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过去了,这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伊索将自已封闭在了那个房间里,一整天几乎都没有说过几句话,甚至连房门都未曾迈出一步。

而伊索的父亲,则在门外不停地唉声叹气,满脸愁容。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终于迎来了第二天的晚宴时刻。

伊索的父亲亲自来到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并轻声呼唤道:“伊索啊,快出来吧,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宴会呢。”

然而,屋内依旧一片沉寂。过了好一会儿,伊索才缓缓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但他整个人看起来依然十分沉默寡言。尽管这场晚宴名义上是为他举办的生日宴。

约瑟夫却始终不见踪影。伊索的父亲四处寻找约瑟夫无果后,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放下这件事,转身去与其他宾客交谈起来。然而,身为今晚主角的伊索,脸上却丝毫看不到半点喜悦之情,反而显得极不情愿参加这个宴会。

…………

约瑟夫正双手紧紧地撑着洗手池边缘,身体微微颤抖着。

约瑟夫只觉得胃里像是有一头凶猛的野兽在疯狂地搅动着,那股剧烈的翻腾感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他脆弱的胃部防线,令他痛苦不堪。

无法抑制地剧烈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把五脏六腑给咳出来似的。

伴随着咳嗽声,一口殷红的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那鲜艳的红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无情地溅落在他那件洁白如雪的衬衫上,瞬间绽放出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咳咳……嘶,好痛。”约瑟夫一边用手捂着嘴,一边倒抽着凉气。

他低头看了看自已的手臂,只见上面不知何时多出了两条长长的划痕,伤口处血肉模糊,还隐隐渗出血丝来。

这是昨天准备晚宴时留下的伤,当时他正摆放餐具,一个不留神碰倒了桌上的花瓶,而那些破碎的花瓶碎片就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一样,迅速地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这两道狰狞的伤痕。

由于第二天的晚宴事务繁忙,约瑟夫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小伤,只是简单地用纸巾擦拭了一下便继续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了。

可如今看来,这两道伤口似乎已经开始感染发炎,疼痛也愈发明显起来。

漫长的等待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约瑟夫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无神,心中思绪万千却又理不出个头绪来。

挂在他腰间的那块圣牌突然滑落下来,直直掉进了一旁的洗手池中,并发出“铛”的一声脆响。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如同尖锐的针尖一般刺进了约瑟夫的耳朵,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圣牌和粘稠的血液交融在一起,约瑟夫伸出手打开了水龙头。水流瞬间喷涌而出,发出哗哗的声响,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狠狠地冲刷着那块圣牌。约瑟夫想要将其表面沾染的血迹冲洗得一干二净。对于约瑟夫来说,他绝不愿意让它沾上哪怕一丝一毫属于自已的血液。

就如同纯洁的白鸽不愿沾染上尘世的污秽一般。

这种感觉,就像是乌鸦,永远不愿意窥视到天鹅之间那无法逾越的界限。

曾经深爱着彼此的人们,为何总是要装作未曾爱过?他们把那份真挚深沉的爱意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宛如隐藏起一颗璀璨夺目的宝石。即便是那些聪明之人,有时也会做出愚不可及的蠢事来。

约瑟夫默默地拿起手帕再次擦拭起那块圣牌。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腻,手中的牌子不像圣牌,而像是心爱之人的面庞。每一次轻轻的摩挲,都像是在用心描绘着脸部,生怕错过任何一处细微的起伏和弧度。

爱情,犹如生命一般变幻莫测、难以捉摸。

约瑟夫实在不明白自已为何会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起来。

毕竟,只有当面对自已真正重视的人时,我们才会变得情绪异常敏感,时刻关注对方的喜怒哀乐,留意每一点微小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