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湃只觉得浑身酸痛,一阵操作猛如虎的踢打差点儿要了他的老命,他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顷刻间,两眼一黑,一个头套蒙住了他的双眼,几个比负责配种的公牛还要壮实的男人一把拎起彭湃,旋即把他扔进汽车的后备箱。

汽车扬长而去,街道上只留下彭湃乞讨的小破碗。一只鸟飞过,一坨鸟屎不偏不倚的掉落在碗里面。

彭湃气息奄奄,但意识还清醒。他能感觉到,汽车正驶出闹市区,经过一段颠簸的道路后,汽车猛然刹住。

由于惯性,彭湃的后背狠狠砸在汽车的后座椅上,一种爽歪歪的疼痛感瞬间袭上心头。

过了几秒,后备箱被打开。彭湃被一把抱起,然后被扔进一间小黑屋。

静,很静,死一般的寂静。彭湃感觉自已仿佛被扔进坟墓一般,周围寂寥无声。

水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似乎是死亡在召唤彭湃。

约摸过了几分钟,一个颤颤巍巍,语调甜美,略带忧伤稚气的声音响起。

“你…你没事吧?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吗?”一个女孩子走近彭湃,慢吞吞的摘下他头上的黑布袋。

彭湃蜷曲着的身体缓缓舒展开来,有气无力的问道:“这是哪里?我不是在乞讨吗?”

“这里是一个黑工厂,你和我一样,都是被抓来的免费劳动力。”

缓和几秒,彭湃的眼睛才逐渐适应黑暗的环境。他猛的坐起来,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狭小逼仄的房间,四周全是钢筋水泥墙,一张上下铺的铁架床把整个房间挤得满满当当的,右侧有一个一平米左右的洗手间。面容憔悴的女孩惊恐的盯着地上的彭湃,心中满是担忧。

房间黢黑,只有一丢丢的光线从布满蜘蛛网的狭小窗户照进来。

“我叫王梦雨,已经被抓来半个月了。我今年十七岁,职校放假,我寻思着来这边找暑假工,不曾想…呜呜呜!…”王梦雨掩面而泣,悲痛欲绝。

房间里面燥热不堪,温度大约在四十度左右,可是房间里面没有任何的消暑设备。不多时,彭湃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汗水从他全身的毛孔里面冒出来。

“我叫彭湃,我想问问,你还记得末世的事情吗?我是说丧尸袭击纽约的事件。”彭湃瞪大眼睛,问女孩。

“啊?末世?丧尸?”

王梦雨呆愣片刻,心想这个家伙会不会是被打傻了,神志不清,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里是日美合众国,我们所处的位置是华金市。这里并没有你所说的丧尸。”王梦雨后怕的往后退了退,生怕彭湃会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彭湃吃力的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两手交叉,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这一反常的行为吓得王梦雨瑟瑟发抖,颤巍巍的用两手捂住胸前。

“你,你…你不要这样。我,我,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你不要乱来!”她央求道。

“我滴个乖乖,你想啥呢?我都快被打死了,现在浑身不自在。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猥琐男吗?”彭湃生无可恋的说了一句。

“你…你的模样看起来很吓人!哥哥,求求你,不能那个我。”王梦雨还是有些担心,再次央求。

“我干!”

彭湃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你一个黄毛丫头,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下手呢!再说啦,我可是一个思想端正的男人。

彭湃趔趄的走进洗手间,对着墙上的镜子照了照。

“我尼玛!也太恐怖了吧!”

镜子里的彭湃头发打结,肮脏不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下巴全是浓密的胡须,俨然一个猥琐的大叔造型。

“我干!日本痴汉啊!难怪王梦雨那么惊恐。”

彭湃看了看洗漱台,发现一瓶有些年头的酒精,寻思着要不要来点酒精消消毒。

以前受伤的时候,彭湃一般用的都是碘伏。而且由于是强悍的特种兵,他基本上不会受太大的伤。

“卧槽!这玩意儿抹上去怕是有点痛哦!”彭湃自言自语。

可是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如果不及时消毒,恐怕自已的小命都会搭在这里,得不偿失。

彭湃心一横,打开瓶盖,将酒精直接倒在了伤口上。

“卧槽!啊!啊!啊!啊!好痛!”彭湃疼得大叫起来,身体不住地颤抖着,蹲伏在地上,眼泪都被疼出来了。

王梦雨听到叫声,连忙跑过来查看。

“哥哥,你怎么了?”王梦雨关切地问。

“没……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彭湃强忍着疼痛说道。

“你别硬撑了,我来帮你吧。”王梦雨拿起酒精,想要为彭湃擦拭伤口。

“等一下。”彭湃说了一声,开始脱掉衣服。

“啊!你不要这样。”王梦雨扭过头,羞涩害怕地说。

“臭妹妹!一整天都想些啥呢!我背上有伤口,不脱掉衣服,你难道隔着衣服给我消毒呀!这和戴着手套挖鼻孔有什么区别?”彭湃略显生气,心想这个妹妹好骚啊。

“哦!好吧!是我多虑了。”王梦雨胖嘟嘟的小脸上明显放松了警惕。

“你何止是多虑,你简直是胡思乱想。哎~”彭湃叹了一口气。

“那我给你消毒了。”

“等一下,这个怕是有点痛哦!”彭湃胆怯的望着王梦雨手中的酒精瓶,犹豫片刻后,才说道:“我背上的伤口深不深?大不大?”

“不太深,不太大。”王梦雨看了一眼彭湃的后背,应声答道。

“来吧!”澎湃点了点头,随后咽了咽口水,转过身去。

王梦雨拿着酒精,开始倒在伤口处。

“我尼玛!我的个乖乖哟!”

彭湃顿时感觉背上火辣辣的,犹如被烈火烧灼,他疼得牙痒痒,趴在地上,手不停的捶打地面。

彭湃的脸扭曲着,大腿抽搐着,哼唧了几声之后,他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这样,彭湃瘫伏在地上,一声不吭,咬牙切齿,眼泪直流。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彭湃才虚脱一般缓缓抬起头,眼眶红润的看着王梦雨。

王梦雨早就被他的过激反应吓得面容失色,惊恐不安的躲在一旁,不敢言语。

不经意的一瞥,彭湃几乎想把头直接撞墙。王梦雨手中的一瓶酒精已经一滴不剩了,刚刚还满满当当的一瓶酒精,就这样没了,全部倒在了彭湃背上的伤口处。

彭湃生无可恋,心在无声的哭泣。

“你不是说伤口不深吗?为什么那么疼?”彭湃喘着气,质问。

“不深啊,可能只有三四厘米深,像小指头那么长的一个小小伤口而已。”王梦雨一脸的诧异,心想彭湃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害怕疼痛。

“我尼玛!你对一个小指头那么大的伤口怕是有误解吧!还小小的指头!我干!”彭湃腹诽,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他原以为自已已经够傻的了,没想到这个虎头虎脑的老妹儿比自已还猛。那可是一瓶100毫升的酒精,直接倒在见血的伤口处啊!

问题是,还特么的一滴不剩……

世界上最大的代沟莫过于此:你在和她严肃认真地讨论成年人之间的话题,她却在对你说着天线宝宝的故事。

天黑了,该睡觉了!晚安,玛卡巴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