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年了,外出的男人也陆陆续续的回来过年了,包括我的爸爸也不例外。一听到过年我们三姐弟妹可开心了,年到了,我们就有新衣服穿了,爸爸妈妈还给我发红包,我们就有钱了。
大年二十八,我们分工很明确,弟弟和妹妹打扫外面院子里的地,把树叶打扫堆在一起,然后用打火机点燃烧起来。我和妈妈打扫里面的屋子,打扫各个角落,不能有蜘蛛网。
打扫完,我就把风扇和凳子拿出来洗,妈妈呢,就用扁担去邻居家挑水回来给我洗。把这些活干完,就开始拿碗,碟子出来重新洗,瓷碗,瓷碟子用久了,碗,大多多少少碟子都会沾点东西,很难洗,我就用烧火炉里的灰用来刷碗,碟子,每个碗每个碟子都用来刷一遍,刷完了,再用清水冲洗两遍,冲洗干净后,看起来比以前亮白多了。干完这些也快中午了,爸爸是时候放牛回来了。
眨眼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迎来第二天。爸爸就带我去八一买衣服买年货去。爸爸先带我到地下室挑衣服,来的人也很多,大多数都是妈妈带小孩来,帮小孩挑衣服。大家挑的方式都一样,左挑挑右挑挑,这家挑个裤子,另一家挑上衣。我挑好后,爸爸才开始帮弟弟妹妹也挑每人一套衣服。终于把我们三姐弟妹的衣服挑好后,爸爸才开始挑他的长裤子和衬衫。爸爸买的衣服,裤子都是长的,没有短的。一年四季都是穿长袖长裤子,不管多热的天气我都没有见过爸爸穿短袖短裤的。多年以后妹妹帮爸爸买短袖,爸爸才告诉妹妹说,他对紫外线过敏,皮肤裸在外面会烧火红透,穿不了短袖。爸爸没有给妈妈买衣服,就只有买我们三姐弟妹各一套,还有爸爸他自己的一套,就出来挑年货了。
爸爸就开始挑对联,有的人挑对联红纸给老先生写对联,有的人挑对联印好的字,不用写的那种。我爸爸挑了一对印好的大门对联字,接下来就是挑厨房的对联,福字,都是家家户户用的东西。年货挑买的差不多了,就给我们买点糖果,瓜子回去过年吃。
这些都买的差不多就去市场买两只鸭,猪肉,猪肝,蘑菇干,腐竹回去。鸭是年二十九下午宰杀一只,早上初一宰杀一只。
回来后,我就到厨房烧火,爸爸挑妈妈摘回来的秋葵去洗,没有挑青菜。洗完秋葵就洗猪肝,切猪肝,拍打蒜头,切姜片,开始洗铁锅烧菜。中午的一顿简单饭就做好了,一家五口坐着吃稀饭。
下午我们都没有人去放牛,因为明天是初一,我妈早上在家就去拣甘蔗叶去了,足够牛吃到年初三。
爸爸贴对联,我们三姐弟也参与。妈妈就烧水宰杀鸡鸭,鸭毛留出来晒干存放,等过年收购破烂来收购给我们换冰棍吃。爸爸把对联贴完,就放一小排鞭炮。爸爸下厨房看妈妈煮好白切肉和白切鸡没有,看到煮好爸爸就端去上房祖宗灵位桌子摆放,摆酒、米、饭,水类似的贡品,烧香,烧腊。开始对祖宗灵位说话,啊今天是年二十九包三十,鸡肉猪肉酒水,饭,米,糖果样样都有,已经摆好,给你们吃,吃饱喝好。明年来给小孩保平安二字,长高长大,出路赚钱能赚到钱财等等话。爸爸对祖宗灵位说完后,就轮到门卫说。说完了就叫我们过来把白切肉和白切鸡端到厨房去。他就下来厨房烧火烧菜,叫我们去洗澡换衣服好吃晚饭过年。
我们姐弟妹三个洗好澡,穿上新衣服。就开始对比,看谁的衣服好,然后玩闹跑去找伙伴们玩,等晚饭开席我们就回来。
开席时间到,我们三姐弟妹和妈妈喝雪碧,爸爸一个人喝白酒,吃到一半,邻居就过来叫我爸过去跟他喝,好有个伴,一会就来一个一个个的叫我爸去他家陪他喝酒。我爸一个一个个的回他们说,一会再去。先在家陪老婆孩子们吃一会就去。吃饱饭后,爸爸就叫我妈给我们每人封5块钱的红包。我们一听有红包可开心死了,看着自己裤子有没有口袋,能不能装下红包。
我们家里没有电视,大年的也不好去别人家看,就在家一起打牌,斗地主。爸爸来参与,我就退出来看爸爸和妈妈弟弟妹妹打,我就是很喜欢看着爸爸打牌,每次爸爸打牌都能骗过妈妈弟弟妹妹,取得赢,赢了反而不让我们反感。每次爸爸的参与,我们都很开心,因为爸爸打牌很幽默,他一出牌,我们都掂量自己的牌,到底是出牌还是不出牌?所以每次好好的牌没有赢,反而爸爸的烂牌先赢。妈妈告诉我们,要学爸爸,爸爸用的是心理学,和计谋,你害怕了,不敢出,那正好爸爸就可以赢了。
爸爸跟我们打了十次,他就去洗澡去了。回来后 ,他就跟我们说,你们玩,玩累了就睡。爸爸去大村里看人赌钱,到开门时间就回来放鞭炮烧香。
我们打牌玩到十点就去各个的床入睡,放祖宗灵位的房是不能断煤油,妈妈加满油就跟我们入睡了。
我爸真准时,倒计时凌晨十二点钟开门我爸赶回来。我们三姐弟被家家户户开门统一的爆竹声吵醒。我们就起来,走出门一起听,一起聊,附近那个村的爆竹声统一,响亮,放的时间比较长。等爆竹声慢慢停,没有声音了我再回去继续睡。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就听见妈妈叫爸爸起床,说,孩子他爸起床了,四点钟了,我烧水杀鸡,你杀鸭。我又迷迷糊糊的睡回去了。
大年初一我们吃完饭后也跟着爸爸一起去大村里玩了,我看到好多大人小孩都在买鱼虾蟹股子,我看了好一会,我手痒也学着她们买,我用压岁钱买葫芦,中了,开两个葫芦一个金钱。我压一块钱得两块钱。就这样赢了四五首,中间输输赢赢,没有走,后面越赌越输,反而把自己的压岁钱都赌输完了,还拿着妹妹的钱去想赢本回来,最后把妹妹的压岁钱也赌输完了。赌输完,我就带妹妹回家。跟妈妈聊起,我把我的压岁钱赌输完了,还把妹妹的压岁钱赌输完了。妈妈没有骂我,也没有打我,反而告诉我,以前的她做小孩也喜欢赌钱,被大伯骂她说,十赌九输,赌钱的人几本很少有人是赢的,赢的人不想走,反而越赢越激发心里赌钱的兴趣,赢了越想赢,输的人,就想赢本,赢了本又不想走。最终输的连本和借来的都输进去了。什么都没有了,有可能还欠债。
从那以后我的压岁钱基本很少拿去赌,即使赌,压一次两次,赢或输我都收身没有再继续参与压钱赌,最多就是看看热闹,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