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系,都发展到了给对方带早饭了,不错!
裴竺把食盒赶到面前,掀开盖,里面是几个乖巧可爱的虾饺,下面一层是三个干蒸烧麦跟水晶包。
“哇,看起来好好吃。”裴竺发出一声美食诱惑感叹,没看见筷子就徒手抓。
贺砚庭受不了用手抓东西吃,忍了几秒,说,“用筷子。”
裴竺鼓起腮,“筷子哪儿呢?”
贺砚庭从食盒地下抽出一双筷子给她。
裴竺从包里翻出张纸巾擦擦手接过筷子,边吃边说,“嗯,这个烧卖咸的好吃,你也没吃吧?”
贺砚庭特地让歆睿庭大姐做了送过来,他能不知道是咸的么。
裴竺用没用过的筷子夹起一个烧麦自然而然递送给他,“你尝一个。”
贺砚庭偏头。
烧麦近在咫尺,目光顺着它游移到裴竺不停咀嚼的两腮上。
裴竺心底咯噔一下,放慢咀嚼速度,眸光跟着闪了闪。
动作有点暧昧,她手往后撤开保持距离。
这该死的分享欲!!!
裴竺为掩盖从已开始发芽的心虚,仍然举着烧麦,语气强势,“吃不吃?”
“.......”贺砚庭掩饰难以捉摸的波动,垂下眼帘继续看一页白纸,说,“吃过了。”
裴竺得到回答,烧麦转眼就炫自已嘴里。
门敞着,殷碧华站在外面,没进去打扰走开了。
郭经理打着哈欠进来,看见贺砚庭也在里面。
一个安静吃饭,一个安静看资料。
“贺总。”
“嗯。”
郭经理见裴竺一口一个吃得挺香,“吃什么?”
裴竺把最后两个水晶包赶紧丢嘴里,“吃完了。”
“谁跟你抢似的。”
郭经理分辨出那是保温盒,不是外卖盒,察觉到点不一样来。
裴竺还真是走到哪儿都是宠儿,跟谁关系都这么铁。
唉,他们这种打工人不吃酒店,就只有自已掏腰包。
郭经理放下电脑出去了。
裴竺收拾好盒子,没着急说昨天去见冯呈贤结果如何。
吃饱了,在‘饭醉’阶段,容易发呆犯懒,裴竺想到冯呈贤老伴的话,看着贺砚庭出神。
贺砚庭忍无可忍,一次两次就算了,一直盯着不放。
他放下一叠A4纸,“有事吗?”
裴竺神摇魂荡,“哦,没事啊。”
“喂傻了?”
裴竺往椅子里靠,双手垂放在腿上,“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贺砚庭拿出手机翻看起来。
裴竺突然问,“贺总,你讨厌域北吗?”
贺砚庭眼中流露一丝淡淡疑惑,“嗯?”
“我是说,你应该很讨厌域北吧!”她自问自答,眉眼深深,添起几丝惆怅。
贺砚庭应该不喜欢域北。
一个父亲不疼,亲生母亲又无名无份的孩子,父亲前妻险些成为后妈,能喜欢这儿才怪。
难怪在歆睿庭,他多待一秒都浑身难受。
在歆睿庭六年的时光,应该是难熬,不见天光的存在。
她今天一味反常,情绪不高,贺砚庭听见了她在问什么,他不愿意回答。
年少时期之前,他能很肯定地说不喜欢这个地方。
现在贺家该走的都走了,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
贺砚庭奇怪问,“你昨天见过冯呈贤了?”
裴竺眼神四处漂游,花了很久才注意力集中。
“哦,见过了。”
“又扫你了?”
裴竺眼神一凝,“你怎么知道?”
贺砚庭笑了下,只当她是又被扫出来,情绪挫败很正常。
毕竟在他跟前信誓旦旦地保证过,要帮他搞定冯呈贤。
裴竺说,“我还见到了一个人,余司祁,绮梦想挖冯师傅,可我总觉得,他不像真要挖冯师傅,反而另有目的,只不过冯师傅一直在等你去跟他谈。”
贺砚庭问,“他没为难你?”
裴竺讶异,贺砚庭会这么关心她有没有被为难,“你说余司祁吗?他请我吃饭,当然拒绝了,欠嗖嗖的。”
她昨天就在想,要是贺砚庭当初没有被带走,是不是跟余司祁一样,成为域北二世祖。
贺砚庭眉头微微皱起。
裴竺想到什么,陡地瞪大眼,“对了,我想起些事来,第一次跟你过来,店里都被抢过,那些人是不是........”
贺砚庭知道是谁干的,绮梦从佩君分支出去,现在一家独大,老爷子一走,绮梦暗地里有低价吞下佩君的心思。
那些小动作无非是想给佩君雪上添霜,等他无心管辖,只好把佩君尽早卖出去。
“这个你不用管。”店里前面的事没有在君研项目范围内,裴竺不该牵扯进来。
“还有件事。”
“嗯?”
“听余司祁说,要想请冯师傅回来,你作为佩君老板,得按照贺家规矩学手艺。”
“.......”
贺砚庭不说话了,裴竺一时呐呐,又道,“冯师傅哪儿也没有去,一直在等你。”
她不能立即跟贺砚庭提安排跟冯呈贤见面。
以两人的脾气要是谈不拢直接走人,那后面再想组一起会很难。
这次见面关系到冯呈贤是否能回来,贺砚庭跟殷碧华是否能理解冯呈贤当初对他们母子的视若无睹。
贺砚庭食指轻敲桌面,问,“等我?”
裴竺挺直腰脊,分析道,“昨天我找左邻右舍问了问,冯师傅离开佩君后,他哪儿也没有去,不去国外找儿子,没去省外跟着女儿养老,也不收徒弟,一直在家里。”
裴竺避开贺砚庭眼睛,想替冯呈贤说两句话。
“贺总,当初的事,或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贺砚庭不假思索地看她,“说来听听。”
裴竺踌躇半晌,决定钓一钓贺砚庭,有些事不能她主动提起,那性质又会不一样。
“我能说什么啊,他那么固执的一个人,守佩君一辈子,余司祁开了不少条件依旧不为所动,那不就是在等佩君重新把他请回来吗。”
贺砚庭道,“说得有道理。”
那天晚上喝醉了,扬言要撬开冯呈贤嘴,给他一个解释,今天反倒是替他说起话来了。
态度360度大转变。
裴竺分不出他真觉得有道理,还是假的。
“冯师傅她老婆可都跟我说过了,殷师傅希望冯师傅把这份手艺传承下去。”
裴竺观察他,或许开始不确定起来,在权衡思考。
过了许久,贺砚庭沉声问,“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裴竺收到上钩信号,便捡重点提:
“冯师傅老婆只是跟我说,当初冯师傅不是有意对你和殷总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