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仿若一块用无尽黑暗织就的厚重黑布,沉甸甸地压低了天际,将整座花园捂了个严严实实。

几缕清冷孤寂的月光,艰难从密不透风的枝叶缝隙间挤了进来,在地面与花草之上投射出一片片斑驳陆离光影。

一袭黑袍的贾文清,在月光映照下,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

一双三角眼闪烁着如狐狸般狡黠的光,泄露了他心底深藏的算计。

此刻,贾文清脚步急切的独自穿梭于花园的小径间,脑海中全然被艾图图那婀娜多姿的完美身材所占据。

艾图图那曼妙的曲线,仿佛就在眼前摇曳生姿,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可见,令他呼吸都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一想到能借助艾图图的关系攀附上艾家,贾文清的嘴角便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扬,扯出一丝贪婪且充满期待的笑意。

黑鼠窝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想要爬的更高,就要有足够的价值和能力!

沉浸在这美梦幻境中的贾文清,全身心都处于一种飘飘然的松弛状态。

就在这时,地面毫无征兆的剧烈颤抖起来,仿若沉睡千年的巨兽正在苏醒!

紧接着,数十条蓝金色的藤蔓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张牙舞爪的向贾文清席卷而来。

这些藤蔓粗壮得如同成年男子的臂膀,表面闪烁着诡异至极、仿若来自异域深渊的蓝金色光芒。

“区区的妖魔,能奈我何?”

贾文清冷冷一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描绘出星图,释放出了烈拳。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拳头上就冒出了炽热的火焰!

贾文清的双拳宛如两颗巨大的火球,炽热的高温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像是被煮沸的开水,发出发出“滋滋”的声响。

“烈拳·轰天!”

贾文清面无表情,以一种势在必得的架势,朝着那蓝金色的藤蔓轰出了一拳!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记沉重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令他绝望透顶!

藤蔓竟完全不惧火焰的灼烧!

藤蔓径直穿透烈火,并且以一种更为迅猛、仿若饿狼扑食般的速度缠上了他的四肢与身躯。

贾文清只觉身体瞬间被一股巨力禁锢,他拼命扭动身体,脖颈上青筋暴起,像一只落入陷阱、做着垂死挣扎的困兽。

但是,没有任何作用!

藤蔓的坚韧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贾文清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甘,疯狂的嘶吼着:“这怎么可能?!竟然有藤蔓不怕火?”

“这是统领级的妖魔,你一个中阶法师根本抵抗不了。”

一道冷漠如冰的声音,在寂静得仿若空谷的花园中悠悠回荡,仿若死神敲响的丧钟。

贾文清瞪大了双眼,下意识的循声望去。

只见萧晨带着独孤雁和叶泠泠仿若从黑暗中踏出的鬼魅,缓缓走来。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

“你可知道,袭击魔法师,那是不被允许的,会被审判会逮捕的!”

贾文清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得仿若秋风中的落叶。

萧晨仿若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冷说道:“你是黑老鼠,不是什么正经魔法师,少在这儿装蒜。”

贾文清咽了口唾沫,那艰难的吞咽声在这寂静中格外清晰,强装镇定地梗着脖子反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他额前的发丝已被汗水浸湿,一缕缕狼狈地贴在苍白的额头上,泄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萧晨的眼中闪过一抹不耐,仿佛在着一只垂死挣扎、惹人厌烦的臭虫。

他对独孤雁使了个眼色,轻轻挥了挥手,淡淡说道:“动手。”

独孤雁微微点头。

刹那间,一条浑身散发着幽绿光芒、仿若从地狱毒沼中爬出的碧鳞蛇凭空浮现。

蛇信吞吐间,剧毒气息仿若实质化的黑色雾气,迅速弥漫开来,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道。

碧鳞蛇仿若一道绿色的闪电,朝着贾文清疾射而去。

蛇口大张,一团墨绿色的毒雾精准的喷向贾文清。

贾文清躲避不及,那毒雾仿若恶魔的触手,瞬间将他笼罩。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便双眼翻白,身体一软,如同一滩烂泥般晕了过去。

独孤雁目光带着些许邀功的意味,轻快地落在了萧晨身上,语气中透着几分得意:“搞定了。”

萧晨微微点头,目光扫向昏迷的贾文清,沉声道:“把他带走,接下来还有得玩。”

几人身影迅速隐没,仿若融入夜色的幽灵。

花园又恢复了先前的静谧,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

只是那地上残留的藤蔓与打斗痕迹,仿若无声的证人,昭示着方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生死一线的激烈冲突。

........

昏暗的地下室里,昏黄的灯光仿若风中残烛,竭力将光芒洒向四周,却只是徒劳,反倒把众人的身影拉扯得扭曲而诡异。

墙壁爬满了湿漉漉的青苔,水珠顺着墙皮蜿蜒滑落。

滴答滴答的声响,在这死寂般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宛如催命的丧钟,一下下撞击着众人的心弦。

贾文清宛如一滩烂泥般瘫倒在角落,周身被粗壮且布满狰狞尖刺的藤蔓死死禁锢。

那些藤蔓仿若有了自主意识,持续不断地收紧、再收紧,尖锐的刺深深刺入他的皮肉。

鲜血汩汩涌出,早已将他原本的衣物浸成一片刺目的红,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寸完好的肌肤。

贾文清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生命之火恰似风中残焰,随时都可能熄灭。

而制造这等惨状的罪魁祸首,正是独孤雁。

此刻的她,一头墨绿色长发略显凌乱地披散着,丝丝缕缕间隐隐散发着幽淡的毒气。

双眸闪烁着彻骨的冰冷与近乎癫狂的光芒,右臂还在微微轻颤,显然刚刚尽情宣泄过一番暴虐。

独孤雁居高临下地睨视着贾文清,仿若在品鉴一件令自己极为满意的“杰作”,嘴里还念念有词:“算你倒霉,老娘今天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