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周难叹回府。财顺在大门处望到,便忙过来给难叹牵马并道“大少爷难得回来,我这就去禀报夫人。”难叹下马拉住道“不用,我正找我娘有事,您老只忙自已的去。”财顺正应离开,难得又道“您找人叫平儿示儿也过来。”说罢便走。路上遇到茗桂提桶水走,忙喊道“没看出来你人不大,力气倒不小。摇摇晃晃的,当心撒了。”茗桂闻言转头看到难叹。笑道“你今个怎么有空了。”又道“知道我力气小还在那打趣,也不知道来帮我提。”难叹走来道“是谁派你干的?”茗桂放下桶道“我只没事,只巧碰到桃儿和她娘洗头没水了,就自发奋勇的说帮她们提桶,没想到这么沉。”难叹无奈道“罢了,她们在哪,我给提过去罢。”说着便去提桶。茗桂忙推开他的手道“可罢了吧,哪有主子给下人干活的理,何况你干活还没我多,待会撒了倒白了我了。”难叹又笑道“听说你被派去服侍夫人了,怎么样。”茗桂撇道“这也奇了,你一回来就问我这些做什么。”又叹道“夫人那固然好,只是旁边没个说话的。和夫人不敢多说;翠姐姐说话一板一眼的,无趣;倒有吉人和杏儿,可吉人三天两头往二小姐那去,说什么二小姐教他认字写诗,夫人也有意把吉人派道二小姐房里去;杏儿呆呆的,话不投机,虽说的上几句,但也就几句而已!好是好,但太无聊了些。”难叹道“那你跟我走吧。”茗桂问道“跟你走,去哪?”难叹道“这你先别管,我此次回来正因为这个,你若愿意就跟我去夫人那。”说罢,也不管她就走了。茗桂想了想,提水送给桃儿后,也回夫人这来了。话说难叹刚走进夫人院里,杏儿见了忙朝屋里喊道“少爷回来了。”话毕,就见示人从屋里跑去来,平人也出来,不过只站在门口。“好哥哥,你一月回来一趟,真真要想死我了。”示人扑到难叹身上道。难叹无言,摸了摸示人的脸,深深的看了看后道“进屋。”到门口时,平人也恭敬喊道“哥哥。”难叹应了声,几人方才进屋。夫人见到难叹道“回来了。”又道“翠梅倒茶。”难叹坐下后道“母亲近来身体安康。”夫人道“老样子,但看到你们就要好些。”难叹闻言,低眉不语。夫人见状,道“出什么事了,难的回来就跟掉了魂似的。”难叹抬头看向夫人缓缓道“娘,我要走了。”夫人和平人齐问道“你要那去?”“南方番府!”难叹道。示人道“番府是哪?”夫人急道“怎么会去这么远的地方?你是要急死我吗!还不快说!”周夫人边说边掩住自已的胸口。难叹急跪倒在夫人前道“母亲别急,听儿从头说来。”接着难叹缓缓讲道“前些日子,圣上不知从哪听到民间有种专门用妇女儿童的头髮做法的巫蛊术,圣上觉得荒缪,即下发全国搜查,官员们也层层搜查。可两月过去,竟无一起。皇上以为是官员拿俸禄不干活,一怒之下,竟把审理此案的朝中官员不是发配就是降职。孩儿我就被派去番府做府伊。”夫人忙道“那到底有没有这甚么巫蛊术呢。两个月没查到点结果,就要启奏圣上明查啊。”难叹道“怎么没有,刑部侍郎右大哥就去上奏了,圣上一怒,当天就把右大哥打进了大牢。”又道“不知圣上从哪道听途说的,我们是查不着头,也不敢上奏。”夫人抹泪道“好孩子,这不怪你。”又道“那你哪天出发。”难叹道“过两天,这两天我就住家里,多陪陪您。”夫人道“好,好。你的房间我时常派人打扫着,今天就别走了。”又转头对翠梅道“你去吩咐厨房,今天多做些菜,多做些鸡和鱼,叹儿爱吃。”翠梅应了离开。不在话下。

转眼到了吃饭时间,夫人坐在上位,依次是难叹 平人 示人。夫人道“多吃些,到了南方,可在吃不着这样的了。”说罢又要垂泪。难叹道“我会多寄信回来的,不说这些了,快吃吧。”又道“难得呢,把难得也叫来吧。”翠梅应声去。难叹又道“难得这孩子,聪明,正义,识大体。又是从小看着长大的,稍加培养,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夫人嗯声道“快吃罢,菜凉了。”话罢,翠梅带难得进来。“见过夫人;见过大少爷;见过两位小姐。”难得恭敬道。夫人笑道“都是自已人,不必这些虚礼,快过来坐这来。”难得坐在示人边上。难叹笑道“一个月不见,愈发俊了,想必日后定是个风流公子。”难得忙道“大少爷快别打趣我了。”平人道“你平日里都叫叹哥儿,今个倒正经起来了。”难得看向平人撇了瞥夫人道“礼数不能乱。”示人歪头笑道“说礼数,你倒跟我吃一桌饭了。”夫人忙笑道“你们叫人来,就光是欺负人家。你们倒成了最没礼数的了。”又对难得道“你在我面前,不用这样拘谨。”又对众人说“你们兄弟姐妹从小一起长大,我是知道的,就不用在我面前作戏了。”难叹道“今日叫你来就只是吃饭而已。”又夹起块鱼道“这么多弟弟里我唯独和你亲近些,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早把你视为亲弟弟了。现在我去远的地方,只独叫你来。无非是教你好好读书,说说心里话。”难得忙道“叹哥,你要哪去。”夫人接道“你叹哥要到南方番府任职去。”难得又道“怎么会去那样远的地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难叹道“其中缘由你不必问,你也不必知道。”又转头对夫人道“我走后,叫难得搬我院里去罢,空着也可惜了。”夫人想了想点头允许对难得道“去了缺什么,经管找翠梅说就是了。”难得忙谢过夫人,谢过叹哥。 吃好了饭,难叹坐在椅子上对夫人道“娘,我倒还有件事求你。”夫人问道“你有什么事求我的?直接去办就是了。”难叹笑道“这事还真要问过你,就你房里的茗桂,此去我想把她一起带去。”夫人疑道“你带她做什么?”难叹道“她曾是在我的院里服侍我的,你想,我此去高低是做官,总要有人处理我的衣食起居,我就想到了她;她服侍过我,对我的日常再了解不过,就让我带她走罢。”夫人慢道“行到行,只看她愿不愿意。我们虽贵为公侯之家,到底不能强人所难。”难叹笑道“只你同意就成。”说罢起身道“那儿先告退了。”接着出了门。却见示人平人都在院里没走,问道“你们还要做什么?”平人道“我们晚上去示人那玩抽诗签的游戏,想邀你一起,不知你来吗。”难叹笑道“玩游戏么,我定来的,都有些谁?”示人笑道“你别问,你来了就知道了。”话毕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