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安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要读书?
又想到系统那么激动,曾经说过的那一大堆任务,为了回报它陪了自己这么多年,没让自己淋过雨,读书就读书吧。
不得不说,虽然自己对它爱搭不理,但是的确帮了自己许多,至少每次预报下雨都挺准的。
想了一下,开口说道:“想,读书后我想出村子,看看天下。”
崔锦文看着神情严肃的小丫头,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
虽然自己有私心,是为了自己有个正当理由呆在村里,但是不可雕的朽木,跟好学的弟子,当然后者更让人开心。
不过他也没指望太多,毕竟自己就是个半桶水,就当是给这个小童的未来,多一点点的可能。
大手在石桌上一拍:“好,我从今天起我就把我会的都教给你,从认字开始,天下很大,你可得认真学了。”
说完悄悄的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心,满是赞赏的看着柳安安。
见大叔高兴,她也高兴的抱起边上的大哥转圈圈,然后抛起来又接住,独有的表达方式。
如果不是崔锦文腿还受着伤,她都想把大叔扔天上。
崔锦文眉头一皱,把人招呼过来。
自己虽不是个守礼的文人,却希望教出来的弟子是个知书达礼的淑女。
见她抱着柳平平就走了过来,崔锦文额头的青筋鼓起,开口道:
“先放下你大哥,为师教你的第一课就是学会男女有别,正常来说男女七岁不同席,想来这是村里就不用那么苛刻,但像刚才你那般是肯定不行的,不成体统。”
“哦哦,好的,那我可以抱我爹吗?”
“不行,你爹也是男子。”崔锦文耐心说道。
“好的,我懂了,就是可以抱我娘我婶这些,不能抱男的对吧?”
崔锦文听着她的话,有些不忍再听,还是点了点头。
柳大哥在一旁听着,有些不满自己的妹妹以后不能抱了,但是想到是小妹自己愿意读书的,也没有打断。
所以等柳母从屋里拿着少了两个袖子的紧身长袍出来时,就听见柳安安兴奋的告诉她,以后她要读书了。
柳母一愣,在她心里,读书对他们来说是在遥远不过的事。
她知道自己男人说是没用,其实村里就他爹出过门,心里骄傲着呢。
一想到这里,赶紧又把放崔锦文手里的无袖长袍又拿了回来,转身进了屋。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跟柳安安同款一长一短的袖子出现在长袍上,看的崔锦文眼热。
这颜色他很熟悉,就是昨天柳父穿的那件衣服的颜色。
等天有了点蒙蒙亮,崔锦文带着小丫头坐在院里的大树下。
拿着木棍在地上写了一个大大的“人”字。
作为一个半吊子神棍,他隐约记得老道士有说过启蒙是从三字经开始。
在脑海里回忆所剩不多没还完的知识,缓了好一会儿开口说道:
“幼童入学本来有一个开笔礼,如今我们不允许,就一切从简,今后你唤我一声先生便好。
今天我教你这个字念“人”,人字简单不过一撇一捺,做人却不简单,先生教你的第一个道理就是以后要堂堂正正做人。”
说完让她跟着读,然后写。
柳安安听的认真,低着头一笔一划跟着在地上写着。
感觉到先生在盯着她手的动作,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心里难得有些紧张,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继续写。
第一次把一个字写出来的时候,居然有点难以言说的骄傲。
看着又大又丑的一个字由自己写出来,在地上歪歪扭扭的放着。
不知为何,这一刻,柳安安突然觉得读书还是有用的。
不仅仅是为了系统,至少这个字写出来她是快乐的,跟吃饱了一样的快乐。
就这么弓着腰,在地上学了一个时辰。
柳安安已经能熟练的写出“人之初”三个字,并且认识了,很是得意。
除去写出来的“初”字大的院子都有些不够,其他没啥毛病。
还有就是柳安安发现,先生身体好像有点虚,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摔倒,还好她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崔锦文:你才虚,正常人低头蹲一个时辰,都会头晕眼花,你不是个正常人。
当然,柳安安是不会知道自己先生心里的吐槽,她只会满村的问身体虚要吃什么才能补好。
以至于她爹好几天出门,都被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亲切问候,让他悠着点身体。
“恭喜宿主成功踏上了书海无涯的道路,奖励衣服一套。”
柳安安第一反应就是跑回自己房里,看看是不是又放在自己床上,结果什么也没有。
就在怀疑脑子里的声音说话不算数的时候,她爹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谁家皮小子,把这臭的熏人的玩意儿丢我家门口的,你出来看我收不收拾你?”
柳安安跑出来一看,一件黑的分不清颜色的粗布衣服,正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自家门口。
忍住嘴里想要冒出的国粹,心里默问脑海里的系统:“这就是你说的奖励?黑到发臭?”
“是啊,是啊,这可是个宝贝,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激不激动,惊不惊喜?”
一阵得意洋洋的声音,充斥着柳安安的脑袋,可见它是真觉得这是个好东西。
实则脑子里的统子:不会被发现吧,这可是自己从主系统淘汰下来的垃圾堆扒拉了许久,才选出来的垃圾,不会被发现吧?
柳安安低头往地上看去,无奈的捡起来对她爹说道:“爹,是我的东西,我这就拿走。”
刚拿在手上,就是一股发霉的恶臭味道,还有拿在上去黏腻的感觉,无不说明着这东西的来处,很是值得推敲。
不过看在系统说它刀枪不入的份上,还是忍着恶心拿回了屋。
柳二柱见自己闺女是越来越没点忌讳了,这不知又是从哪里捡回来的。
知道东西往家里拿,是优点。
但这死的臭的,都往家里捡,就是毛病了。
想到刚才味道熏人的衣服,赶紧去厨房,把早上挑的水一股脑的倒进了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