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中无岁月,转瞬一月即过。

小团子在宫远徵的悉心治疗下也康健了许多,自从那次告诫后宫尚角一直未曾露面,偌大的月霜阁只有她和儿子两个人,如果不是时常还能想起他说的那叫人齿冷的话,上官浅都要以为那次见面只是荒诞的梦境。

她知道他是在故意避着自己心中很是郁闷,不过儿子是亲生的,除了不见自己宫尚角倒是常遣金复抱团子过去。不禁暗腹宫尚角是懂卸磨杀驴的。

宫尚角向来冷心冷情,如今儿子一天天好转,痊愈之日他必会让自己离开,不过她上官浅又岂是坐以待毙之人。

宫尚角喜静,便是打扫下人们也只能挑他不在的时候,与外头人头攒动的景象不同,即使是在白日除了站岗的侍卫角宫也不见有什么人,只是这静谧不会让人感到放松倒蕴含肃杀之气,让自小习武的上官浅不自觉地警戒起来。

一接近主殿上官浅便敏锐的听见了挥舞利刃的破风之音,不过看值岗侍卫一派淡然之像当是无什么偷袭之事,应是宫尚角在练武。

旭日刚升,一道袅娜的人影被廊下的光照的愈发曼妙多姿,上官浅素手优雅的端于身前,缓缓的向院落侧厅走去。

她身姿曼妙,步态柔美,腰上的玉佩晃来晃去,脸色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刚踏入侧厅时就暗暗隐去了。

侧厅的空地之处,充裕的阳光之下宫尚角不顾早春严寒一身贴身玄色里衣正练的投入,听见她的脚步声也未有丝毫停顿之意。

按说上官浅理应避讳,剑法秘籍本就是一个家族的核心所长,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将自家武学示人,即使宫尚角练的是刀。不过他好像并不在意她的注视,一收一放,一招一式浑然天成虽未动杀念,却深得抚雪三式刀法精髓。

兵不血刃,刃不留情,如雷贯世,如锋破定。宫门不愧是百年大族,先不论收集的诸多江湖中失传已久的秘术,单是其传家刀法,就已精妙绝伦,难怪江湖人对其趋之若鹜。

上官浅不禁看的隐隐血热,反身抽出旁边侍卫的后腰软剑翩身而至,宫尚角调转方向暗收内力,刀法刚劲剑术柔韧一时竟有些难以分舍,本应是杀人狠招现下只余翩翩剑意,脉脉风流。

上官浅的动作慢了下来,她边打边道:“素闻宫门刀法威名今日我便来讨教一番。”

“就凭你?”宫尚角心情应当不错,回话虽然不客气,语气却有几分温意。

宫尚角一个回旋竟将上官浅直接逼退,他收招静立:“你逼杀金繁的狠劲去哪了?”

当年被无锋所困多年她只想完成任务寻求一线破局生机,谁都不想做弑杀之人可金繁死守出云重莲,迫于形式她不得不狠下杀招,自己也受到了惩罚,从小唯一真心待自己的寒鸦柒由此丧于宫紫商大炮之下。

上官浅苦涩一笑:“身陷困局,我也只是被摆布之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