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策也想不到,一路上最让他与四个女修犯难的,竟是称呼问题。
除了二师姐之外,两人直接以师姐、师弟相称,倒也合适。只是三个女修都称呼寒策为六师兄,就让寒策有些不自在了。
这三个人,最大地一个十八岁,最小的也有十五岁了,寒策自已才十四岁,被她们一口一个“六师兄”,叫得脸皮都有些厚了。
于是他坚决不让她们叫自已师兄,还是称呼“师弟”妥当。然而三个女修在宗门里呆的久了,哪里肯坏了规矩,仍是“师兄师兄”地叫着。
最后,还是二师姐出面,说在外面不用遵循宗门那一套,直接唤寒策的名字就是了。
三个女子这才松了口,报上了自已的名字,三个人从大到小,分别叫做灵风,灵雅,灵颂!
而直到此时,寒策才终于得知了二师姐的名讳,叫做灵书!
五个人一路走,一路聊着。寒策问的最多的,仍是“雾笼岭”这个地方。他时时刻刻都想要知道这个地方到底在哪里,他想要迫切的去寻找江灵儿所在的门派,他想问一问,江灵儿到底发生了什么,竟会在自已的身上毫不留情地刺上一剑。
然而,结果最终还是让他失望了。四个女子中,无一人听说过这个地方。
二师姐见他神色不对,便有心开导他,问他是不是寻人。
寒策只是简单地说,妹子去了那里修炼,他想要去看看,却找不到雾笼岭这个地方。
二师姐也只好安慰他一番,又问起了他在修炼《流水诀》上是否遇到了什么困难。
这句话立刻将寒策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因为《流水诀》上开篇两句话实在太磨人了:
水,以其无争于万物也,故莫敢与之争!
不争乃争,争乃不争,是争也!
二师姐仍静静地听他讲,见他不说了,好奇道:“完了?”
寒策道:“就这两句话我都想了半天没有想明白呢……”
二师姐摇摇头,道:“你说的这两句话,是提高心境,避挡心魔用的,也叫做心法。却并不是法诀,难道大师兄当初没有给你法诀么?”
说着,她拿出一枚玉简,用手一拂,顿时上面显出了一个人影,上面身体各处标明了穴位,另一边则是一些手势的图形,最下面写道:
导灵气入丹田,引水五行过中极,掐太极抱拳印,再引水五行过开元,经气海,至天枢,掐五岳印,则功成。
原来这才《流水诀》地正确施展方法。
二师姐看寒策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便知道大师兄一定没有正确的法诀传给寒策,心中不由对大师兄有些鄙夷。她便好人做到底,对寒策道:
“六师弟,师姐给你施展一遍,你且看好了!”
说完,二师姐双手合十,宁心静气,由左手在外、右手在内,左手大指掐右手子纹,右手大指掐右手午文,这就是玉简上面所说的太极抱拳印。
此时寒策便觉周遭的水气大增,呼吸都有些困难。
随后,她将体内的水五行灵气调动起来,就见她手中的结印再变。
二师姐的双手向上,十指交叉左手食指扳住右手中指,右手食指扳住左手中指,左手大指压住右手小指,右手大指压住左手小指,同时两个无名指竖起,这就是五岳印。
五岳印一现,二师姐用手一指远处,口中大喝一声:“摧!”
刹那之间,一团石桌大小的水球自她掌中勃然喷出,凝而不散,直击前方五十丈外的一处石壁。
“轰”地一声,竟然将那石壁轰出一个丈许深、丈许宽的大洞,一时间,水花与石屑纷飞,寒策与三灵变色。
寒策兴冲冲地跑去那处石壁,观看这一记法术造成的毁灭效果,三灵则在原地躬身行了一个礼,敬畏道:“恭喜二师姐,修为又有精进!”
二师姐脸上虽然笑意盈盈,心中却有些苦涩:这流水诀虽然威力尚可,只是施展起来非常繁琐,在这里蒙蒙师妹还行,就怕到了与人斗法之时……
“二师姐当真了得,用水球竟然可以将坚硬的石壁轰成这么大一个洞来。”寒策看完了那个大洞后,不由对二师姐佩服的很。
二师姐笑道:“六师弟只要勤学苦练,迟早也会有这样的成就。等你修炼到大师兄那般境界,便可以施展寒冰术,《流水诀》地威力又会更上一层楼。”
没想到,那个喜欢欺负人的大师兄竟然有这样的修为,个老子的,寒策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
“二师姐,六师兄,你们看,那是什么?”
三灵之一的灵风用手指着远处天际,就见一个巨大的莲花台正在空中疾速飞行,方向正是他们这边。
寒策也很好奇,手搭凉棚,仰头望去,就见这个莲花台法器就像是一朵真的莲花,红的粉的白的,不停地闪动着光华。
上面似乎有几个人,但是由于飞地太高,寒策根本看不清。这法器飞行的速度极快,就这会功夫,已经飞过他们头顶,朝寒隐山的方向飞去了。
而直到此时,他们才听到这法器划破天际时发出的“嗡嗡”声,由此可见速度之恐怖。
寒策在困龙山时,曾经见过某个宗门的人驾驭过一艘飞舟法器,对于这莲花台倒也觉得没什么。可是二师姐与三灵显然是第一次见,神色之中满是艳羡。
“是飞行法器”,她说着,两只眼睛充满了光彩,跟寒策以前见到脆皮烧饼的神色一模一样,“听说这飞行法器哪怕是炼气弟子也能使用,看着他们能够驭使飞行法器在天上飞行,真是让人羡慕。”
三灵之一的灵风也啧啧有声,道:“哎,可不是嘛。可惜我们这样的小门派不但没有飞行法器,就算有,我估计也是用不起的,毕竟飞行法器极耗灵石。”
寒策望着那法器飞行的方向,不由道:“他们飞去寒隐山了,难道也是跟我一样,目的是为了采那雷公藤?”
二师姐这才如梦方醒,有些惴惴不安道:“呀,应该就是。若是这样对我们可是不利,这些人一看就是天南八宗的弟子,人家法器法宝一大堆,万一遇到了好的灵草,我们可是抢不过的。”
三灵也在一旁长吁短叹。
寒策回想了一下,他记得当时在困龙山时,并没有见到这个飞行法器,便说道:
“不太可能是天南八宗吧,当时各大宗门的飞行法器我也见过几个,却没有见过这个莲花台。”
二师姐叹道:“六师弟,天南八宗可是豪富的很,飞行法器又不止一件,你没有见过也是寻常。而且若不是亲传弟子或者极受师傅宠爱的,也不会赐给飞行法器的。”
寒策听了,不由点头道:“这不就跟凡间的老爹老娘总有个宠溺的傻儿子一样?就是不知道驭使这莲花台法器地是哪个宗门的弟子。”
二师姐想了想,猜测道:
“使用莲花作为飞行法器的,东海流波山的佛宗算是一个,不过飞来的方向不对,所以可以排除;除此之外,清微阁所在的西昆仑据说遍山都是雪莲花,也有可能;还有就是苍木派了,那个宗派是以木五行法术立宗的宗派,用莲花做飞行法器也能说得过去。其他还有灵宝宗,神霄宗,天心宗,正一宗,这些宗门也有可能的。”
“苍木派?”寒策想了想,好像上次在困龙山并没有见到这个宗门的弟子,便有心想要再问一问,正在这时,便见到另一个方向的天际,又是一个飞行法器由远及近的飞来,方向仍是寒隐山。
“咦,这是?”二师姐有些惊疑不定,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又有人去寒隐山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话,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陆陆续续有六七个飞行法器从他们头顶疾速掠了过去。
这种景象直接将五个人惊得愣在了原地……
此时,最先到达寒隐山的莲花台法器正在徐徐落下,从上面走下来十余个弟子。这些人有男有女,最小的一个才十二三岁。
就见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人将莲花台法器收好,然后对着最小的那个师妹笑道:
“寒恨师妹,这里就是寒隐山了,如何,是不是比天路山要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