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勾勾地盯着暮泽,帝非晚将感谢他的事情全然丢在脑后。直到她被暮泽揪着衣领赶出洗心阁。

“天黑前糊完所有灯笼!”

暮泽气的红了脸。他真的拿帝非晚没办法!

本来这一回,他是打算阻止帝非晚上山的。可她还是上了山,一切依旧朝着原来的方向发展。正如师尊所言,躲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手中的拳头攥紧,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他最不想执行的法子了。

帮助帝非晚变强,让她强大到在苦难来临前,解决它。

可若是可以,暮泽真的想堵住帝非晚的耳朵和双目,让她不要听、不要看。可,一切怕是要避不开了。

如此,那便帮助她,帮助她跨过荆棘,帮助她击碎黑暗。

————

观星阁内,帝非晚继续骂骂咧咧,不就是多瞧了暮泽一眼,这家伙居然让她天黑之前糊完所有灯笼!

过分!

不过,想到暮泽那满身的伤。帝非晚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那是为了救他们...而且暮泽是观星阁的执事,他担心灯笼应该也是正常的吧。

骂骂咧咧地糊完所有灯笼,等她从观星阁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久茗正举着灯笼在门口等候。

“久茗!”帝非晚雀跃,辛苦了一天也算是有人来接她。

心中暖暖的,她一路上都在吐槽灯笼有多难糊,但是对于暮泽的事情,却是守口如瓶。

毕竟这事不好宣扬。

本以为此时的学海院应该是黑咕隆咚的一片,可现在依旧灯火通明,里头闹哄哄的。

成为正式的外门弟子,九人的学海院内那叫一个热闹。

“宝贝们,从明天起爹爹我就改邪归正了。你们走后,生了小崽子别忘了我啊!”西门直捧着他的蛐蛐笼,那叫一个舍不得,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脸贴上去,把蛐蛐们抱到怀里。

...

一旁的顾风吟弱弱开口,“现在初春,你这个时候把他们放生,要这些宝贝怎么活?”

闻言,西门直猛地拍脑门,激灵地一哆嗦。

“对吼!”他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宝贝笼子放回金丝交织的软垫上,小心翼翼地给笼子换水,“等夏天来了,爹爹再放你们走!”

院子里,横七竖八的扔出来一坨稀罕玩意。

这些都是九人上山后,为了打发时间自制的东西。

木雕的麻将、枯草编的蹴鞠、竹竿绑的鱼竿...

宝贝们堆在院子里,即将跟主人们告别。

“不是,全扔啊...”东方左有些舍不得,这些都是他的心血啊!特别是那副麻将,手都雕出茧子了!就打过两天!

犹犹豫豫、舍不得。东方左眼泪都快掉下来!早知道就不夸这个好好学习的海口了!

此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要不...锁起来?”叶流小心翼翼地试探。

几乎没有停顿的机会,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回答:“锁!”

随后,众人又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搬到空屋子里。

帝非晚一回来,就瞧见兄弟们把她最爱的麻将扔到空屋子里。心中悲痛,但身体却很实诚地跟兄弟们一搬。

一直到后半夜,众人才停下。

“从明天起,我们就改邪归正了!”顾风吟举杯,他本就胸有抱负。但奈何,家中老父阻止他,不让他从军。

这一回,他非得学个人样出来,告诉他爹,他就是从军的料!

“你哪来的酒?”西门直的声音从角落里飘出来。

众人将视线落在许墨书身上,许墨书的手往身后藏了藏。但最后还是被兄弟们抓包。

这是他偷偷带上山的,本想着跟顾风吟俩人偷摸的喝,没想顾风吟还没喝就醉了。开了封的好酒暴露在众人面前,拿还有盖回去的道理。

这夜,九人畅饮,谈天谈地谈理想。

当惯了混子,一想到要潜心学习成为栋梁,也是挺让人激动的。

兄弟们喝的欢快,帝非晚坐在木头的板凳上,依靠着桌子望向星空。还有一日就是观星大典了,这几天的夜空特别的明亮、特别的美。

她的一旁就是南宫无极,帝非晚兴起,攥着拳头放在南宫身前,“南宫兄,我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了,送给你。”

南宫无极疑惑,他低头的那一刻,帝非晚手中的萤火虫缓缓飞出。在黑夜里一闪一闪,仿佛就是天边的星。

帝非晚笑着,萤火虫绕着她的肩头飞舞,是这样的美,星空都只是她的点缀。

南宫无极一顿,心跳仿佛漏了半拍。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女子,从来没有。

要是苏小漾开口,他一定会告诉她,他也挺喜欢她的。

盯着帝非晚,南宫无极一直在等。却什么都没有等来。随后帝非晚给每个兄弟都表演了一遍空手变萤火虫...

南宫无极傲娇,他有些生气,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

本来,他是想去观星阁接苏小漾回来的。可久茗去了,他便觉得自己不该再提此事了,因为向来都是女人对他主动。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见到苏小漾给其他兄弟们变萤火虫,他心里怪怪的,很不是滋味。

那萤火虫,不该是变给他一个人的吗?

生气,却又不能表现出来。他想不通,自己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