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二十年前旧事揭露
身体被圈抱住,辛久久下意识去推,听见“嘶……”的一声便不敢再动了。那人却得寸进尺,将头也靠到了她肩膀上。
“你不开心?”慵懒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她感觉耳朵有些发烫。
“皇伯伯生病了。”她尽量转移自已的注意力,想忽略耳边的气息。
赵瀮只是轻轻回了个“嗯”。
“你……有什么打算吗?”犹豫再三,她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
感受到怀中人身体的紧绷,赵瀮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这是我们的事情,你不要卷进来。既然帮谁都为难,那就谁都不要帮。”
辛久久语凝,思绪开始飘远。
她乖巧的不像话,赵瀮知道她的担忧,但也无法全盘托出,只能安慰她“放心吧,父……父皇他比你想象的要厉害。”
手臂不自觉收紧,怀中的温暖不舒服的挣扎了一下。
他收起眼底的阴鸷,侧头亲吻她的头发,她的耳朵,再到脖颈处徘徊……
想到自已肩膀上的那排齿痕,好想,也给她打上自已的印记。
赵瀮的身体日渐恢复,吕伯来将军府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辛久久什么都没再问,人却逐渐消瘦下来。
虎伯安慰她“虎伯虽是粗人,但是军中呆久了也听过不少历史故事。但凡权力的更迭都免不了会流血。我们呀,能做的就是尽力让百姓受些苦难。”
翌日早上赵瀮便被请入宫中,一直到午后都还未回来。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回复皇宫被禁军围的如铁桶一般,任何人不得出入。
辛久久闻言回房间拿上之前皇伯伯御赐的腰牌,出门前叫来楼雨“若我不能回来,你就回西林找段舒阳去,告诉他必须以两国和平为重,不许乱来。”
楼雨一时无语,若不杀了害你的人为你报仇,自已哪有颜面回去见主子。可是面上还是应了下来。
一路快马加鞭奔向宫门口,平日里热闹非凡的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守城门的是从未见过的生面孔,辛久久掏出御赐的腰牌也被拦住,无论如何都不放她进入。
“我不管你听命于谁,告诉你的主子,若不想和辛家军作对,就放我进去。”辛久久面若寒霜,此刻也只有拉出辛家军施压了。
守将犹豫片刻道“请辛小姐稍等。”
不一会儿前去询问的士兵回来,辛久久如愿被放行。宫墙内,平日忙碌的宫女太监都不见了踪影,到处都是严阵以待的穿着铠甲的守卫。
辛久久一路畅通无阻,被带到大殿内,身后大殿的门被关上,她摸了摸袖中的匕首,稍稍定了一下心神。
辛久久环顾四周,皇伯伯坐在大殿上,不住咳嗽着。周围太傅,兵部尚书,禁军统领,还有太子哥哥赵瀮赵汐都在。
气氛剑拔弩张,众人见她进来,并没有在意。
赵瀮见她,默默上前,将她挡在身后。她摇摇头,走到皇伯伯跟前,神色冷峻的看着座下其他人,摆出防御的姿态。
太傅冷冷的看向她“久久,你也算是我的学生,我劝你最好不要卷进来。”
小时候她最怕太傅严肃的目光,现在不得不迎头而上“老师,从小教我们忠君爱国的是您。”
“呵呵……忠君爱国,可是你身后的这个人配吗?”
“皇伯伯这些年勤政爱民,我南桑国富民强,他为什么不配。”
“是吗?那你可知二十多年前,辛家五万大军为什么会牺牲的如此惨烈。”
景兴帝痛苦的闭上双眼,不敢面对辛久久投来的目光。
未等她开口,太傅愤怒开口“因为他,贵为天子却囿于儿女私情,耽于美色。在宫外养外室,以至于被北夷人利用,盗了我南桑的边关防御图。”
“我南桑五万铮铮铁骨男儿,就这样白白流血牺牲。”
辛久久握紧拳头,眼眶泛红突然出声打断“不要再说了,人非圣贤。”
“是啊,人非圣贤。我本来想他若洗心革面继续做个好皇帝也未尝不可。可惜他冥顽不灵……”
他突然看向赵瀮,指向他骂道“竟然还妄图让这北夷妖女的孽种当太子,竖子误国。”
话音落下,辛久久内心大惊,太傅竟然也知道。她慌忙看向赵瀮,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已。目光相接,答案便了然,他早已知道了。
赵瀮如坠冰窟,他没想到自已的身世会这样被揭露,当他看到辛久久的表情的时候便已绝望,她竟然知道,她早已知道。
“太傅说的没错,那件事确实是朕的错。”
“若让北夷人的血脉做了南桑人的王,我还有何颜面去见先帝。”
赵汐看见龙椅上那颓败的身影,一时气血涌上头。
“太傅现在这样,就有颜面去见先帝吗?”
“这些年你让下面的人贪污受赂,中饱私囊。连赈灾款项都贪,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与北夷人勾结,私贩盐铁,你有没有想过你卖出去的每一份铁器,都有可能成为攻击我南桑战士的武器。”
“结党营私,残害不与你们为伍的忠良。”
“太傅的错,过犹不及。”
太傅怒气冲冲的指着他“黄口小儿,我是有人人私贩铁器给北夷人,换马匹;可我何曾让人贪污赈灾款,何曾残害忠良。”
“你……”
这时,兵部尚书站了出来“太傅,目前最重要的是拥立正统。”
然后对向龙椅上的人“请圣上传位给太子。”
“贪污受贿,结党营私,都是你做的吧?”景兴帝睥睨的看着他。
明明命不久矣,却还是有高高在上的威严。
禁军统领也上前“请圣上传位给太子。”
身后的铁甲士兵手持重兵器,向前威压上来。
这时候赵洵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众银光铠甲中淡然走了出来。他赶紧冲上前去“母后,你怎么来了?我不是……你快回去。”
“傻孩子,母后好歹当了这么多年皇后,你的人能看住我?”
记忆中的皇后永远是荆钗布裙,今日突然见到悉心打扮的样貌,雍容华贵,有些惊呆了。
太傅见到这样的女儿也瞬间红了眼眶“阿瑜……”
皇后来到殿前,跪下深深俯首一拜“圣上,臣妾来领罪了。”
景兴帝心疼的看向她良久,最终叹息道“阿瑜,你这又是何苦呢?”
“阿瑜逃避了一辈子,已经不想再逃避了。”
她看向太傅,最疼爱自已的父亲,最以自已为荣的父亲,忍不住哭出来“父亲,对不起,二十年前北夷偷取的那份边防图,是我让人送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