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的备考时间也是一晃而过,时间再次来到11月底,下一年度的国考快要开始了。

在国考开始的前一周,龚菲楠和庄境优才开始商量去外地考试的事宜,两个人都没有去外地赶考的经历,再加上俩人凑在一起总是玩性太大,竟没有想过外地赶考得要提前做准备,以至于拖到国考开考前一周才想起订票这些事情。

在国考前五天,庄境优约龚菲楠见面,两人玩耍了许久,在午饭时决定订出行票,彼此都心想着,还有五天呢,不着急。

可当她们打开订票系统后,两人都傻眼了,发现高铁票早已经卖完了,普通的火车票中,快车票也没有了,只剩下最慢的绿铁皮火车,而这绿铁皮火车中的软卧票也早就卖完了。

本打算坐飞机去,可是龚菲楠和庄境优报名的考试地点是外省的一个小地方,那里没有飞机场,看来,也只能是坐着慢悠悠的绿铁皮火车去考试了。

“最慢的慢车估计得要十个小时,咱俩撑不住吧?”龚菲楠问道。

“没事,楠楠,你看,那是硬卧,又不是硬座,咱们可以睡着去,又不是坐着去,怕什么呢?”庄境优安慰龚菲楠。

“小优,我有点担忧,我俩这一次会不会是选错了岗位?”

“先上岸就好了,只要上岸,距离不是问题,没啥可担忧的。”庄境优继续安慰着龚菲楠。

两人琢磨了一会儿,于是定下了三天后晚上的绿铁皮硬卧火车票。订完火车票,觉得大事又完成了一样,于是,俩人又风风火火地去游乐场玩儿,竟把考试的其他事项又抛诸脑后。

晚饭后,龚菲楠回到家里,琢磨着还有什么事没考虑到呢?

“哦,住宿的酒店没订!”

这次的考点很陌生,又是外地,不知道考点附近的情况,还真是的,怎么把住宿酒店给忘了呢?龚菲楠拍了拍自已的脑门,于是又打开了手机,搜寻考点附近的酒店。

“咦,这个考点太偏僻了,附近没有什么好一点的酒店。”

“稍微可以的酒店已经是订满了,天哪,难不成,去那里考试的人也很多?我这一次又选错了?”

“不可能!”

这么想着,龚菲楠一遍遍搜寻,又给庄境优打去电话。

“小优,我们又迟了一点,这考点附近没有特别好的酒店,档次还行的酒店基本满员了,我看我们得要住一般的宾馆了。”

“哎呀,楠楠,就是啊,我俩这几天忘这事儿了,那你看,基本可以的宾馆就行吧?附近没有好的酒店,那也没办法了呀。”庄境优说道。

龚菲楠一页一页搜寻,最后选中了一家离考点稍微远一点的酒店,档次应该属于可以一点的,看里面的设施图片,都还蛮不错,虽然比不上本市的酒店,但在这种比较偏一点的地区,这个酒店算是可以了,那就订这个吧。

龚菲楠订好了酒店,放下手机,松了一口气,这下好了,去考试的车票订了,住的酒店也订了,那就等三天后出发的日子喽。

在接下来的这三天里,庄境优来到龚菲楠家玩儿,每日和龚菲楠待在一起,两人偶尔看看书,但基本会选择出去放松。龚菲楠的母亲也觉得女儿快要考试了,再不能让女儿神经紧绷,应该适当让她放松一下。而易如成就是很紧张,总是会打电话来提醒龚菲楠,要她调整好心态,把重点再看一看,龚菲楠借口说考前要静心,不与易如成见面,更没有告诉他,自已要去外地赶考的事儿。

三天后的中午,龚菲楠和庄境优收拾好衣物和考试用具,吃过晚饭后,便赶往火车站。要不是母亲反复催促,龚菲楠才不要这么快就出发,想想是晚上10点的火车,下午6点就出发,莫不是太早了。

龚菲楠和庄境优戴着厚厚的口罩,穿着大棉袄,背着背包,到了火车站。

旧火车站依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虽然时至冬日,但是人就是多,看样子,大多数人是去外地考试的。

看着时间还早,俩人想溜达一会儿,于是漫无目的地走啊走,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巷道口,也就在这时,一个穿戴破旧的大娘朝龚菲楠和庄境优走了过来。

“丫头,帮个忙吧?”

“大娘,您有什么困难吗?需要帮什么忙?”龚菲楠问了一句。

“我钱丢了,一整天都没吃饭,饿得不行了,丫头能不能带我去吃口饭?”老大娘气息弱弱地说着。

“可以呀,您想吃什么饭?”龚菲楠懵懂地问着。

这时,庄境优一把拉过了龚菲楠,拽着龚菲楠的胳膊不放,接着对老大娘说:“我俩还有事儿,给您一点饭钱,您自已去吃饭吧!”

“就这巷道里边,有家馆子,我老家的吃食,你们带我去那儿就行呀,不花多少钱的。”老大娘不肯,准备上手拉龚菲楠。

庄境优粗着嗓门喊道:“大娘您自已去吧,我们还忙着。”说罢,便拉着龚菲楠迅速离开,跑向宽敞的街区。

“楠楠,你真的被家人保护的过于单纯,都不知道外面的危险,刚才那大娘,明显有问题,给她饭钱她不要,偏偏要你带她去吃饭,如果你跟着进了巷道深处偏僻的屋子,你就别想出来了。”庄境优连珠带炮地说了许多,说得只把龚菲楠怔住了。

“小优,我没想到那么多,还以为她就是想吃口老家的饭而已,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猫腻,太可怕了。”

“对啊,如果真是丢钱了,没吃饭,饿得不行,哪还想什么老家的吃食?得赶紧找东西吃,饱腹才重要。”

庄境优说着,拍拍龚菲楠的肩膀,俩人深呼吸了一口气,也不敢在人少的地方乱窜,害怕遇到其他事而影响了考试。

两人还是去了车站,在候车室等了许久,到点检票后,上车后找到了自已的床铺,放下东西,把带的两大包零食放在小桌桌上,然后坐在一起,刷着手机吃着零食,心情放松了许多。

“哈哈,小优,我觉得坐绿铁皮火车也蛮好的,慢悠悠的,就当做旅游了,看看外面的风景也不错。”

“我就说嘛,坐绿铁皮火车其实不错的,你应该体验体验的。”

俩人说着,边吃边乐,觉得好不惬意。就这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时间就熬到了午夜12点,看着时间不早了,龚菲楠和庄境优决定上床睡觉,但又是磨磨蹭蹭过了一个小时,快到凌晨1点时,俩人才撇下手机入睡。

一夜的晃晃悠悠,一夜的车声鸣笛,经过了12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到达了终点站。由于是最慢的一趟火车,又因为过路停靠站太多,车子本应8点到,但却晚点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于第二日早晨10点多才到达终点站。

这一晚,龚菲楠睡得并不安稳,她总是不安心,反反复复醒来睡着,在小小的床铺上辗转反侧。

车子到达终点站时,龚菲楠只觉自已嗓子有些火辣辣的,感觉不舒服,心想可能是这一晚上没怎么休息好,也是睡前吃了很多零食,才不舒服的吧!那下车后去吃饭,多喝点水就好了。

于是,龚菲楠和庄境优拿好自已的东西,下了站,然后又反复地看手机导航,到底是应该怎么去酒店?看了好一会儿,才叫了车去往目的地。

“哎哟,孩子,一看你俩就是来考试的,对吧?”司机大叔热情地询问着。

“嗯,是的,师傅,我们是来考试的。”

两人说着,又问司机师傅,她们住宿的酒店跟考试的那个学校远不远。

“哎哟,这还真是有一段距离,不过没事,早上出发时早点叫车,会有车的。”司机大叔好心安慰着她俩,把她俩安全送到了酒店。

龚菲楠和庄境优不放心地把酒店房间各处检查了一遍,每个柜门也仔细看过,就连床底都没有放过,卫生间的镜子也是敲敲打打,试了几下,确定没有问题。

这么看,这个酒店在当地还算得上是可以,但跟龚菲楠所在的城市相比,确实差很多,但好在里面还算是干净,虽然设施比图片上要差一点,但一想到有自已的好姐妹陪着,心情也是相当好。

放下东西,龚菲楠和庄境优出门去吃饭,心想吃什么呢?感觉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特别好吃的。

找了一会儿,两个人决定在酒店不远处的面馆吃碗普通的面饭,然后回去好好休息,等考完试再回家吃好吃的。

来到面馆,在等饭的过程中,庄境优也感觉不太舒服,于是倒了些热水喝,等饭上桌后,俩人也没能吃下多少,觉得没有胃口,心想这可能是因为一路的颠簸影响了胃口,那没事,明天早晨多吃点就好了,而一夜没休息好的龚菲楠黑眼圈很重,显得不是很精神。

“小优,咱俩不会又‘重感冒’了吧!龚菲楠问道。

“应该是昨晚吃了一些辣零食的原因吧,又因为没睡好,我看前台有薄荷糖,我去拿几个。”

庄境优很暖心地跑到前台抓了一把薄荷糖过来,剥了一颗塞进龚菲楠的嘴里。

“嘿嘿,谢谢我姐们儿,这么好,吃下你剥的薄荷糖,嗓子准得好。”龚菲楠打趣道。

“那当然,不对我姐妹儿好,我对谁好呢?咱俩结伴而行,咱俩就是对方的依靠。”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说着,简简单单吃了点饭,就回了酒店,但感觉总是不得劲,睡又睡不着,坐着又不舒服,就想这一路的颠簸怎么这么难受呢?两个人聊着天,说着明天考试怎么好好发挥,考完怎么放松,就这样,时间一晃,就走到了晚上的11点。

“睡吧睡吧,不能再熬了,明天还要考试呢。”龚菲楠提醒庄境优。

“好的好的,咱就先睡觉,明早一起加油。”庄境优回复道。

就这样,两个小姑娘,长途路上结伴而行,风尘仆仆、跋山涉水,赶往外地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