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从那掉下去,他该多疼啊。
顾言菲感觉自已有些站不稳,要不是因为她,周樊也不会死,都是自已害了他。
“顾医生,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李浩走过来给她递了一杯水。
“谢谢!”
顾言菲接过水,强作镇定的抿了一口。
今天所有人都在,却唯独少了李果珑,顾言菲心里隐隐有种感觉,那些凶手和她脱不了干系。
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去食堂吃饭了,顾言菲刚想去找白亦,却发现他提着食盒来找她了。
“最近你身体不好,我让厨房特意给你做了些补身子的汤。”
白亦放下食盒就要离开,顾言菲却叫住了他。
“院长,我想和你谈谈。”
“没问题,”白亦将顾言菲带到办公室,并贴心为她搬来凳子,“有什么事坐下再说。”
顾言菲并没有坐,她急切想知道是什么人想杀了她,她在宁城并没有得罪谁,要说有那就只有李果珑。
“院长,我想知道关于凶手的事情,那些人明显是冲我来的,所以我想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我。”
“这个我也不知道是谁想对付你,但是那些人的身份不简单,恐怕不是你我能知晓的。”
“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没有,所有人都死了,无从查起。”
顾言菲听完有些失望,她被人算计了,却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顾言菲不知道自已是怎么离开白亦办公室的,她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跑回白亦办公室。
“院长,你知道李军在哪吗?我想去找他。”
周樊是李军的随从,顾言菲找他无非就是为了周樊,白亦知道但并没有拦着她,而是将她送到李军住的地方。
李军收到消息早已在门外等候了,看见白亦的车过来,他赶紧上前打开车门。
“白少,有什么事我去找您就行了,又何必大老远的过来。”
李军时时刻刻不忘拍马屁,当见顾言菲从车上下来,他更加殷勤了,白亦对她如何,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只要把这个姑奶奶伺候好了,白亦何愁不看中他。
“顾医生也来了,真是欢迎欢迎。”
李军笑得一脸灿烂,恨不得自已开出一朵花来讨人欢心。
“我来找一个人,周樊。”顾言菲直接说。
“哟,那不凑巧了,自从那次以后他就没再回来。”
李军说完神情有些悲痛,谁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情流露。
“果然还是没回来吗?”
“没有,我现在也想知道他去哪了。”
李军摸着头,对周樊他是崇拜加敬重和害怕,不过有他跟在身边,李军基本不用担心自身的安全问题。
“可以带我去他屋里看看吗?”
“这……”
李军有些为难,周樊的屋子是明令禁止别人进去的,上次小燕进去还不是被扔出来了。
虽然他现在没回来,可是李军也不敢轻易将人放进去。。
“怎么?有问题?”白亦的声音带着威压。
“没问题,”相比于白亦的请求,李军果断选择将门给打开。
周樊再怎么厉害也是个下人,所以李军毫不犹豫的就做了选择。
“这就是他的屋子了,不过他也很少在这里住。”
李军将两人领进去指着指着一个房间说。
“去吧,”白亦自觉的现在了门外。
顾言菲点头进了屋里。
屋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周樊的衣物也没发现一件。
那家伙走到哪都是孑然一身的吗?
顾言菲想起了和周樊在一起的日子,他也总是这样,无论去哪里也是两手空空,连换洗的衣服都是她给准备的。
每次顾言菲问他不用换洗衣服的吗?他说他在哪里待的时间都不长,脏了随便买一身就是了。
那时候顾言菲嘲笑他真是浪费,那得花多少钱。
他却无所谓的说,花不了多少钱,反正我的钱没地方花,当时差点把顾言菲气得吐血。
后来顾言菲才知道,他是个孤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确实是有钱没地方花。
顾言菲在周樊屋里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在她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发现床的枕头底下好像放着什么东西。
顾言菲将枕头拿开,下面赫然放着一本书,那本书顾言菲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她上大学时候的书籍。
她搬家的时候找不到,她还以为早就掉了,没成想是被周樊给带走了。
顾言菲将书一页一页的翻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她的笔记。
突然书中好像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顾言菲弯腰捡起,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留着厚厚刘海的女孩。
顾言菲一眼就认出来了自已,原来自已掉的照片被他给捡到了,而且这么多年还保存得这么好。
这一刻顾言菲终于明白,原来周樊心里一直都是有她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故意让我误会。
眼泪夺眶而出,很快将手中的照片打湿了。
顾言菲感觉自已的心好疼,感觉犹如被千万根针深深的扎进肉里。
她有好多话想问周樊,问他为什么故意骗自已,为什么对自已做那种事让自已误会他。
可是现在他死了,而且还是为自已死的,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自已根本不值得他这么做。
顾言菲哭得撕心裂肺,几近昏厥,以前她在周樊眼中看到过很多复杂的东西,可那时候她懵懵懂懂根本就不懂。
现在才明白他是深深的爱着自已的,可是后来又为什么那么做?让自已恨他,顾言菲不得而知。
白亦冲进屋,他看到了顾言菲手中的照片,那上面的女孩很土,在平常他压根不会看一眼的。
“怎么了?有什么事告诉我,我帮你解决。”白亦轻轻拍着顾言菲的后背安慰她。
顾言菲止住了哭泣,她扬了扬手中的照片,“你知道这是谁吗?”
白亦看了很久依旧没能看出来。
“是我,是很久以前的我。”
白亦大惊,顾医生和照片上的女孩天差地别,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你不相信也正常,出于某种原因,我将自已打扮得土了些,可他依旧没嫌弃我,如今为了我更是丢了性命。”
顾言菲靠在白亦的肩上,眼泪将他的肩头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