧？
那霜玉可就闯下大祸了。
可是霜玉还怀着他的儿子，如果她真被公安抓走，那他的儿子不保，王家好不容易有个儿子。
更何况，如果白云失踪，或者死掉，那他也就不必净身出户了。他的公司、房子、车子、存款，都还是属于他的。
虽然他对白云也有几分感情、几分歉疚，不过在上千万的财产面前，那也不值得一提。
索性装糊涂算了。
“没有。”王斌低下头，摇了一下头。
陈警官的助理又走进来，小声地在陈警官的耳边说：“他昨晚的确都待在碎梦轩。”
陈警官暗暗想道：“看来他没有嫌疑。”
————
陈警官在电脑上调取出入境记录，“白霜玉搭了今天凌晨的的飞机前往泰国。”
何一凡说：“泰国是落地签，不需要提前申请签证。看来她这趟走得非常匆忙。”
“沙鱼港的监控没有拍到白霜玉。她也许只是真的去旅游。”
白霜玉这条线索断了。
夜色已深，陈警官说：“何先生，沙鱼港的搜救还没有消息。你先回家，有消息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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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一凡只好回到家，躺在床上，一闭眼就是白云在呼救的样子。
白霜玉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跑去泰国，不正常。
王斌看样子，似乎对此一无所知。
白云最后出现的地点是沙鱼港。
他在手机地图上查看沙鱼港的位置。
这附近只有一个小渔村，几块工业用地，还有农田。
他走到一处废弃的厂房里，厂房里面到处堆着生锈的机械。
白云双手双脚被绑着，大声地呼救，“救命！”
突然他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救命！救命！”，那是白云的声音。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真实，他在厂房到处寻找。
但是就是找不到她。
他大声呼喊，“白云？你在哪里？”
那个女孩声音回复他，“师父，快救我！”
又有一个有节奏的“嘟”、“嘟”、“嘟”声，似乎在催促着他赶紧找人。
他着急地到处翻找，还是找不到。
“师父！我要死了！”
他惊醒过来，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旁边的手机还在“嘟嘟嘟”，他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
！是陈警官的电话。
他直接坐起来，按下接听键。
陈警官说，“找到白云了。”
“她在哪？”
“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现在送往沙鱼港附近的第二医院。”
“我马上过去。”
————
何一凡开车一路狂飙，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他赶往急诊室，对着工作人员说，“一个女孩，昏迷的，在哪？”
工作人员向他指了一下。
白云浑身是血，昏迷不醒，周围正环绕着许多医护。
一个医生用灯照着白云的瞳孔，“患者已深度昏迷，瞳孔放大，初步判断有脑出血。”
“先安排她去做CT，检查一下内脏和大脑的受伤情况。拍完CT需要马上手术。”
说完，另外一个白大褂就推着白云走了。
一个戴眼镜年轻护士朝着喝一凡问：“你是病人家属吗？等下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何一凡，“我不是。但我可以签字。”
“不行不行。你认识病人家属吗？“
“认识。”
“你通知病人家属，快点过来签字。”
另外一个年纪稍大的护士对眼镜护士说，“现在情况危急，不要等病人家属，你现在赶快去找院长签字。”
病情危急时，即使家属不在，只要得到医疗机构相关负责人的确认，也可以进行手术。
————
何一凡不知道白云被推去了哪里。
他必须先给王斌打电话。
他王斌有什么资格签署手术知情书？
他拨通了王斌的电话，“喂，白云需要手术，你快来第二医院！”
此时是半夜三点钟，王斌正在睡梦中，“签字？”
“白云找到了！”
王斌清醒了一下，“啊，她现在怎么样？”
“她昏迷不醒，需要手术。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好，我马上过去。”
王斌急忙起身穿衣。
正当他拿起钥匙，准备出门时。
等等？白云昏迷不醒？
等她醒了，又要跟我离婚。
我还要净身出户。
我将会身无分文。
我以后要出生的儿子，也会身无分文。
那还是让她昏迷吧……
让她再多昏迷一会，再进行手术，说不定……
————
凌晨六点钟，手术室外。
何一凡在走廊上焦急地走来走去。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
他如坐针毡，这样走来走去能让他心里舒服一些。
白云已经进手术室两个半小时了。
这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一旁的章小媛，愁容满面地坐在椅子上，抬着头看着手术室的等，“怎么这么久啊，不会出什么事吧？”
何一凡叹了一口气，“护士说至少要四个小时。”
他走到窗户边，远处的天空开始泛起一抹粉红色。太阳很快就要出来了。
王斌出现在走廊上，“老婆？我老婆在哪？我在哪签字？”
章小媛见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你TMD现在才来，等你来签字？黄花菜都凉了！”
何一凡抓住王斌的领子，将他抵在墙上，压低声音说：“3点钟叫你来签字，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故意的。”
王斌支支吾吾，“我……我遇上点事……”
章小媛指着王斌的鼻子，“你就装吧你！我们家白云嫁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王斌大声说：“何一凡，你放我下来！”
“不要喧哗！”一个医生对他们说。
他们转过头，看见白云被推了出来。
何一凡放开了王斌。
那个医生说，“手术很顺利，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何一凡和章小媛都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谢谢医生。”
医生继续交代着，“病人坠下井底时头朝下，没死已经是万幸。但是对大脑的损伤较大，所以还会昏迷一段时间。”
章小媛说：“啊？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不一定，少则数天，多则一年半载，要看病人的恢复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