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策”赶紧将衣服穿好,脸上讪笑着。

那个师妹也过来了,她的年龄与“寒策”相仿,也是大约十二三岁的光景。此时见到“寒策”,见他身上衣服像是破烂,人也像个乞丐,不由撇了撇嘴。

“寒策”倒是想起了一事,学着文春和的礼道,对着他起手道:“好汉,在下走之前有一事请教。”

“说!”文春和已有些不耐烦了。

“不知好汉可曾听说过‘雾笼岭’这个地方?”

文春和仔细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他并没有听闻有这么个地方。

见对方摇头,“寒策”不死心,又问道:

“好汉,可还听说过寒恨这个名字?”

文春和听到“寒策”如此纠缠,早就烦了,连连说“不知道”,并且催促他赶紧走。

钱猴儿见对方真的不知道,只好再次拱手施礼,随即向山下走去了。

那个女子望了望“寒策”离去的背影,问师兄道:

“师兄,你为什么要赶他走啊。看着挺可怜的。”

文春和道:“昨夜的异象就是落到了这里,师父让我们过来查看一下,若是有天材地宝现世的消息,便要立刻回报给宗门。也亏得这困龙山在咱们长春宗领地内,咱们才来得这么早。刚才那人虽然只有炼气一层的修为,但是也不能排除是别的宗门的探子,所以我才要赶他下山。”

女子笑道:“那人叫寒策对吧,真是笑死我了,身为修道之人,竟然连普通的蝎毒都无法应付。”

文春和也笑了笑,道:“嗯,就是因为此,我才相信他是个散修,不是别宗派来的探子,才赶他走的。如果真的是个探子,又在咱们长春宗的地盘里,我就痛下杀手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继续开辟道路,向上攀登。

钱猴儿这里,却遇到了麻烦。

他前脚刚下山,就遇到了一伙长得像是巨人的家伙,一共三个人,每个人的身高都有一丈多,走起路来踩得的地面“咚咚”作响。

这些人由于生得极为高大,面目竟然分不出来,似乎是刻出来的,几乎一模一样。

他本来想躲着走,奈何这些人早就看到了他,最先面一个巨人一把将他抓住,像提溜鸡崽一般将他提了起来。

钱猴儿那曾见过这种“妖怪”,吓得心胆俱裂,差点又要尿了裤子。

这巨人瞪着一双马眼,盯着钱猴儿看了半刻,这才出口说道:

“你是什么人,何门何派,也是为了昨夜的异象来的吗?”声音却如黄钟大吕,震得钱猴儿耳根发软。

钱猴儿见对方问的问题,与刚才的文春和一模一样,便明白这些人怕也是来寻什么“异象”地,连忙摇头道:

“好汉,在下寒策,只是途径此地而已。昨夜到底是何异象?”

听他这么说,那巨人却不接话,只是又看了他几眼,竟然将他缓缓放到了地面,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既然途径此地,就赶紧离开。省得一会丢掉了性命。”

钱猴儿见这三个巨人虽然长得各样,却并不是残暴嗜杀之徒,顿时心中有些纳罕。只是他仍然向这些巨人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各位好汉,在下一直在找一个地方,叫做雾笼岭,敢问诸位是否知道?”

三个巨人却连回头都没有回头,只顾抬腿向山上走去。钱猴儿见这些巨人遇到那些拦路的大树,只是抬起脚,一脚下去就将大树踹成两截,不由咋舌。见对方不搭理自已,他便识相地转身就走。

岂料,他刚走了没多远,就听到半空之中一阵嗡鸣,紧接着他便看到这一辈子最匪夷所思的一幕:

天上竟飞过来一艘船!

这船大约两丈长短,通体闪光,像是镀了一层金子,即使是在白昼里,也显得耀眼夺目,颇为威风。

钱猴儿舍不得挪开眼睛,在他的心中,这么大的一块金子,如果换成烧饼,那可是能够吃一辈子地。

因此,他看着看着,口水竟忍不住流了下来。

天上那船再次闪动了一下,便消失不见了,下一刻,竟然稳稳地停在了钱猴儿的身前。

令钱猴儿惊讶得是,这船上竟然有人,两女三男。

女的美艳,男的俊朗。

五个人越过钱猴儿的肩头,看向远处的巨人们,其中一个最为年长地男子皱了皱眉,对其他人道:

“是巨灵山的人,想不到他们也会来凑热闹。这下子有些棘手了。”

其中一个女子听他这样说,奇怪地道:“师兄,巨灵山的人不是体修么,他们以力量见长,为什么来的如此之快?”

年长男子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我们驭使飞舟来此,已经不计灵石消耗了,想不到还是晚了一步。”

五人之中,还有一个小女娃,大约只有八九岁的样子,比江灵儿大不了多少。她看着有些瘦小的钱猴儿,见他衣衫褴褛,灰头土脸地,便对年长男子道:

“师兄师兄,这里还有个人,我们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年长男子似乎这时才注意到钱猴儿这么个人,却只是斜着眼睛撇了撇他,随后便毫不在意地道:

“一层地修为就敢来夺宝,你是何门何派,姓甚名谁?”

我是何门何派,姓甚名谁管你屁事!钱猴儿心里骂着,脸上却堆满了笑容,拱手施礼道:

“好汉,在下寒策,无门无派。想请教你……”

“无门无派”三个字一出口,这些人的脸上立刻布满鄙夷之色,唯有刚才说话的那个小女娃一脸纳罕地瞅着他,嘴里问道:

“原来你是个散修啊。快走快走,师兄说了,一会要跟人打架,小心伤了你。”

这些话虽然也是要赶他走,但是其中的关怀之意还是被钱猴儿听出来了,他的心中一暖,知道这个女娃是个好心地,便问道:

“仙子,敢问你们是何门何派,可知‘雾笼岭’在什么地方?”

那女娃扇动着两只宝石一样的眼睛,笑着回道:“我可不敢当你仙子的称呼,都是修真之人,你称呼我为道友就好。我们是天南神霄宗的人,你问的‘雾笼岭’我却是从来没听说过……”

话音未落,就听那年长男子地打断了她的话,喝道:“长琴,跟外人多说什么,还不快上山?”

原来这女娃叫做长琴,倒是好听。她见师兄喝她,只好吐了吐舌头,朝钱猴儿做了个鬼脸,然后跟着众人向山上走去。

虽然这么多人都没听说过“雾笼岭”,让钱猴儿多少有些沮丧。不过,三波人马过来,似乎都是为了什么宝贝而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是不知这些“道友”是为了什么。

钱猴儿却知道,无论是为了什么,一场争斗是免不了了。正如他当年沿街乞讨地时候,多讨了一个馒头,都会遭到其他乞丐的哄抢。也是因为此,他才被逼成了“梁上君子”。

他正在这里感叹“往事不堪回首”,又有几队人马,或飞,或跑,陆续赶了过来。

钱猴儿这辈子哪里见过这么多的“神仙”,那些飞舟,飞葫芦,在天空时有两三丈长短,一到了此地便神奇般地缩成了拳头大小,被人不知放在了哪里,这样的神迹,自然惊得钱猴儿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而所有遇到他的人,也都会问同样的问题,那就是“何门何派”。听到他回答说“无门无派”,便也同样的鼻孔朝天,目中无人。

钱猴儿地脸皮厚实,根本不管这些,仍是脸上堆满笑容,恭敬地施礼,然后问他们“雾笼岭”地下落。

得到的答案也是如出一辙,都是“不知道”。

而如果钱猴儿想要再多问一句,那些人也会同样“好心”地告诉他,这里马上就要打架了,赶紧滚,免得惹祸上身。

钱猴儿装作很害怕地样子,赶紧向山下走去。等到离开了这些人三五里,他便找到了一块大石头,随即将自已隐在这石头后面,偷偷地窥探这些人的动静。

他现在非常地希望这些人尽快打起来,如果在打斗的过程中,能够掉落什么法宝的话,那就更好了。

然而事与愿违,陆续到来的五六伙人马,好像各自非常默契,每支人马都占据了一定地地盘,然后相安无事地搜寻起来。

钱猴儿却并不着急,他倚着石头,嘴里叼着一根茅草,嗓子里哼起“十八摸”来。

“摸着妹子地手啊,哥的心在抖啊……”

“摸着妹子地脸啊,哥的心在颤啊……”

“摸着妹子地腰啊,哥的心在烧啊……”

“摸着妹子地唇啊,哥的心在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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