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双手抱抱,斜睨商帝,十分的倨傲。
在她看来,商帝就好这一口,越是这般对他,他越喜欢。
她觉得这一手欲擒故纵施展的很纯熟,不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拿捏到位。
呸,小样,被本宫拿捏住命脉了吧?
看到商帝因此激动到颤抖,她内心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了,傲娇道:“你打呀,你打呀,你是皇帝,想打谁就打谁,哼!”
一旁,李公公一手抚额,一手捂胸,前脚走了个菡妃娘娘,后脚又来了个容妃娘娘,可真不让咱家省心呐!
可是,皇帝真如她猜想的那般吗?
作为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他最了解皇上,光看表情就不对,这分明是火山爆发的前奏啊!
然而,容妃却会错了意,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呸,臭男人,死男人你打呀,你怎么不打啦!”说罢,还将汤羹摔在了地上。
这一刻,她都有些佩服菡妃那个疯女人了,虽然行事粗鄙不堪,但的确能拿捏住陛下哥哥的命脉呀!
她嚣张至极:“哼,本宫累了,你快来给本宫揉揉肩,捏捏腿!”
我嘞个亲娘哎!
李公公都不敢睁眼去看了,这货咋那么能作死啊,求求了,玩归玩闹归闹,别连累咱家好么,老奴我还没活够呢!
果然,正如李公公猜想的那般。
只见商帝怒极反笑,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掷在地上:“来人啊,将容妃拖出去重责二十大板,不!给朕重责五十大板!”
商帝大为震怒,他本就对容妃擅闯诏狱,私动刑罚心生不满,而今她又屡屡冒犯天颜,岂能宽恕!
不难想到,若不是考虑到皇太后,他真想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打入冷宫。
丁统领见状,急忙让人将容妃抓了起来。
“好啊,长本事了,你打啊,你打啊,打在我身,痛在你心,你打就是了!”她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拖下去,给朕拖下去!”商帝咆哮出声。
“是!”丁统领亲自上阵。
容妃顿时慌了:“不是,你们放开我,陛下哥哥不舍得打我的,他在开玩笑!”
然而,侍卫们却不为所动。
“喂,还真打啊!放开我,放开我!”容妃吓得花容失色,脚不停地乱蹬。
啥情况啊?
不科学,严重不科学!
本宫演得那么好,细节拿捏的如此到位,陛下哥哥为何还不满意?
她一脸懵逼。
然而,下一秒她就无暇他想了,只听咚的一声,板子结结实实落在了她的屁股上。
“啊啊啊,疼疼疼!”
“啊啊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啊啊啊,本宫的屁股!”
“呜呜呜,陛下,妾身错了,求您不要再打了……”养生殿外,传来她凄惨的喊叫声,让人听了不禁菊花一紧。
然而商帝却始终不为所动。
在他看来,这种可恶的女人,就是欠收拾,打一顿就好了。
“陛下……”
“怎么,你想陪她一起受罚吗!”
李公公一个哆嗦,咱家没那个意思啊,老奴只是想让您保重龙体啊!
这种情景,谁还敢多说一句话?
一众太监、宫女们皆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养生殿外,容妃流下了悲伤的泪水,那是精神之伤,需要时间去抚平。
丁统领确实很负责,亲自操板,每一下都很有讲究,直至打满五十下才停下。
这时容妃已经昏死过去,屁股皮开肉绽,要多惨就有多惨。
“传旨下去,后宫妃子但凡再有此例、殿前失仪者,直接打入冷宫!”
李公公吓得冷汗直流,急忙去办。
自从陛下痊愈后,就仿佛像换了个人似的,一点就着,连他都得谨慎行事,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触怒了龙颜。
直到晚上,容妃才悠悠醒来。
稍微动一下,屁股就传来一阵阵窒息的痛。
“混账东西,狗奴才,不是说只要那样做就能讨得陛下的欢心吗!”她十分懊恼,就不该听信宫女们胡说八道。
“娘娘,奴婢看到那个女人就是这么做的啊!”宫女们小声道,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娘娘,奴婢懂了!”
“你又懂什么了!”
“食材,对,一定是食材!奴才猜测定是陛下对娘娘做的汤膳不太满意,这才发火。”那名宫女想了想,小声道:“传闻陛下口味极重,对牛鞭、猪下水那些腌臜之物很是喜欢,娘娘不如……”
容妃恍然大悟。
我就说自己演技没问题,原来不是陛下哥哥不懂欣赏,而是遗漏了一个重要环节!
她嗔骂道:“好你个该死的奴婢,为什么不早些提醒本宫……”
养生殿内,商帝倚在窗前,独对夜空,心绪难宁。一连几日,每到晚上,他都会如此。
李公公有些不忍。
给他披上龙袍:“陛下,您是不是想菡妃娘娘了。”整个朝堂,也只有他敢这么说了。
自那日后,“菡妃”这两个字就成为了禁忌,所有人都不敢提,尤其是在商帝面前。
商帝回过神,呵斥道:“大胆奴才,谁说朕想她了,朕只是忧心南境态势!”
朝堂辩论,南郑使臣曾输给大商十城,商帝遣使讨要,可南郑皇帝非但态度龃龉,还频频向南境增兵,大有开战的架势。
不难想象,若不是有伯老将军镇边,他南郑虎狼定会长驱直入。
李公公笑了笑,没再说话,皇帝的心思他自然懂。
过了好一会,商帝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狗奴才,你说朕是不是有些过了,那个女人……毕竟对我大商有功。”
李公公想了想,道:“御前刺驾,此罪难容。陛下此举并不过分,陛下无需愧疚。”
“好你个狗奴才,谁说朕愧疚了!”商帝口不对心:“朕只是觉得……算了,你不懂,朕不想再和你说话!”
李公公哑然失笑:“既然陛下心烦,老奴这便告退。”说罢,施了一礼,便缓缓后退,实则内心却在默数着三,二……
果然。还没到一,商帝就叫住了他:“狗奴才,你说她一个人过的怎么样?”
李公公故意装作不懂,笑道:“不知陛下口中的“她”,是指何人,老奴愚钝,还请陛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