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黑漆漆的山洞中,远远的传来的呜咽的哭泣声,吓得齐铁嘴一下子就抓紧了张日山的胳膊。

“表哥,陨石在我第一次下矿石的时候就已经拿到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在张家老宅告诉你,这里的一切都在监视之中。”

在张青山再次摇响青铜铃铛后,紧跟在他们后面进入陨石之中的裘德考也从幻境中走了出来,在属于他的幻境中,他看见了他最害怕的事情,死亡。

呜咽的抽泣声在黑暗的矿山中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裙边,抱头哭泣的裘德考抬头就见三七一脸一脸好奇的盯着自已。

裘德考的视线落在三七脖子戴着的陨玉上,他伸手想要去抢,手还没有碰到三七呢,就叫陈皮一脚给踢飞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三七噔噔的跑回了张青山身边。

“那是我的东西,你‘裘德考气愤的指着张青山,“是你,你抢走了我的东西。”

三七躲在张青山身后,听见裘德考说起陨玉她紧张的捂住脖子上的玉,“这是我的,不是你的。”

三七看着裘德考的眼睛,弱弱的说道,“这是我哥哥给我的。”

“你想要长生吗?”张青山突然说道。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药丸,”告诉我,你想长生吗?”

·········

直到张启山坐上了回张家老宅的马车他还是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尹新月坐在马车上时不时的掀开帘子,看向外面,叽叽喳喳的,和陪着驾驶马车的张日山的齐铁嘴聊的都快义结金兰了,这次回老宅张启山只带了尹新月和张日山还有齐铁嘴三个人,张青山带着三七和陈皮先行一步,临行前张启山对着张青山说,“你让我后面来,就不怕我中途跑了吗?”

张青山说,“表哥,你会来的。”

马车摇摇晃晃,离张家老宅越近他就越茫然,他不知道自已要怎样去面对张家老宅里那些人。

直到张日山将马车停下,张启山看着破败的张家老宅,院中杂草横生,朱红的大门上挂着蜘蛛网,他心中暗叹张家终于还是倒了。

张青山已经在古楼里等候多时,听着踩在落叶上的脚步声,和张青山下棋的少年道,“人来了。”

“长老”张启山和张日山对着少年说道,尹新月也跟着喊道,“长老好。”

“长老好,长老好。”齐铁嘴也跟着点头哈腰的叫长老。

张青山落下一子,看着棋盘上的黑子他道,“长老,是我输了。”

说罢,他起身看向张启山,“表哥,你终于来了。”

张青山笑着对尹新月点头说道,“表嫂。”

“八爷”

“哎呀,原来你就是表弟呀!”尹新月听到张青山叫自已表嫂,得意的看了一眼张启山,看吧,你表弟都承认了我的身份,骄傲的样子像是高傲的猫。

她害羞的捂了一下脸,哎呀,表弟长的可真好看,嗯,张启山也好看,小长老长得也好看,张家人长的都挺好看的。

张家少年看着站在张启山身边的尹新月,他道,“你最终还是步了你父亲的后尘。”

尹新月不知道这个被自已喊长老的少年为什么会看着自已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什么叫步了后尘,这小孩看着还没自已大呢,怎么说话比她爹还老气横秋的。

在三人进入古楼的大门后,张青山站在门口对着张家长老说,“长老,离开吧,你的一生不该被困在张家老宅。”

看着缓缓关上的门,张家少年垂下眼眸看着棋盘上的黑子,他伸手轻轻推动张青山最后落下的那枚黑子,只一步,棋面瞬间发生变化。

他一个人落寞的坐在庭院里,自张家没落已过数年,当时只有年少的他被匆匆推上了长老之位,一个人守着张家老宅。

张青山手中提着煤油灯,带着张启山几人一路往下,到了张家古楼的最下面。

陈皮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了,听到脚步声,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去接三七了。

齐铁嘴和张日山解下身上的包袱,开始在祭坛周围摆放蜡烛和祭祀需要用到的东西。

张启山和张青山先是去祭拜了张瑞桐和葬在这里的张拂章夫妻还有张拂音夫妻。

张启山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早已去世的母亲的棺材,他犹豫了一下问道,“母亲为何在这里?”

“按规矩,舅舅舅母是要葬在一起的。”张青山说道,“这是爷爷安排的。”

张启山默然,片刻后,他带着尹新月单独祭拜了父母。

跪在张拂音棺材前的时候,张启山重重地磕了一下头,“姑姑,阿青说我的血能救长生,我应该相信他不是吗?姑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阿青和长生的。”

祭拜完后,张启山看着摆在祭坛上的两口棺材,他只听了张青山的话,说他的血能复活长生,但是不知道要怎么做,他看见张青山怀里抱着一个襁褓。

他眼皮一跳,脱口而出,“这孩子哪里来的。”张启山害怕这孩子是张青山为了复活长生而抢来的孩子。

张青山推开了其中的一口棺材,将怀里的孩子放了进去。

见张启山如此紧张,他解释道,“表哥,这是长生,你见过的。”

张启山狐疑的上前一步,拉开襁褓的一角,往里看去,看清楚脸的那一刻他的手一顿,然后说道,“这···你对长生的尸体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死去二十七年的长生会面色红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听到张启山的话,尹新月也趴在棺材上,看着放在棺材了的长生,“欸,这小孩长的可真可爱,几岁了。”

“二十七”张启山说。

尹新月脸上的笑容一顿,疑惑的看向张启山。

张启山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他没有说谎,这孩子要是活着的话今年可不是二十七了嘛。

张青山看着手心上的疤痕,“我是用血一直养着长生的身体。”

说话间,陈皮抱着已经吃了药昏迷过去的三七过来了。

他将三七放进了另一口棺材里。

将两口棺材的盖在合上后,张启山和张青山手中分别握着一把青铜匕首,立在祭坛的两边,祭坛整体由青铜制成,棺材下面的青铜板上刻着繁琐且精致的符文。

尹新月看见巨大的祭坛时,心紧张的提了起来,“这么大的祭坛,里面要注满血,别说是你们两个了,就是再来两个那也不够用,这会死人的!”

张启山看着青铜板上的血槽,怪不得张青山一定要叫他过来,一次放这么多的血就是铁的的身体也扛不住。

“日山,你先带着夫人出去。”张启山吩咐道。

“是”张日山点头,他虽然也担心,但这是张启山决定好的事情,是谁都无法改变的。

尹新月气的一跺脚,被张日山请出去了。

“你行不行呀!”陈皮说道,“你要是下不了手,我来帮你。”他一撸袖子,准备帮张启山割腕。

“陈皮,你也先出去吧。”张青山看着跃跃欲试的陈皮说道。

赶走陈皮后,张青山和张启山立在两侧,划破手腕,看着顺流而下的鲜血,齐铁嘴开始念咒。

血顺着血槽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