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金老板在人情世故这方面,还是有够精通的,先是对王宴打了一套感激加夸赞组合拳,接着又以改天请二人吃饭为由,开始讨要王宴的联系方式。
对此,王宴只是笑了笑,便欣然将电话留给了对方。
多个朋友多条路,没准以后哪天就能用到这个金喜财。
金喜财,是金老板的名字,虽然听上去很土,实则也很接地气。
这时,易佳旅馆的老板也从店里走了出来。
“来,小伙子,咱也加一个,以后再来塔家寨,住店给你打折。”
作为目睹了王宴“作案”全过程的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眼前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拥有捉拿厉鬼的本事。
尽管他还对厉鬼的存在将信将疑,但当他看到老金对这年轻人的无下限跪舔行为时,鬼精的他,立马就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嘿,我说姓陈的,这里又没你的事儿,你来瞎掺和干啥?”
“咋的,只许你和这位小伙子加好友,就不允许我加,凭啥?”
“嘿我说陈光棍,找茬是不是?”
“金胖子我告诉你,你不要仗着自己身上有二百斤横肉就欺人,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两个大男人互掐,对王宴来说简直太没有吸引力,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来者不拒加上陈老板好友后,便带着苏成上了楼。
洗漱,各自上床,熄灯。
王宴仰面朝天,看着房间黑漆漆的天花板。
尽管屋里灭了灯,他的视力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毫不夸张地讲,他现在甚至可以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做到穿针引线。
要说自己的视力为何会如此逆天,以至于完全超越了人类的范畴,王宴猜测,大概是因为自己获得了“阴阳眼”的缘故。
自从拥有了“看见鬼”的能力,他的夜视能力就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而且,经历了这次的事件之后,他隐约感觉自己的夜视能力又增强了。
“顾曼是个不确定因素,虽说我现在已经和它基本确定了关系,它也多半不会害我,可隐患多多少少还是存在的,等到恰当的时间,需要找机会增进一下我们之间的感情,这样,顾曼就能成为我今后探索诡异事件的强大助力。”
王宴思绪如潮,塔家寨一行,尽管没有找到关于自己梦境成因的线索,却也算小有收获,顾曼的存在,让他在今后对抗诡异时,具备了一些底气。
翌日中午。
山间公路,车内。
节奏感极强的摇滚音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绕在王宴耳边,王宴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了。
反观苏成,跟随节奏摇的正嗨。
苏成很高兴,昨天跟着王宴担惊受怕了一整天,尤其是昨天晚上,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担心自己小命不保,现在,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了,自然要高兴。
他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来塔家寨了,就算老王哭着求他都不行!
“苏成,能把音乐关小点声音吗?”
“老王!你说啥?大点声,我听不见!”
“我说,能不能小点声!”
“啥?”
王宴忍无可忍,正要发作,苏成的一通电话恰在这时接了进来。
“喂,谁啊?”
“哈哈哈,好,好,晚上见,不醉不归哈!”
挂断电话,苏成心情愉悦:“老王,今晚跟哥们儿一块儿出去喝酒啊?”
“没兴趣。”
王宴冷冰冰拒绝,他今晚有自己的打算。
三天前,王宴曾在他们美术学院教学楼三楼的人体绘画教室内,二次陷入过梦境,他在那场梦境中,见到了一只全新的厉鬼。
他想趁热打铁,尝试着去接触一下,顺便看看能否找到与梦境有关的哪怕一丁点线索。
“别呀,咱们昨天晚上刚经历了那么恐怖的事情,你看我,精神到现在还紧绷着,走嘛,跟哥们儿出去放松一下,权当是缓解压力?正巧我一个发小从东阳来咱们钟山这里出差,就想着拉我们几个同在钟山的朋友小聚一场,到时候我介绍你和大家认识一下嘛。”
与钟山市的四面环山不同,东阳市地处平原,又是沿海城市,海陆空发达的交通令其成为国内GDP常年稳居第一的超大型城市。
能从东阳来钟山出差的发小,要么自身能力非凡,要么就是子承父业,财力超然。
“呵呵,你哪里有精神紧绷的样子。”
王宴很是无语,忍不住嗤笑一声,对苏成的脸皮厚度真的是叹为观止。
不过转念一想,事情毕竟是死的,不会独自长腿飞掉,自己又何必紧张地去争分夺秒?干脆便点头答应下来。
“哈哈哈,就这么说定了哈,咱们可不带反悔的。”
苏成很高兴,接着说:“其实吧,我这个发小,从小就体弱多病,总给人一种病殃殃且时日无多的感觉,小时候我们一起上学,我还经常拿这件事情调侃他。”
“跟我讲这个做什么。”
王宴鼻翼扇动,仿佛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苏成嘿嘿嘿地笑道:
“老王,到时候你悄悄看看他,看他有没有被厉鬼缠身啊啥的……”
王宴微微一愣,顿时给他气笑了。
“你以为我是什么?给人看事的神婆吗?”
“额……”
苏成很尴尬,疑惑地问:“难道不是嘛?”
王宴脸气黑了,忍不住破口大骂:“蠢货。”
于是不再理会对方。
汽车很快驶入了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