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泊看着面前的柳青歌,一不注意柳青歌快速闪到季泊面前,直直的出拳,季泊还未来得及反应,那拳就落在了他的胸口,所幸柳青歌并未加入掌力,这一拳更像是小孩之间的蛮力,但季泊还是被打得后退了几步,白淼见状一个转身就抓住了柳青歌的手,而一旁的裴寂也顺势闪身打落了白淼正要抓住柳青歌的手臂,白淼继而挥出左袖,一道白光就将裴寂推开了半米距离。

就在这时,宋三川将一个白色药丸打入柳青歌嘴里,瞬间柳青歌瞳孔放大,眼球向上一翻,只留下眼白,甚是骇人。

柳青歌像是看不见其他任何人一样,发了疯似的攻击季泊,此时的他功力大涨,破坏力十足,整间屋子都要被柳青歌爆发出的魂力所震撼。

“兄长,出去。”

“好。”

季泊如今没有功力,连灵力都还被封印,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听白淼的话,季泊跑出去时顺道捞了半坐在一旁虚弱的聂席玉,聂席玉微微一笑:“多谢。”而宋三川早就趁着混乱跑得不知所踪了。

此时屋子里的三人打得火热,白淼本可以一招制胜,怎奈何宋三川这一招着实狠毒,将柳青歌这小兔崽子的魂力在一瞬间提升满格,这种情况不小心处理的话可能随时毙命,所以现在的办法就是拖住柳青歌,让他发泄出来,只是裴寂这小子一看白淼要接近柳青歌,马上就像个刺猬一样,扎住白淼。所以白淼便只能吸引住柳青歌的注意力,一个攻击,一个躲闪,还有一个在旁边观战。

半炷香过后,屋子里的打斗声渐渐变弱,季泊端坐在门口,听见没了声音,便推门进去。

大厅内完全乱成一团,桌子板凳没有一处是完整的,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季泊进去时甚至被呛了一口,白淼急忙上去牵起季泊,委委屈屈说:“兄长,那小兔崽子,精力好得很。”

季泊看向白淼,才发现白淼白白的脸蛋上全是灰尘,衣服上还残留着些许的木屑,掏出手帕,轻轻的擦拭着白淼的脸,白淼这才咧开嘴笑了起来。

在白淼的身后,裴寂正坐在地上紧紧地抱着柳青歌,季泊蹲下来摸了摸柳青歌的脉搏,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白淼看出了他的担心说:“兄长,不必担忧,那崽子就是累了。”继而将他的身体调转方向,轻声说:“我们出去,这里灰多。”又瞟了一眼坐在墙角的裴寂,冷冷地说道:“你,把它抱出来。”说完,又高高兴兴的揽着季泊的肩头走了出去。

聂席玉早就派了几个丫头站在门外,拿着衣服伺候他们换洗,季泊只拿了衣服,说:“姑娘,早些休息,我自己来就行。”可这些丫头只道是她们将军的命令,不能推脱,白淼将手一环,揽着季泊的腰,对着丫头说道:“兄长,我自会照料,不枉费聂将军费心了。”说着,揽着季泊的腰就走了出去,那群丫头果然没有跟上来。倒是去帮裴寂,但是好像裴寂也不需要丫鬟帮忙,就这样抱着柳青歌默默的走在他们身后。

季泊将裴寂二人安排在了隔壁,季泊看着脸色青白的青歌躺在床上,似乎又想起了很多很多无法言说的往事,他只能拍了拍裴寂的肩膀,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现在你要相信,我不会伤害青歌,相信我。”

“我信你,”裴寂沙哑着嗓子,那嗓子就像几万年没有讲过话才说话一样,与当年季泊记忆中少年的声音截然不同,接着又用那种被哑着的声音指着外面忙碌的白淼,说道:“但,我不信他。”

“你,你的嗓子?”

裴寂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满眼忧愁的盯着柳青歌。

季泊走了出去,呆呆的坐在门框上,看着天空又将最近一连串的事情重新整理了一遍,宋三川和陈依礼到底有什么目的?陈依礼看来早就知道我来了这儿,但是听他的语气,好像还不知道白淼的身份,看来他的目的是我。而且青歌中的咒和裴寂不同,倒像是上古秘术,十分熟悉,却又实在想不起来了。

季泊正想得出神,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被湿润润的舌头舔了一下,低头才发现线原来是思白回来了。

思白坐在地上,摇摇尾巴,头时不时的蹭蹭季泊的衣袖,季泊在才注意到,炎蠖也跟在白淼身后,白淼走近也学着季泊一屁股就坐在了台阶之上,说:“兄长,我就说小炎蠖可以吧。”说着还朝炎蠖眨了眨眼睛,炎蠖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红了起来,温柔地说:“也没什么,多亏了白兄的帮助。”

季泊站了起来,拉着炎蠖就往屋子里走,十分开心地说着:“小炎儿,你变得超厉害了。”

炎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季泊说:“真的?”

“嗯,你超级厉害的。”

“表哥,我好久没听到这句话了。”说着似乎还红了眼角。季泊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扯起袖子就帮他擦看眼泪说:“你还是小时候的样子,一样是个爱哭的小鬼。”

“我不哭了,我长大了。”

“嗯。”

炎蠖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表哥,我已经将回龙城下的鬼族接回来鬼蜮。”

“路上可曾遇到什么事?”

“思白与我一起,倒也没什么事情。”炎蠖停顿了一下好像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

“什么?”

“就回鬼蜮路上遇到一女子,她受伤了我替她疗了伤,然后她向我问路。”

“问路?”

“她问玉甲军驻扎之地。”

“玉甲军?”

“我当时也觉得蹊跷,可是问完路,她就走了,一路上也没发什么什么事情。”

“这女子可持一玉骨扇?”

“没有,倒是随身有一匕首。”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兄长,放宽心,那些喽啰自然不敢招惹我们。”白淼端着两碗热粥走了进来,“快吃,别凉了。”

季泊看了看他的碗里和炎蠖碗里的区别,笑着说:“小炎儿,你吃我这碗,这碗肉多。”

炎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白淼,那脸色似乎在说,你换了的话,今晚就出去流浪,炎蠖立马说道:“表哥,我,我就喜欢白粥。”

季泊只得无奈的笑了笑,吃了一口,立马对着白淼竖起大拇指。白淼这才开开心心的去捣鼓下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