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梓曦回到席间,就看见其余五人凑成一桌,喝酒聊天,她走过去在他们中间坐下。
霍蕴山见她来,脸上立刻染上兴奋之色,拿着筷子敲击桌面起哄道:“宝贝徒儿来得晚了,罚酒罚酒。”
周围人也纷纷起哄,傅栀晴最喜欢看热闹,首当其冲将酒倒了满满一碗:“姐姐,快罚酒。”
傅梓曦将这群人扫了一圈,只见他们脸上都是期待之色,自己并不嗜酒,可今日是个高兴的日子,她该放纵一回,她将酒一饮而尽,把碗悬空倒扣说:“一滴不剩。”
“好。”霍蕴山先叫了个好,眼珠滴溜一转,心中便有了主意,提议道:“光喝酒多没意思,我们来猜拳怎么样,输了的罚酒。”
“好啊好啊。”傅栀晴鼓掌,她正愁没乐趣呢。
舞辞羡却面露难色:“道长,猜拳……是怎么个猜法?”
霍蕴山抖着腿一脸嫌弃看向舞辞羡道:“你怎么连猜拳都不会。”
“宫规森严,朕从没玩过这种市井游戏。”舞辞羡声音放缓了些,就怕扫了大家兴致。
“无妨,谁都有第一次玩的时候。”霍蕴山面对众人问道:“你们都会吧。”
众人点头。
霍蕴山把头转回去,对舞辞羡道:“你学着点。”然后朝傅栀晴使了个眼色:“小妞,你来跟我玩两把。”
傅栀晴立刻坐直身子,双眼冒出兴奋的精光,屁颠屁颠跑过去:“好嘞。”
“哼,看你早就迫不及待了。”
傅栀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那点小心思根本藏不住,都在脸上。
两人摆好姿势,只听一阵十五,二十的叫喊声,不过两息,傅栀晴就惨败。
她懊恼的摸着头,哭丧着脸道:“我怎么就输了。”
“罚酒罚酒。”霍蕴山大笑着,将酒递给她,还不忘挖苦一句:“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
傅栀晴将酒喝光,不服气喊着:“再来!”
霍蕴山撸起袖口,脸上尽是势在必得之色:“来嘛来嘛,小妞,你还玩得过我?”
连输五局后,傅栀晴彻底傻了,她愤恨的拿起酒碗,从前和别人猜拳虽不至于常胜,却也不会像今日一样输的这样惨。
她嘟着嘴朝霍蕴山看去,那人却是一脸贱兮兮的笑容,好整以暇的看她灌第五碗酒。
第五碗酒刚靠近唇边,傅栀晴的手就被人扣下,她抬头看去,是恳凌冽。
恳凌冽不由分说拿过她手中酒碗,喝了下去,然后将她按在一边坐下,走到霍蕴山面前:“我来跟你猜拳。”
“行啊。”霍蕴山说的云淡风轻。
又听一阵呼喊声过后,结果却陡然发生逆转,恳凌冽赢下一局。
不等恳凌冽说话,傅栀晴便跳起来拍手叫好,仿佛赢下这局的人是她一般:“姐姐师傅,你也不咋地嘛,快喝酒。”
霍蕴山不恼,勾唇轻笑,不懈于用那小酒碗,而是直接开了一坛新酒,对着坛口一阵痛饮,嘴角落下几滴酒水,没入草地:“痛快!”
傅栀晴侧在恳凌冽耳边问:“你也是王宫里长大的,划拳怎么这么厉害?”
“和阿索练出来的。”
傅栀晴莞尔一笑,索卡确实是喜欢玩闹的人,这就不奇怪了。
她接着说:“那你帮我杀他个片甲不留。”
“好。”恳凌冽宠溺说道。
恳凌冽又对了霍蕴山几局,结果却不尽人意,皆是惜败,就像刚才赢的那局只是巧合一般。
恳凌冽咽下口中酒水,退到傅栀晴身旁自责道:“抱歉。”
“没关系啊,他就会欺负人,你别跟他玩,跟我玩。”傅栀晴拉过他的手,比划着。
恳凌冽碰触到女子柔软的掌心,心跳乱了几分,感觉酒意上头,有些醉了。
傅梓曦看了这么多局,霍蕴山几乎全胜,她好奇问:“师傅 ,你划拳这么厉害,有什么诀窍跟我们说说。”
“诀窍嘛,就是算命喽。”
“……”傅梓曦沉默。
霍蕴山偏头问舞辞羡:“看会了没?”
舞辞羡原本还一脸努力学习的严肃表情,脑中正不断回想刚才的动作,却听到有人叫他,心中猛得一紧,就像夫子来问课业一般:“会……会了。”
“那来吧。”霍蕴山数了数在场的人,道:“正好六个人,两两划拳,输的罚酒,可光喝酒也没意思了,要不我们定个彩头,赢到最后的可以把彩头拿走。”
霍蕴山摸遍了全身,却找不出什么好东西,心下一横,掏了张百两银票出来拍在桌上:“我出一百两。”
傅栀晴幽怨道:“不行,你会算命,最后彩头都被你赢走了。”
霍蕴山举手作发誓状:“我发誓,等下全靠实力,若靠算命就天打五雷轰。”他怕在座人不信,还补充道:“我是个神棍,发誓最灵了。”
五人相视几眼,决定相信,傅梓曦先掏了一百两说:“我也出一百两。”
剩下人不甘示弱,纷纷掏钱,桌上瞬间压了六百两银票。
有了彩头,六人劲头更足,玩得热火朝天,幽静的小院里不时发出几声畅快的笑声。
舞辞羡是最早输出去的,他虽对彩头无意,却对划拳意犹未尽,拉着第二个输出去的傅柏旸在后头玩得不亦乐乎。
姐妹二人也接连输出去,只剩下恳凌冽和霍蕴山两人对抗。
霍蕴山虽没再算命,可划拳的实力还是很强,两人你追我赶,几局下来各胜一半。
其余四人见赛况激烈,都在一边围观,傅栀晴还非常贴心的拿来了几盘瓜子,边磕边猜谁是最后赢家。
正当最后一局定胜负时,外边突然变得嘈杂起来。
一个下人跑进来,对着几人就是慌张的说:“二小姐,你快出去看看,外边不知道哪来的男子带了顶轿子来说要……说要……”
“要什么呀,你快说。”傅栀晴不耐烦道。
“要娶您做小!”
“啊!”一众人异口同声惊呼,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除了霍蕴山,他好似早知道了似的,悠悠道:“我说了你桃花运挺旺盛的,可惜是朵烂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