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赶忙拉过一个面善的男子询问道:“诶,大哥?你们这是去干嘛?前头难道有人开仓放粮了不成?”

被拉住的汉子有些不耐烦的上下打量李政一眼,随即撒开手骂道:“你想屁吃呢,还开仓放粮,你以为咱们这儿是国都啊,放个屁粮,前面杀头呢?”

“啥,杀头?杀谁,难道有人犯了事?”

汉子看了一眼四下无人,小声道:“小子,告诉你也无妨,镇西头的刘栓头晓得不?就是那个以前卖簸箕的。”

“嗯?刘栓头?不认识。”

李政有些懵逼,什么刘栓头,我怎么会认识,一年也来不了镇上一两次,还镇西头的,我哪晓得撒。

汉子挤了挤眼道:“不认识不要紧,那货也不是什么好鸟,以前也是个街溜子坏事做尽,最近不知道咋地听人家说贩卖私盐很挣钱于是就偷偷干了起来,结果这不被县老爷抓个正着,直接就要给咔嚓喽。”

李政一听,瞬间缩了缩脑袋:“卧槽自己卖盐就要杀头,这也忒狠了吧。”

汉子一脸你没见识的表情鄙夷道:“这你就不晓得了吧,这食盐历来都是朝廷专供的,任何私人想要买卖那都必须去朝廷购买盐引,还要交四成税,要不然你敢私下交易可不就是直接砍头,你还想咋滴,你知道食盐多大利不。”

一听这话,顿时一盆凉水给李政从头浇到尾,整个人哇凉哇凉的。

自己差一点就要嘎了?这卖盐还需要办盐引谁他么知道啊,逮住直接杀头,我靠类,这么狠的么。

原本李政还考虑过制盐贩卖呢,毕竟这边关虽然没有盐井,可是距离海边不算远啊,可他真不知道郑国卖私盐要直接杀头,他还以为顶多就是抓起来关个一年半载呢。

妈卖批的,李政缩了缩脖子,看来自己还得找人多了解一下郑国律法,不然啥时候死了可能都不知道。

幸好,幸好自己的制盐大计还没有展开并实践,不然也得被人拉到菜市口给砍了脑袋。

越想越后怕,这时候李政才发现,自己这个系统还是很靠谱的,至少卖冻疮膏总不至于杀头吧。

壮汉见李政没什么反应,自顾自的走了,只留下李政和大牛站在原地傻愣。

“哥啊,咋地啦,咱们要不过去看看热闹?”

“没,没事,走吧继续走一会找个地方准备摆摊买咱们的冻疮膏。”

“好,好嘞。”

大牛再次拉动车子,两人就这么走到了热闹一点的集市上。

一路上李政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大牛也不敢随便打扰他。

李政其实是在想:尼玛,不就是盐引么,不就是缴税四成么,交就交了怕个甚,自己到时候卖的可是细盐,这价格可是直接翻倍的,就是再多交点税自己也有得赚。

这年头想要出人头地,没点胆色怎么成,不过这需要缓缓再说,如果系统真的靠谱的话,自己可能就不必冒险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一辈子定要做人上人,怎么着也不能永远蜗在这穷山沟子里。

正想着,两人已经找到了一处位置极好的地方,稍微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这摆摊也不能直接摆,而是要先去附近的管理人员司市那里交上两文钱的摆摊费。

这笔钱是一定要交的,一旦没有交那么司市吏员可能一开始不会管你,但当你准备拿钱走人的时候就会带着人将你拦下来,然后以私自买卖唯有没收全部所得。

吃一堑长一智,李政自然不会因为两文钱干这种蠢事,于是就让大牛先占着位置,而自己去找司市庭那里排队缴费。

等到一切手续做完之后,两人这才开始正式经营,挂上事先找人写好的卖膏药的幡子,然后就开始叫卖。

“各位大爷大妈大姑娘小寡妇的都来看看呦,新鲜出炉的冻疮膏,一抹就见效啦~~”

“当场实验药效,假一赔十,童叟无欺喽~~”大牛也跟着他哥一块喊,丝毫没有任何胆怯和紧张。

而李政前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所以更是对当街叫卖什么的一点也不怵,张嘴就喊了起来,其实要不是害怕这里是封建社会怕太过骇人听闻,他还打算跳个街舞啥的助助兴,以便吸引更多的人。

由于口号喊得新奇有趣,不一会儿就有三两人微观上前询问起来。

“喂!卖狗皮膏药的,你这冻疮膏怎么卖啊,效果行不行啊,真的假一赔十?”

问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满脸粗糙一身横肉,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李政一听就不乐意了,心想什么叫卖狗皮膏药的,自己买的可是系统出品,相当于是仙药你懂么。

不过看对方一脸横肉又五大三粗,李政也很识趣的没有反驳。

不过药效什么的自己还真不怕,毕竟之前试验过药效在哪里放着,别说假一赔十就是假一赔百都不怕。

“嘿嘿,大姐,看你这话说的,我既然敢喊出来就能保证我的药管用,要不然我不是来街上找抽的嘛。”

大妈一脸不信,反倒觉得李政这人满嘴油滑似乎不怎么靠谱,于是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李政问道:“那你先说说要价几何?”

李政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随后一脸诚恳的看向大妈。

大妈一听立刻松了口气道:“一文钱?这价格倒是挺合适,算你小子识相。”

纳尼?一文,老子这可是仙药,你当是快被你那45号大脚踩变形的鞋拔子啊,那玩意别说一文,半文老子都不要。

不过眼前这人虽然有些彪悍外加脑残,可说到底也是自己的第一个顾客,怎么着也要忍忍。

于是李政依旧笑容满面的缓缓解释道:“大娘,不是一文而是一两,一两银子一瓶,概不还价!”

“什么?!!”

“我滴亲娘四舅奶奶他二大爷呀。”

“老娘我没听错吧,一个冻疮膏就卖一两银子,还这么小一葫芦,你把老娘当鬼糊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