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必管人李冬树前脚刚走我后脚也跟着出去会让人怎么猜想,我就是故意的,阮南臣也最好继续假装不认识我。
“李哥。”
他在洗脸盆旁洗手的动作停住,水流哗啦啦声音很大,“不是不记得我吗?”
我说:“只是脑震荡,想起来是迟早的事。”
我提醒他,也想知道,他是不是那个害怕我想起来的人。
所以我观察着他脸上的神情,但我失望了,他并没有流露出恐惧。
他只是因此看向我,像是在确认说这话的人想表达的是什么,然后又转过头去,将水龙头关上,”别进我的剧组。”他赤裸裸地表现出了他对我的不喜。
我听经纪人说他还想要我做女一号来着,看来这是经纪人哄我的。
他继续说:“这也是为你好。\"
说完这句,他没有任何解释,就离开我眼前。
如果我没理解错,他最后是警告我,他一点都不欢迎我,不像郭导一样认为我有可取的优点,恐怕我参演这部电影后,他不会让我好过。
李冬树一走,经纪人就来找我,他大概是害怕我惹李冬树不高兴,但我就是不惹,人家也是不待见我的。
我不能告诉经纪人这些,他多少察觉出来李冬树对我不满,且认为是不满我的演技,但如果知道了人家明确跟我说让我自已识趣改变主意,一定不会愿意我继续拍这部电影,这和我的想法相悖。
我是一定要拍的。
吃的差不多后,几名投资人喝醉了提前要走,导演送人,我听见一人醉醺醺对郭导说:“尽快.....呃尽快把男二定下来,不选个合适的我可不答应!”
郭导全程笑眯眯的,阮南臣像个透明人,桌上也没吃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
结束后我直接上了阮南臣的车,郭导也不见怪,笑呵呵对我说:“白小姐,我们南洲岛再见。”
这算是不错的收尾,也是一场好戏的开场。
“南洲岛见。”
经纪人也要带梦菲菲去机场,便和我们一起。
我问阮南臣:“你给李冬树的电影投了多少钱?”
“不多,几百万而已。”
我以为阮南臣在谦虚,看向经纪人,经纪人小声给我解释,我才知道,阮南臣投的对这种规模的电影团队来说确实不多,他的投资数只是这个剧组所需的一个零头。
他还算聪明,知道有我在,这个项目就注定是赔钱的。
快要赶到机场的时候,经纪人接到一个电话,然后一个头两个大起来,他告诉我我们的行程被泄露,导致现在机场都是我的粉丝。
但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要给我接机便接。
经纪人看向一旁的阮南臣,阮南臣那头也从在机场等候的秘书那知晓了机场现况,他决定和我一起在公众面前露面。
既然阮南臣答应了,我也没问题,经纪人也不想耽误回去的时间,从背包里掏出化妆工具,他要给我补妆。
我去吃饭时自已画了个简妆,一个晚上掉得差不多,但白禾的脸蛋天生丽质,我实在不想折腾,想用这些时间补觉。
经纪人却很严肃叨叨起来:“不可以!只要你还没退圈,就要注意形象,现在时间仓促没法给你找件合适的衣服,妆就一定要画,你最近订了婚,整个人应该是容光散发,可现在哪像,你昨天肯定熬夜了不然这皮肤状态怎么会这么差……”
我不想在阮南臣面前被训得像个犯错的小孩,让经纪人赶紧动手。
梦菲菲自已鼓捣,提前半个小时就弄好了,“姐,我这有个更适合你的口红。”
经纪人左瞧瞧我右瞧瞧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梦菲菲:“脖子上少了个项链。”
经纪人点头,“太单调。”
“我戴了三四条。”
“哪条好看?”
“叠戴上试试。”
“手上也少了点什么,菲儿,找条手镯来。”经纪人又说。
我觉得他们没完没了,注意到阮南臣盯着我的脚,我才注意到我的白鞋脏了,经纪人和梦菲菲这俩人没注意到,我打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提。
我怕梦菲菲翻出高跟鞋,然后经纪人会为搭好看的鞋让我换条裙子,或者帮我卸妆重画。
阮南臣嘴角勾起了个好看的弧度,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或许我现在这生无可恋的模样刚好成了他的笑料。
我低头看自已戴上宣传商品的手腕,经纪人满意了,但我却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窗外公交站的广告牌上,某个大牌明星亮出的手指上戴有装饰戒,我想到了我和阮南臣。
戴着一对婚戒出现在媒体面前,然后拍下一张张照片,好像还不错。
但我们并非真的爱人。
爱人?
我一瞬间茫然了。
这是甜蜜的感觉,而在我意识到后,我也感到了微妙的排斥感。
爱人。我尚且不能想象普通的爱人如何能真诚地轻易地谈爱,亦不能想象自已有一天也要面对这样的情境,像是一场试炼,迷雾已经遮挡视线,遇见的人都似真似假,似梦似幻。
我不知道我和阮南臣想变成怎样,我只知道,绝不想听到他说爱我。
如果高尚的情感注定是虚假的,一切停在戳穿之前,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机场外围了不少粉丝,他们举着我的名字灯牌,又或者是女团的灯牌,我还看到了梦菲菲的灯牌。
阮南臣先下的车,他的秘书和保镖都上前来,他打开我的门,绅士地扶我下车,我的脚刚落地,就无端滑了下,阮南臣扶住我的腰,将我拉入他怀里。
我听见人群发出热闹的声音,数道白光随着摁动的摄像头疯狂闪烁,人们像围在篝火面前庆祝,让炽热去冲刷余下的理智。
但阮南臣很快就放开了我。
我无暇思考好好的鞋为什么会打滑,只想快些走过这心跳起鼓的时刻,这给了是一种会发生什么事的前兆。
也确实发生了。
我看到了一双只见过一次的眼睛,但我牢牢记住了危险,他让我吃尽了苦头。
所以我挽住了阮南臣的胳膊,他微顿身子,然后就带着我往前走。
悄悄问我怎么了,我直接告诉他我的怀疑,他在秘书耳边说了那男人特征,秘书便没入人群追人。
更要命的是,余悦竟然也在东岛,虽然归功于她带的保镖充足训练有素,我们才能这么快摆脱记者。
她打扮清爽低调,混在保镖之中就是个漂亮的女保镖,没几个人认出她来,就连我,也是在她把墨镜和口罩摘下来,才认出。
她冲着阮南臣来的,身后的能力者将机场围了大半,“没受伤吧?”
阮南臣摇头,示意先上飞机再说。
我看着余悦忙前忙后,还知道了今天我们回去,机票也是余悦帮忙搞的——东岛因为蓝潮兽,全岛处于即将封闭状态,飞机也大多停运。
她将我们带到头等舱,让随行的医生给阮南臣检查,兴师动众的,围着阮南臣各种身体检测,我觉得有点夸张。
余悦抱歉笑笑,“白小姐可能不知道,阮总有先天的疾病,使用异能过度容易出现严重副作用。”
这我确实是第一次知道。
阮南臣一直看起来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