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
一个充满着黑暗和绝望的地方,应沉司。
应沉司里的牢房空气沉闷而潮湿,墙壁上长满了青苔和霉菌,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和污垢。
牢房里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小小的铁门,门外是一条狭窄的走廊,走廊里有几个穿着黑衣的带刀侍卫驻守。
审讯室里漆黑一片,墙角上滴着水,十字木头架上绑着一个破烂棉衣的男子,皮开肉绽的。
灯火通明,两个黑衣侍卫守在旁边。
一阵脚步声袭来,架子上的人听到声音微微睁开眼看去。
那人虚弱至极,凌乱不堪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大半部分视线,他奋力抬起头看去,眼神模糊的只能看见是一个高大的黑影。
“韦大人,可还安好?”傅晏问道。
旁边的侍卫拨开他的乱发,黑影向他更加靠近。
韦大人打量了傅晏一番,虚弱的问:“你是?”
傅晏拱手行礼道:“在下是宁月郡主的侍卫,傅晏。”
他抬头看着他,脸上带着高傲自大,“傅晏?你一个郡主侍卫什么时候也管应沉司的事了?”不免带了点嘲讽和轻蔑的样子。
傅晏的头发用头冠高高束起,穿着一身黑色锦服,锦服上绣着白色的花纹,狭窄的袖子上用束带绑着,手上一直玩转着一把小匕首,配上他寒冷的目光,整个人显得更加难以靠近和可怕。
“韦大人,可还安好?”傅晏淡淡的说道,一点也不理会他的嘲讽。
韦大人轻笑一声说:“这应沉司还真是没有能人,连你一个侍卫都能管。”
他淡淡的转了身,“这应沉司的事确实不该我管,可惜是我家郡主让我来的。”
突然一下子傅晏转过身来,手中的匕首直接插进他的肩膀里,疼的锥心刺骨。
“唉,可能是他们应沉司没人了吧,这种小事都要惊动我们家郡主。”傅晏悠然自得的说道。
韦大人被突如其来的锋利刺的疼痛难忍,鲜血从伤口上流出,很快染红了他的肩膀那部分灰暗囚服。
“韦大人,不如现在交代了,也好争取宽大处理。”
他强忍着疼痛低着头,嘴唇咬紧了,一句话也不说。
傅晏看着他闭而不言,他一个锋利的看向旁边侍卫,侍卫立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侍卫拿出一个卷袋来,打开里面装有十来把不同的小刀,每一把都很锋利,闪着银光。
他拿起其中的一把,看了眼银色的刀片,把它拿在火烛上烤了一下,拿着小刀在他面前晃悠。
“韦大人,不说吗?”
他还是闭口不言,傅晏一下子将小刀刺进他的另一边肩膀,火烤过的更加疼痛难忍。
“嗯?说还是不说?”尽管他疼痛成什么样子了,他依旧闭口不谈。
傅晏凑近他说:“韦大人,相信这些皮肉之苦对你没什么用,不然这应沉司应该早把你审出来了,那如果赌上你家人们的性命呢?”
韦大人慌了,他抬起头看着他,“傅晏,你别太过分了!”
“只要韦大人如实交代,郡主会保你和你家人的性命无忧。”
“好,我说……”
“韦大人,早这样不就都好了吗?”
韦大人看向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傅晏,你可真是狠毒。”
傅晏冷漠的看着他,又看向旁边的小侍卫,“拿笔纸记录下来,拿给高处长。”
“是。”
门口传来脚步声,他看向门口,“诶哟,傅侍卫。”
“高处长。”
高处长笑脸盈盈的,他看向韦大人那边,笑得更加灿烂了,“已经开写了,诶哟,真是多亏了傅晏兄了,不然这个老顽固我还真拿不下他。”
“要谢就谢我家郡主。”
“是是是。”
“高处长,这里是应沉司,多得是惩罚,拿不下他只能说是你,没本事。”
他压低声音,“或者,另有隐情。”
高处长尴尬的笑着说:“是是是,是小的没本事,多谢傅侍卫,多谢郡主。”
“走了。”
“傅晏兄慢走。”
他转身离开这儿,边走边用帕子擦拭受伤的血渍。
傅晏向前看去,一个侍卫向他走来,在他耳边说了些话,“你去安排。”
“嗯。”
他应是想了一下,将帕子扔在横着的柱梁上走出了应沉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