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牧云一时不爽,记得三小姐就是为了气这个男子才买的自已……想到这,不免感觉烦躁,扯一扯禁锢自已的领口,感觉有点透不过气。
经过一个中午的休整和处理,桑逢月在众人的帮助下也整理好铁笼里的猎物和野公猪。
围猎继续。
“阿胥,你可以继续打猎吗?”桑逢月跑过来。
“属下受的本来就是小伤,属下一定助得三小姐获得头筹!”阿胥看着都要单膝跪下来。
“好!那咱们继续。”
“什么?月儿,你竟还要继续?”一旁的齐绍卿闻言赶来,一脸惊讶。
“对啊,我的目标就是头筹!”桑逢月专注地重新准备打猎装备,毫不掩饰自已的野心。
“你看,你们桑家已经打了这头野猪,别人赶不上了,要不……”齐绍卿也知道桑逢月的性子,有点欲言又止。
“不行,还有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可能此时我家是第一,谁能保证下午没有人能赶上我呢!”桑逢月开始有点不耐烦,这个男人这都想不通吗?对于齐绍卿的控制更加不满。
“月儿,我还是那句话,你要不多带点人手?”林唤梅太知道桑逢月的性子了,谁劝也不听,只能在自已的力量下多保证她的安全了。
“唤梅~谢谢你,我也是那句话,我家的猎物,我家自已猎就行,我要证明给我爹看!”桑逢月语气软下来。
“走啦!”桑逢月朝众人挥挥手。
时牧云背着箭,牵着马沉默地紧紧跟在桑逢月身后。
齐绍卿见了,又是他……你蹦达不了多久了……双拳不禁握紧……
时牧云跟在桑逢月身后,默默走着,若有所思,没有什么心思打猎。
“……”桑逢月似乎还在生他的气,时牧云一时抬不起头,是自已太弱了……
安静得只听得见鸟鸣,气氛不知不觉有点压抑。
“阿胥……”桑逢月开口,“这次回家以后……”
时牧云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你就不要当我护卫了。”
时牧云一时愣住,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周身空气仿佛被抽离,这句话成为一句魔咒,回荡在他的耳边。
“……为何?”时牧云艰难开口,心里似有千斤重担。
桑逢月:“不为什么。”
时牧云:“我知道我目前的内力不够,武功也不强……打不过野猪,打不过阿武,但我已在拼命练……”
桑逢月:“和你的武功,你的忠心,你的内力都没关系!”
时牧云:“那……”
桑逢月:“我说过不要你为我死,你记住没?”
时牧云:“可是……那种情况,我不死,你就会死!”
桑逢月:“我们可以想办法,保住我们三个人的命,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就要牺牲你自已的命呢!”
桑逢月越想越气,突然站定,回头瞪着阿胥。
时牧云:“我不要你受伤,我不要你死。我的命本就是你的,我死了没有关系的……”眼神闪过一丝阴影,似在回忆刚刚的凶险,眼中的决绝仿佛在说,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桑逢月定定地看着阿胥的眼睛。
“你瞧!就是你这种想法,不把自已生命当回事的想法……我不要你做我护卫了。”桑逢月气急了,“你没看到阿武跑得比兔子都快!多惜命!”
“……我把小姐的命看得比我还重要。”时牧云看着桑逢月的眼睛,“何况我的命就是烂命一条……”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死了,我该怎么办……”桑逢月气急。
“……”时牧云暗忖,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
“你要我永远背负另一个人的性命活着吗?我可承担不起,我是花钱请的护卫,不是养的死士,每次替我送死。”
“……”时牧云,是我想多了。
“还有你那种话,我不想再听到!”桑逢月简直恨铁不成钢,“什么叫你的命是烂命一条,谁的命会是烂命呢?”桑逢月最讨厌分烂命贵命,男人女人,大家不都是一样的吗?
“反正,在你没想明白这个事情之前,你都做不了我的护卫!”桑逢月气鼓鼓地转头,继续往前走,想了想又开口,“但是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今天的围猎你得帮助我赢!”
桑逢月还是气不过,直接不说话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什么人嘛,天天想着牺牲自已!完全不把自已的命当一回事嘛!好不容易把你养的黑黑胖胖,练得高高壮壮,就是为了让你自杀的吗!
时牧云看着桑逢月的背影,眼神炙热:我愿意为你付出生命,因为……我喜欢你……你到底为什么要生气呢?是因为我的命会成为你的负担吗……会让你良心不安?
两人无言地在密林中穿梭,似乎都有点心不在焉。
突然间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经过不久前的苦战,两人的精神一下子高度紧张,可别又是什么野兽!
时牧云给桑逢月一个眼神,自已先去探路,桑逢月点头。
看着阿胥前进的背影,桑逢月不禁轻轻叹气。
多久都没有动静,桑逢月不安地开口:“阿胥!你在哪里!”
“小姐,我在这,你等会我马上解决!”阿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发生什么了?”
“就是只小畜生,活不成了,我送它一程。”
桑逢月顿感不妙,连忙开口:“阿胥住手!你别动!别伤害它!”
牵着马,赶往阿胥所在的位置。
撩开挡在眼前的树枝,只见是一窝野狗。旁边一只野狼的尸体,被阿胥刺死了。
狗妈妈身下一滩血迹,吐着舌头艰难地喘气,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似乎身受重伤。一窝小狗有四只,看上去就几个月大,现下仅剩一只还在虚弱地吮吸母亲的乳头,其余三只已是一动不动。
母狗强撑着不死,要给最后一只奶狗最后的庇护。
对上阿胥的眼睛,阿胥开口:“活不成了。母狗也快死了,这只奶狗没了妈妈很快会死的。”眼神黯淡下来,似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
“或许它根本就不应该被生下来……”阿胥还在喃喃自语,说着举起剑要一剑刺穿奶狗。
大口喘气的母狗似是感受到危险,惊恐的眼神闪烁,挣扎着想起来,但也于事无补……
桑逢月不安地看着眼前的阿胥,仿佛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样子,深吸一口气:“别这样……”双手扶住阿胥握剑的手,女子小小的手努力包裹住男子冰冷的手。
“我会结束它的痛苦,很快的,不会很疼。”阿胥心中有一丝异样,依旧愣愣的,眼神空洞,说着举的剑更近了,但迟迟没有刺下去,似乎在期盼什么……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阿胥脸上多了一个不大的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