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迷茫
“那人走了，和来时一样，走得悄无声息，我和鼎都知道那人去了哪里，直到现在也没见过那人，从那以后，鼎每天除了修行，就是发呆，后来他开始从外面带一些生灵回来养着，后面那些彘，就是鼎养的第一批生灵，彘这个名字，也是鼎给取的，鼎说，每个生灵都该有自己的名字，每一种生灵，也该有一个名字。”
杨戬面上镇定，心中已是惊涛骇浪，灵的表情、语气都在告诉杨戬她没有说谎，至少到目前为止，杨戬不觉得灵说这样的谎有什么好处。
灵的声音还在继续：“鼎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有时也会自言自语，他拼命的想弄清楚生灵的意义，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存于天地间，终于有一天，鼎走了，走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鼎。”
灵看着杨戬，说：“鼎说的那些太复杂，鼎走后，我想了很久很久，也没想明白，山里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疯狂，我不喜欢，后来我才知道，那种疯狂，叫欲望。”
“我想要驱赶他们，可他们说什么也不肯走，我想，也许他们能告诉我答案，我就将他们困在了这里，听他们讲外面的世界，将情爱、怨恨，有时候彘也会偷偷来偷零嘴，再后来，来的生灵少了，我也不想再听他们胡言乱语，我不知道鼎为什么一去不回，外面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无趣，贪婪和欲望驱逐着每一个生灵，我开始沉睡，彘便守护着我，我睡了很久很久，是鼎的气息唤醒了我，我想我该去找鼎问问答案的，鼎那么聪明，他一定已经有了答案。神，现在可以告诉我，鼎在哪里了吗？”
杨戬听罢，久久不能回神：“在下杨戬，玉鼎真人，我想如果他愿意，他一定会回来的。”
灵似乎有些伤心，杨戬仿若感受到周围的灵石都在难过，或许这就是灵的力量吧！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现在好不好？”
“他，他很好，有了师门，有了师父，天地间来去自如，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如此就好，杨戬？若是见到鼎，可否代我问候他？”
“自当代劳，不知仙子可有什么要杨某告诉真人的？”
这个问题对灵来说好像有点困难，灵仔细想了想，甚至微微蹙眉，许久方道：“本该有千言万语的，眼下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不如你帮我问问鼎，他的答案是什么，嗯，再替我告诉鼎，我有些想念他了。”
杨戬清楚地看到灵的心口有什么在隐隐发亮，且愈发明亮，一滴晶莹从灵眼眶逃了出来。
“这是，泪？”灵看着指尖的湿润，有些不知所措。
杨戬知道，灵生出情根了，从此便也有了感情。
“是，这便是泪，许过不了多久，仙子便能自行找到答案了。”
“也如那时，我就可以和鼎见面了。”灵灿然笑道。
“仙子所言甚是。”
“我送你回去。”灵道。
“不劳仙子，杨戬自行离去即可。”
“这颗红玉珠我一直用着，日积月累，倒也有了灵性，送你，遇到危险，握着它，只要一点法力，就能将你带回这里。”灵从发间拨下一颗两个大拇指般粗的红宝玉珠子，递到杨戬面前。
杨戬不想拂了灵的好意，伸手接下：“多谢仙子想赠。”
将珠子放进袖里乾坤，这才离开。
驾着云，杨戬心中不可谓不烦乱，这些时日发生的一切都在脑中一一回顾，纷繁交错，又毫无头绪，似乎有一双隐形的手在推着一切走向一个不可控的方向，杨戬不禁思索，自己是否当真应当听风吟和嬴勾的一句劝，不再插手这些事。
“青风！你回来！”一只赤红长羽的仙鸟疾驰而至，语气焦急。
杨戬回神望去，便被一只青鸟撞了个满怀。
青鸟顿时化为人形：“喂，你这个神仙怎么回事，走不没长眼啊！”
“青风，你跟我回去，帝俊在哪里你知道吗！就算找到了，你打得过吗？”赤鸟此时也追了上来，一身红衣恣意。
“我不回去！我的万象乾坤都停滞上万年了，这次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突破，不然我死都不会再回去的。”
“突破万象乾坤对你就那么重要？”
“赤霄，难道连你也要阻止我？”
“我是怕你去送死！你知不知道！”赤霄气得红了眼眶。
青风道：“让我这么浑浑噩噩活着，比让我死了还难受。”
“你这是执念！就因为无关者一句话，你就要把命豁出去？”
“是！你阻止不了我，除非我死！”
杨戬被挡住去路，赤霄和青风旁若无人的吵来吵去，杨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地站在原地等着两人离开。
“你这是找死！”
“你那就当我死了好了！”青风说罢，头也不回的飞往下界。
赤霄垂泪，泪落下来，化成颗颗血红色的宝石，赤霄深深地看了眼离去的青风，准备离开时才发现旁边还有人，忙拭去泪水：“挡了仙家去路，实在抱歉。”
“不妨事，阁下是赤霄仙子？”杨戬温声道。
赤霄颔首：“不敢当，不过痴活了些岁月。”
“听闻赤霄仙子和青风仙君在黄姬山日日享受，比翼双飞，青风仙君今日这是？”
赤霄苦笑：“让仙家见笑，青风也是修为困了太久，有些着急了，听闻天罗伞能助他的万象乾坤突破，便是不顾一切的也要去寻。”
“仙子倒也不必担心，青风仙君想来也是一时情急，冷静下来便也好了。”
“承蒙吉言。”
“仙子，杨戬有一事，不知能否问仙子。”
“仙家请讲。”
“青风仙君这么多年都没有出山，是何时听何人说起这天罗伞之事的？”
