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过那么多次离开皇宫的机会,她总以为来日方长,但没想到她最终也走不出这皇宫。
太后没有再来找过她麻烦, 听宫女们说太后在宁德宫卧病不出,这是风炀的功劳。
“我带你出宫,随我去北地。”
“皇叔,我不能。”
他抱住她,抚摸她的发,“为何不能?我可以安排你假死,然后你就跟随我去凉州城,我在那儿有座宅子,你就在凉州城里等我。待天下大定,我以十里红妆迎娶你回宫。”
“可是,我……我会带累你。”她哭得梨花带雨,“你的手下们不会接受傅家女成为你的王妃。”
他抱着她,“别怕他们,娶妃是我自己的事。”
“可我……皇叔你又会护我多久?总有一天,皇叔不再喜欢我,到时候我该如何自处?”
“我只有你了,皇叔。”
傅莘从没有在男子面前哭得那么丑过,风炀吻掉她的脸颊上的泪水,她哭泣的模样,也很美。
“不会有那一天的。” 他道。
傅莘早早失去了母亲,从未体会过父爱。李嬷嬷已经在庄子上去世了,玉翠也因为六月十五夜的下毒风波死了。她没有亲人,傅家的人,算不得她的亲人。
她只有风炀了,她用力攀着他的肩膀,如果他也不要她,她想,她便没了活下去的意义。
北地战事胶着,他还是回了北地。离别那夜,她缠了他很久。
过了一年,他才回宫,加封摄政王。他暗中进宫来找她,清晨,傅莘睡醒睁开眼,腰间热乎乎地横了一只手臂,榻上平白多了个人,扭头看见那张神采奕奕的俊脸,她忽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傅莘在他的目光下宽衣解带,水绿的中衣,鹅黄的肚兜,雪白的肌肤,她望着他,什么话也没说,他直接将她按在柔软的被褥上,道,“我好想你。”
到了下午他们才起,他把她从凤栖宫带出来,去到听荷水榭,故地重游,他压在她的身上吻她,他把她拉着倒进小舟,在荷叶中穿行,有几支早荷开了花。
他摘了荷花,让她咬着荷叶的花瓣,解开了她的衣裳。他握住掌下绵软,她瘫软在舟中,只能任他施为。
事后,舟中铺着他的外衣,他抱着她,有一下没一下亲吻她的肩膀,锁骨。
他们都十分珍惜这短暂的日子,恨不得时时刻刻贴在一处。
傅莘知晓,他很快又要离开一阵,去边关,他们总是聚少离多。
夜里,她窝在他的臂弯里,道,“坊间说,当年昭圣皇后牝鸡司晨,当今太后毒死了先皇,又豢养男宠。就连英明神武的大将军也受了傅氏妖女的蛊惑。与我在一起,带累你得了坏名声。”
“那又怎样?名声什么的,我不在乎。”
不,还是在乎的。
他没有办法接她去边关,表弟于骏以及麾下的将军们都不赞同他与傅莘搅到一起。他对心腹说,同傅莘风流一番,只是发泄欲望,他也需要女人。每次在一起时,他也从未考虑过让她留下子嗣。
他爱她不够,让她没名没分跟了他三年。
在宫变时,他放任傅相杀了小皇帝风决,给傅家定了谋反罪。到她这里,他亲自送酒,其实无毒,只会让她昏睡。
他原想让她换个身份再回到他身边,可人算不如天算,她以为他要杀她,选择了自裁。
如果能重来一次,他定不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