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庭有五副面孔,裴竺现在完全领教。

作为老板,贺砚庭在外人眼里果断精明,运筹帷幄。裴竺初次见到他也是这样的印象。

身为儿子,跟殷总看似没那么亲近,实则很孝顺。殷总每一句话他不一定照做,但他都有很认真在听,偶尔还有点叛逆。

殷总对他最狠毒的评价大概是:谈到终身大事,就像个大龄逆子。

作为朋友,乔玙说他是个很仗义很有责任感的男人。

作为她后来的暧昧对象,贺砚庭又很扭捏,扩张彼此之间的好感度好像都是她在主动。

身为她现在的男友,他彻底将先前那份、对谁都无分别冷清的面具卸下,现在、此刻的贺砚庭是个当之无愧的,闷!骚!王!

裴竺被他压着吻了很久。

她手不安分,贺砚庭就将其固定在头顶,单膝跪在她腿间。

现在褪衣服玩过火,以贺砚庭的反应,今天她别想走出这扇门。

裴竺柔声抗议:“压皱衣服了,我下午还要工作。”

贺砚庭接收到信号,粗重的气息从她颈窝处撤离,找上来吻了下她脸颊。

贺砚庭撑起身体看着她,从身下那双光点稀疏的眸子里找到了自已。

“去桌上?”他情绪不明地问。

“抱一下,贺总。”裴竺懒懒地伸腿去勾住贺砚庭腰。

她那声‘贺总’柔媚似水,贺砚庭喉结不受控制滚动,这么玩他?

他放开她的手。

裴竺用压麻的手挂着贺砚庭脖子。

贺砚庭搂着她的腰和臀起身。

有了比贺砚庭更高的视角,裴竺尖叫了声,捧着他头俯首接吻。

贺砚庭没着急把她放到桌上,这种亲吻体验还不错。

裴竺啵了下他额头,“放我下来。”

贺砚庭吻她鼻尖,将她放到一张长条桌上,上面有个没有插花的圆口透明水晶花瓶,在晃动中掉落,从地毯上滚至床边,没坏。

再磨下去,弄个小孩出来都有可能。

裴竺想保持清醒,下午还要修改框架。

“快把它捡起来,看看坏没。”

裴竺要下去,被贺砚庭捞回去坐好。

“不用管它。”

“.......”

下一秒,裴竺知道他为什么叫不用管它了。

她根本无心去管。

.......

裴竺面色红晕,如坠云雾喊停,单手撑着桌沿,一只手扶着他才不至于瘫软摔下来。

“还需要吗?”

“......”

贺砚庭让她靠自已胸前,从旁边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手。

某人怕压皱衣服,又不停跟他接吻,在他身上放火,最后还想借捡花瓶这种小动作逃跑。

现在老实了。

裴竺认怂,听着他不太正常的心跳声也无暇顾及了。

这个男人,手法不知轻重。

“处理一下吗?可以洗澡。”

裴竺声音里带着怨气,“我要歇会儿。”

贺砚庭笑着把手中废纸丢进墙角垃圾篓里,扯下她的外套丢床上,又把人抱到被子上,掀起被角盖住她。

“那我去洗个澡。”

“.......”裴竺坐起来说,“你等我一下。”

她光脚突突跑进卫生间,挽起长发,简单处理了下出来,中午两小时的休息时间已经所剩不多。

“休息一下。”

裴竺不理贺砚庭,她快割裂了。

贺砚庭面带笑意进了卫生间。

裴竺被折腾到有些犯困,找到手机调了个二十分钟后的闹钟,也就是一点五十五分。

留五分钟穿衣服跑去会议室足够了。

她穿着打底衣跟裙子,没钻进被子里,躺在被子上,占用了贺砚庭小半块床,迷迷糊糊听见水声稀稀疏疏传来。

裴竺裹着被子睡着,里面的水声还没停。

贺砚庭系着浴巾出来,床上的人半张脸蛋陷进被子里,均匀呼吸着。

他静悄悄地看了很久。

身板小,以后倒不占床。

闹钟响起,裴竺被惊到身体一抽,贺砚庭过去捞起她手机关掉,可惜闹钟已经激醒一个半死不活的社畜。

裴竺睁开眼,入眼是男人系着浴巾的腰和八块腹肌,在床边晃。

(❤️ ω ❤️)

她目光顺着往上,放肆大胆地看。

这身材,她甚是喜欢。

肌肉线条流畅,不过分张扬,腰部精瘦结实,肩宽腰窄比例很完美,是能够把所有西服穿得熨帖无褶皱的身材。

裴竺抬手指尖刚触到他湿润的腰,贺砚庭就走开了。

她撒娇,“摸一下。”

贺砚庭站在床尾,“你想再来一次的话,可以。”

“......”

裴竺垂头丧气地起来,下床穿鞋,捞上衣服穿上。

“我先走了。”

贺砚庭在衣柜里找衣服,转过来看见她乱糟糟的头发,提醒道,“头发理一下。”

裴竺拉开门,又停住折返回来 ,热乎乎的手抚上到贺砚庭冰凉的腹肌上搓了搓,又在腹肌上重重地亲了口。

贺砚庭举着衣服,那点温润的热感如电流,使他腹部一紧。

裴竺留下僵硬的贺总,欢乐地跑出休息室,拉开门缝先露个脑袋左右看看走廊上有没有人。

她轻手轻脚返回会议室,万荔还趴在办公桌上睡得像死猪。

裴竺拿上粉饼跟口红冲进外边的公共卫生间里。

补好妆又整理衣服,发现贺砚庭在她左侧领口下方,叮了个红点。

动作只要不大,一般不会露出来

裴竺从洗手间出去,走廊另一头传来交谈声,贺砚庭秘书带着一行着装正式的男人上来了。

贺砚庭跟着从办公室里出来,已经换了身衬衫跟西裤,套上权威深色西服,又成了正气凛然的贺总。

裴竺站在会议室门口,恭敬地给他问好,“贺总好。”

贺砚庭路过,侧过脸看她,嘴角勾了下。

秘书带来的人隔很远就在给他打招呼,“贺总。”

贺砚庭快步迈过去,游刃有余跟一群人在大会议室门口握手寒暄。

裴竺关上小会议室门,拍拍桌面,叫醒万荔,“工作了。”

万荔软绵绵地直起身体,又趴回去。

裴竺打开电脑,说,“再睡时间不多了啊,你那资料库弄好没?往年类似展会其中有几场跟我们这次要办的交流展挺契合,细节你查过了吗?媒体都有哪些?赞助商.......”

“烦死了,别念了,念经呢,马上弄。”

万荔大怨种,打开电脑开始弄文档,她偏头瞪了眼裴竺,发现点不一样。

“你脸好像比上午更光滑透亮了,衣服好像有点皱了诶!”

“......”

万荔斜眼看她,“你中午在会议室里休息的吗?”

裴竺偏头,朝她吐四个字,“关你屁事。”

万荔视线回电脑上,“你跟贺总好上了吧?偷偷摸摸的,我中途上洗手间没看见你在。”

“虽然公司提醒过管住个人,别跟客户眉来眼去找麻烦,不过贺总应该不是那种人,我会帮你保密的。你现在呢,在公司没有靠山,要是被方铭翔那老色狗抓住点你把柄,没完没了的也烦,我当你靠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