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赵宇杨一直安慰她,瞒着她真实病情,但是她自已的身体自已最清楚。
一天比一天食欲低,气色也一天不如一天,人之将死就是这样的征兆,她知道的。
“你应该在吃医院配的药吧。”张医生抓着胡子,满面愁容。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她不解,为什么会这么问,这种病是必须要吃药的,这种病没有药物辅助的痛苦是常人不能忍受的。
“没问题,医院的药可以继续吃,你照着这个药方去抓药,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配方虽说不能完全根治,但让你不那么痛苦还是可以做到的。”
她沉重的接过单子,反复道谢之后一步一步的走出别墅。
“怎么样?张医生,听说你祖祖辈辈都是中医世家,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吧。”男人的声音不高,可处处透露着威严。
张医生紧张的擦擦额头上汗珠,颤颤巍巍也只能如实汇报。
“徐总,孟小姐这个病怕是回天乏力,能活到什么时候完全看造化。”
“你不是全国医术最好的医生吗?看来也是酒囊饭袋,拿着钱回去吧。”他平静的可怕,完全不怒自威。
别墅里只剩他一个人,医生的话在他心里盘旋,他并不是故意打击医生,而是不愿意相信事实。
他躺在摇椅上半闭着眼睛,头痛欲裂。
猜想这会儿她应该没有走远,他开着车猛踩油门疾驰而出。
终于在一处拐弯遇见她,一声冗长的喇叭惊的她一震,潜意识里还以为有人要撞她 ,兔子般躲到路边的绿化带。
车窗降落,她注意到车内无语看着她的男人时尴尬的走回路边。
“上车,有话问你。”徐敬的话就像有魔力,她的脚非常听话的踏进副驾驶。
直到坐上去系好安全带车门啪嗒一声被反锁,她才后知后觉自已为什么要听他的!
完蛋,中计了。
孟荷生无可恋,合着他今天不问个所以然不让走是吗。
车内的空气静的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她脚趾扣地,坐在那里浑身不自在。
大约一分钟过去,他终于肯开金口。
“到我身边吧。”他的眼神始终放在她身上,灼热的目光烧的她要着火。
有句话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孟荷觉得形容现在的处境再合适不过。
当年对她的追求不屑一顾的男人,如今主动要求到他的身边,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她愣愣的看着他‘啊’的一声。
徐敬这次很大声,很确定的对着她的耳朵喊:“我说,到我身边。”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徐总,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爱心这么泛滥。”她很快清醒,从前他从来没有这样,如今她时日不多他才说这种话,不是怜悯是什么。
孟荷是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她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可怜。
徐敬死寂的眸底微黯,对她的嘲讽不做回应。
原来,他只以为自已是爱心泛滥而已。
良久,他戏谑的呲笑。
“怎么,孟荷。你现在是看不上我了吗?怎么办,当年对你不感兴趣现在倒觉得你别有一番滋味。”
她完全被他不正经的一面唬住,透亮的眉眼不可思议的审视面前的男人,这还是她曾经喜欢,只可远观的男神吗?
“你放我下去,我还有事要回家了。”她有些着急,觉得自已现在就像一根等着被兔子吃掉的胡萝卜。
“回家?你和赵宇杨的家?现在跟他打电话说你搬出去了。”他知道这些日子他们俩一直住在一起,不管是真情侣也好假情侣也罢他们之间那种不约而同的熟悉感让他嫉妒。
“不是,凭什么要听你的!”她生气的拉着车门,一身反骨完全不想按照他的想法继续。
“潘茹好像是你弟媳吧?她没有告诉你,现在在我手底下工作吗?”徐敬悠闲的敲打方向盘,语气很轻却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
“那没有人告诉你我跟家里关系不好吗?他们的死活跟我没关系。”她咬着牙,生怕漏出一丝破绽被他发现。
孟家的人确实非常讨厌,可潘茹是无辜的她还是有所顾忌的。
“是吗?那我打电话让她明天不用来了,你可是她的好姐姐,就这么不管她死活我还管她干什么。”徐敬把她看的透透的,料定她不忍心毁掉潘茹的工作。
她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不知道是跟他在一个空间还是被他气的,或许都有吧。
酝酿片刻,孟荷放弃挣扎。
“我一个将死之人,你非要留在身边添堵你就留吧。”
她没有给赵宇杨打电话,只是发了条短信报平安说自已想暂时出去住一段时间。
“这才对嘛,乖。”他趁她不注意贴近她,揉揉她后脑勺的头发变得温柔。
这一秒的温柔她真切的感受到了,但不敢相信是真实的,劝自已别当真。
他们这种富家子弟,一向把女人当做玩物,现在的徐敬看起来也不例外。
他贴的很近,她自然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就在一瞬间周围的空气明显灼热。
作为成年人,她不会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若是大学时,他这样对她,她别提有多高兴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情况变了。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推开,让他离自已的距离远一些,因为并没有准备好现在和他有什么真实的情感纠葛,过去的已经够她痛了。
他被推开不仅没有生气,竟然还笑出声。
“看来,你还真是变了。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当时的感觉。”他打个哑迷便一脚油门飞快的开出去,她一下没坐稳被吓的惊呼出声。
一座崭新的别墅拔地而起,他拉着她走进去。
里面的环境跟之前在李医生那里看到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不过她没有怀疑。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不比赵宇杨那边差吧?”男人该死的好胜心需要在方方面面展现,一提到赵宇杨他嫉妒的后槽牙疼。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我跟他就是朋友。不对,我跟你解释干嘛!”
“朋友?是住在一起的朋友,还是亲过嘴或者上过床的朋友。”他步步紧逼,越说越过分 根本没意识到此刻都自已完全是一副怨妇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