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傅鸣西许诺,苏云儿心里安定下来,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在心底升起,令她整个人都充盈起来。
白日的焦灼气闷一扫而空。
她不知道自已怎么了。
傅鸣西抱她到床上,苏云儿乖巧顺承他,生怕惹恼了他又丢下她一个人。
不需要讲很多话,能陪她一会儿就好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男人挠了挠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
苏云儿抬头,视线接上他的目光,道“没有了。”
她十几天前就彻底好了。想起这个时间,身体未愈时的疼痛又袭上心头,她避开男人视线,身体略微瑟缩起来。
“真的吗?”男人一只手握住她的肩膀,低下头来。看似关心她,实则阻止了女孩后退的动作。
“真的。”这是实话。
女孩还是一向的不懂风情。
傅鸣西除了有时候不喜欢她这样,大部分时间觉得这样很可爱。
譬如此刻。二十好几的男人乍然笑了,笑的忍俊不禁。
苏云儿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笑,笑的这么反常,小心的看着他。
男人笑了一会儿,有几秒光景,然后道:“我看看。”
苏云儿一下子吓的变了脸色,她双手拦住自已胸前,强迫自已出声道:“刚、刚好,还不行……求……”
他打断了她的求饶,板起脸色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
然后又放缓脸色半哄半讲道理道:“今夜不碰你,只是看看是不是真好了。”
他刚柔并济,苏云儿一时支支吾吾,不想给他看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再者其实她也早就被他看光了……
男人动作悠悠,只是她犹豫这片刻便解了她的上衣。
她抓住他作乱的双手,守住最后底线,怯怯道:“……检查哪里?”
检查?当这是老师和学生之间的游戏吗,男人唇角噙了薄笑。
视线落在抓住自已手上那双白嫩的小手上,再顺着胳膊向上,小姑娘衣襟半开,内里风光若隐若现。
喉结滚动,他道:“哪儿都。”随即一把褪了她的上衣,雪白的胴体便显露于灯光之下。
两人那夜度过了少有的温情时光,灯光下他的目光一寸一寸看过她,熄灯时苏云儿全身泛红,几乎成了煮熟的虾子。
但他当真未食言,检查过后便抱着她睡了,再也不是孤寂与黑暗相伴,苏云儿睡的很熟。
隔天起床,苏云儿睡到了中午,一觉醒来,身边已经空了,她望着身侧空位,失神了一会儿。
然后木然拿起牙杯去洗漱,摇铃用餐,做自已平时就做的事情。
离开了傅鸣西给予的片刻温暖,她好像又成了被抽丝剥茧的蚕,绵软的在这每天的一分一秒中苟延残喘。
吃完午饭她摇铃,没一会儿便来了人,她扭头发现竟是林姨进来了。
许久未见生人也未见她,苏云儿眼神一亮,她叫道:“林姨!”便要站起来迎过去。
林姨快步走到她面前拿走餐盘,听了她的呼唤甚至头都没抬,更遑论给予一个眼神。
林姨迅速离开了房间。
阳光洒进铺了满屋,只有女孩站在原地,眼里的光逐渐熄灭。
为什么?为什么?
林姨为什么不理她了,哪怕只是说一句话也可以……
苏云儿思索片刻,头剧烈地痛起来,她只好打住思绪。尽力让自已放空,别去想林姨以及所有一切……
太阳很快西落,黑夜降临。
在这间屋子里只是无聊的重复相同的日子罢了,白天她按部就班,偶尔看看书,写写日记。只是实在没什么好写的,她的日记也越来越简略,有时甚至只有一个字:人。
晚上就等着傅鸣西回来见他一面。
他也只是留下片刻便走了,除非她开口求他留下来陪自已。
他总会满足她的要求。
她总是隔一段时间求他一次,哪怕再想他留下来。
女孩是有点小聪明的,她用自已的方式做了一个小实验,她尝试连续两夜都请他留下,他都应了。那两夜,她睡的都很安稳。心头的焦躁好像在被他的行动抚平。
欲望的沟壑只会越来越难平,她内心蠢蠢欲动,逐渐贪心起来。
想他每夜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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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华酒店九楼。
这里正在进行一场商人和权贵之间的酒会。服务生端着酒穿梭于身着华服的人流之中,如果有哪位先生或女士需要美酒就把自已手中的酒杯递上。
那名年轻男士的酒杯快见底了,自打他入场以来人群的焦点就凝聚在了他身上,不时有人上前攀谈。
服务生不自觉看他的目光不是因为他的权势和财力,而是因为那个男人俊美的脸和周身不凡的气度。
此刻他和一位女士交谈结束,转而又和迎上的人聊起来,脸上一直挂着彬彬有礼而不失风度的笑容,保持着良好的素养。但从他入场以来也才喝了一杯酒。
服务生看了看自已手中端着的酒杯,走过去——有人叫住了他。
是刚刚和那位男士交谈的女士。
“不用。”女人拒绝了他递过去的酒,笑吟吟拿出一个小瓶子,芊芊保养得当的手捏着瓶子把里面的粉末倒了一些进一个酒杯。
“把这杯给他送过去,记住了,一定要给那位先生。”顺着女人的手指看过去,她指的正是那位著目的男士。
服务员躬腰,端着手中唯剩的、被下了药的酒杯走过去,不置可否。
女人缓缓咽下手中酒杯最后一口酒,满意看着男人拿起服务生盘中酒杯顺口抿下。
今晚等着享受就好。
她转过身,扭摆着腰肢退出酒会场所。
男人眼角余光看着一袭红裙的的女人走出会所,对着面前正恭维自已的男人嘴角笑意不变。
“您也是。”
结束谈话,他感受着体内发生的小小变化。手指拨动手机,交代几句一直等到人来才悄然退出酒会。
既然她这么大胆,他也给她准备了不错的人。
来人和他身量相仿又穿了制式无差的衣服,隐藏在酒会中的逮他的喽啰果然认错了人,他看着那些人架着故意伪装醉意的“他”出了门。
走路间呼吸已隐有错乱,他快速下楼后坐进等候在楼下的车里,令司机打开车内空调。
冷意有助于他压制体内躁动。
“少爷,回公司?”司机问道,毕竟现在才下午六点,而这个新官上任的小少爷在工作上相当努力。
傅鸣西伸手松了松自已的领带,沉默片刻,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