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春夏季节的晚风依旧是那么清凉,其中隐隐带着草木香,步入城市边缘的郊区,家的方向,过往农田焚烧草木的熏烟由风带至鼻尖,这个味道依旧没变,一如从前。

不管岁月变迁,总有熟悉的东西,会在某一刻将你拉回过去的某个状态或忆往昔。

这片熟悉的土地,沈重很爱这个地方,同时也很恨这个地方。

在这里它给了沈重幸福,却又硬生生残忍夺去。

一个多小时的步行,沈重来到了位于家下面的小区。

这里是回家的必经之路。

小区后面就是沈重家房屋。

今天,除了出门时抽了一口自己裹的叶子烟,在外面沈重没有抽一口烟,此刻临近家门,沈重的烟瘾早已发作多时,他也想赶紧回家抽口烟,歇一下。

进入小区以后,沈重便将头埋了下来,除了想赶紧回家抽一口烟外,沈重也怕遇见熟人,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这副落魄而贫穷堕落的模样,更不想以这腐朽好似生锈的躯体与别人打招呼。

小区外面有一排烧烤和吃宵夜的店铺或摊位。

夜幕降临时,多少人结束一天的工作,会趁午夜闲暇时光在这里与朋友家人喝喝酒,聊聊天,仿佛要用他们的陪伴,还有那苦涩的酒精来洗脱一天的疲惫,将因工作变得虚脱的灵魂重新焕发生机。

沈重低着头,不去看烧烤摊位鼎沸热烈的人声是谁发出的,感觉这样或许就能够躲避别人目光,可惜事与愿违。

“沈重,沈重。”

路过一个烧烤摊位。

即使沈重将头埋底,意图悄无声息穿过人流,依然被熟人撞见。

旁边烧烤摊里面,一个身材微胖壮硕,皮肤偏黑的中年人叫喊他的名字。

在他身边还有两个同样身材魁梧壮硕的中年人。

他是沈重的发小,凌战,而旁边两个也是他的朋友,一个叫安长空,一个叫杨航。

听声识人。

多年的朋友,即使许久不见,但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用看,依然知道是谁。

发小打招呼,让沈重即使想暂时做一个透明人,也无法抹开脸面,不做回应,转过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沈重脸上挤出疲惫的笑颜。

“凌战,好久不见。”

“过来喝酒。”凌战招呼道。

安长空起身走了过来,说道:真的,好久没有看见你了,走,去喝一杯。

沈重无法拒绝。

也许是心中长压的心痛,也想要找到一个倾泄,到了烧烤摊,在他们的招呼下,沈重坐了下来。

“好久不见。”凌战搂住沈重的肩膀,给他倒了一杯啤酒。

“是啊!好久不见。”

四人喝了一杯。

凌战,安长空,杨航几人便询问起沈重的近况来。

得知沈重正在找工作。

凌战说道:明天,我帮你问问看哪里有没有合适的工作。接着凌战又端起桌上的酒杯,脸上带着一丝欣慰,感慨,道:你终于是想通了,人生啊!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来,喝酒。

安长空也端着酒杯说道:沈重,没事就多出来走动走动,不要一天就呆在家里,我们以后多出来聚聚,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和大家说,别一个人闷在心里面,大家在一起多开心啊!是不是?安长空端着酒杯与沈重相碰。

感动只在刹那间,朋友的关心,好似将心头的苦涩冲散许多。

“是啊!是啊!”沈重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

“好了,不说这么多了。干。”凌战带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干。”

酒下肚时,心中豪情,在似当年点燃心头烈焰,让沈重在某刻好像在度找到了当初的激情,让他豪情万丈,端着酒杯道:来,干,今朝有酒今朝醉,那管明天是与非,来喝酒。

杨航许久未说话,此刻说道:嘢!这就对了,来,明天会更好,大家一起加油。

只是短短片刻,几人已经连喝七八瓶啤酒,可能是酒喝得了有些急了,众人都有了几分醉意。

沈重也询问起了几人近况。

交谈中,沈重得知凌战与杨航一起开了一家修车场,但现在修车场的生意却不容乐观。

而安长空现在在水电站上班,工资虽然不多,但胜在轻松悠闲。

期间凌战,安长空,杨航几人不断散发香烟。

沈重的烟瘾被缓解许多。

随着酒精不断涌入血脉,致使大脑开始变得浑浊,放松。

众人也都变得昏沉。

不久后酒局便结束。

四人告别,各自分离。

沈重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家中,屋中母亲杨丽已经休息。

听见开门声,母亲杨丽从她房间出来,睡眼朦胧的揉了揉眼睛,脸上带着厌烦,皱眉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和几个朋友喝了点酒。”

“喝喝喝,不生少喝点酒。”母亲杨丽埋怨。说道:早点睡了。

“嗯!”沈重点了点头。关于他想向母亲杨丽借钱买电动车的事情,沈重暂时没有说,毕竟这不是个好时候。

简单洗漱一下,沈重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