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颂在三灵之中的年纪最小,却也比寒策要大一岁,今年十五了。

结果,两个人差点又因为称呼的问题纠缠起来。

最后寒策受不了,说她若是再继续“六师兄六师兄”的叫他,就不让她跟着上山了。灵颂这才改了口,勉强在寒策面前唤了他的名字。

两人这才爬上北山,开始值守。

灵颂刚刚被二师姐赐了一柄三尺长的青锋飞剑,舍不得背在身上,总是持在手中,不时的放在眼前观瞧观瞧,引得寒策一阵无语。

爬了三个多时辰,两人终于登顶,灵颂这才暂时将注意力从青锋剑转移出来。

她却不是为了看寒策,更不是为了砍高山,而是因为此时他们已经爬到山顶。此时立足山顶,放眼四望,一片云海正在脚下流淌,颇为壮观。

还是有些像张胖子做烧饼时的样子,就是不知道谁在用天地当笼屉做烧饼。

寒策向远处望了望,见到南、东、西都各有一座山峰,就知道那里此时应该也有几人正在驻守,只是因为隔得极远,根本看不清人在那里。

再朝谷中望去,寒策却看不到谷中的任何景象,此时一个巨大碗状光罩正倒扣在谷中,除了在他这个位置能略微看见有流云在上面缓缓飘动之外,似乎灵泉谷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来,二师姐已经将护山大阵激发了。临走时,二师姐也告诉他们入阵的口诀,以及万一有外敌来袭时,需要通传宗门的传音符。

那枚传音符只是一张巴掌大小的明黄色符纸,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寒策想了想,却将传音符给了灵颂。让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激发。

随后,他便挑了一棵最高、最粗的巨树,走上前去,要将其砍倒,做个木屋出来。

这倒不是他喜好享受。本来二师姐在寒隐山的时候,已经教过他用飞剑切开石头,筑造石屋或者挖掘石洞的本事,只是他总是会想起某一天的早晨,当他醒来的时候,有一个巨大的人头正躺在他身边的往事。

那个时候,他就是睡在石屋之中。

所以,他心底里对于石屋、石洞这种东西便有些抵触。

灵颂见寒策走向了一棵巨树,连忙说道:“六师……寒策,那棵巨树太粗了,就算是用飞剑也不太可能……啊?”

她话音未落,便见寒策手持水云剑,只是轻轻挥出一剑,便将那棵四五人合抱粗细的巨树齐根斩断。

又是几剑,巨树被分成好几截,在寒策轻松自如的挥砍之下,一个简易的木屋很快便被搭建起来。

灵颂看了看,发现木屋并不比下面的石洞小,寒策甚至将里面用木头隔成了两个房间,还贴心的用木头削了木桌,木凳出来。

他还要再做两张木床,却被灵颂阻止,灵颂道:“寒策,咱们修道之人哪有那么多享受,就算是累了乏了,打坐调息也远比躺着睡觉的效果要好呀。”

寒策笑了笑,并不说话,仍然我行我素,依旧将两张简单的木床做好。灵颂睡不睡木床他可不管,他自已是非要躺着睡地。

在这高山之上,有一个木屋,有一张木床,在上面大睡三天的话,岂不是人生最大的快事。

他这般想,自然也是这般做。木床放好后,他告诉灵颂,让她先守三天,他自已则要先睡一会。

对于这个要求,灵颂虽然有些不太理解,也没有多说什么。眼前的救命之人,只不过是要睡上三天而已,这要求并不过分。

只是她有些奇怪,寒策自进谷之后,修为一直在一层停留,就算他立下了两次功劳,宗主赏赐了他飞剑,也封了他六师兄,可是寒策似乎对于修炼并不热心。

他总是在偷懒,在睡觉。

不到半刻钟时间,屋里便传来了浓重的呼噜声。

灵颂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打坐调息起来。

岂料屋里的呼噜声太过响亮,吵得灵颂根本静不下心,她有些着恼,不过又想起对方救过自已,便只好站起身来,向远处走了一段距离,直到听不见呼噜声,这才准备继续打坐。

然而,她却有些心乱,一时间也无法精心打坐。

她便站起身,继续看着四周的云海发呆。

忽然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手持飞剑便朝着旁边一棵巨树砍去。

“锵”地一声,如同砍到了石头,发出一阵脆响。

灵颂低头细看,这才发现自已的飞剑斩进巨树竟不到两寸深,一时间呆住了。

她有些不可思议,想了想,便将飞剑收起,又蹑手蹑脚地走到木屋里,偷偷地将寒策的水云剑取了出来。

波浪纹的剑身,怎么看都不像是锋利的。

她再次来到了那棵巨树前,手持水云剑,向里面拼命输注了大量的灵力,然后狠狠地一斩!

“锵”地一声再起。

灵颂赶紧弯腰低头细看,见到水云剑的剑锋深入巨树不到三寸,只比她的飞剑多了一寸而已。

她于是再用水云剑多砍了几次,然而,每次也就是三寸深的样子。

想起寒策只是轻轻一剑就将那棵巨树齐根斩断,灵颂不由从心底里打了一个哆嗦。

她有些疑惑,有些不解,也有些恐惧。

她的修为是二层,她想不通,为何只有一层的寒策,能够做到将巨树一斩而断,而她却不行。

后来,有一天她曾经问过寒策这个问题。她记得寒策当时一脸的不耐烦,嘴里嘟哝着,道:

“一块劈柴而已,砍了就是,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此时,她无奈地放下了飞剑,因为体内的灵力全部耗尽了,只好坐下调息起来。

天南,长春宗。

文春和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条巨蛇,五丈来长的蛇身顿时充满了整个石室,他的心中一片火热,脸色都有些通红。

按捺下心中的激动,文春和取出飞剑,准备将巨蛇的脑袋割下来。

他打算将巨蛇的皮做一套外甲,骨头和血肉就跟宗内的炼丹师换些灵石,虽然他也能炼丹,可是他的炼丹炉并不好,而且炼丹非常耗费时间和精力,耽误修行。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他要将巨蛇嘴中的毒牙取下来,然后想办法将其炼化到飞剑之内,想来,一柄可以放毒的飞剑,敌人是根本无法招架的。

长春宗以丹药立宗,这丹药有救人的,也有害人的。有能提升修为的,也有能让对手身死道消的。使毒,正是长春宗各种法术、丹药、法器中的一种。

他将巨蛇的脑袋割了下来,然后撬开巨蛇的大嘴,寻到了两颗倒长的毒牙,然后用力撬了撬。

毒牙却纹丝不动。

他又试了几次,发现还是无法撬动,最后无奈,他只好将飞剑沿着蛇嘴上下展开,将蛇头一分为二。

两颗毒牙再也无处躲藏。

他笑了笑,就要将飞剑插入牙根,将其取下,却发现蛇头受创的那个大洞有些不对。

因为将蛇头分成了上下两半,此时上半部分的情形一览无余。

只见受创的大洞有尺许见方,而外面的伤口只有拳头大小!

除此之外,里面的伤口处并不是劈斩伤,而像是被烧灼了一样,显得焦黑,有些像是从内二外被炸穿了。

文春和回忆了一下,他记得当初的确是自已用飞剑斩了这蛇头一剑,将其杀死的。可是此时看到蛇头里面的伤口,又觉得有些出入。

难道……

就听外面有个声音喊道:“文师兄,师父让你去议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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